所以,昔年曾经对柳残梦有救命之恩的他,要他那个亲亲皇叔的命,他相信,天下在柳残梦的剑下能讨了好去的人一定不会超过五个,七皇叔虽然武功也极高,但柳残梦的武功并不是一般的武功,它的每一招每一式不仅在于取胜,而在于杀人,所以,谈不上什么光明正大。
但问题是:柳残梦是动手了,而且也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而七皇叔不知是死是活,却毫无消息,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出动了六王府所有探知消息的人,却不知结局如何。而七王府那边也探不出虚实来,作为七皇叔最好朋友的京兆尹慕容月今个仍神采奕奕地上朝
如果七皇叔死了,也许父王和他逼宫的机会就到了,这皇朝也许是到该换天的时候了,如果七皇叔没有死,那他更要在七王府的人找不到人之前找到他。
就在这时,福伯来到了大厅,有礼恭敬地道:“小王爷,小姐今个身子不是很舒服,请您该日再来!”
“哦,林夫人身体不适,那本王更应该亲自前去探望一番了。”唐玉轩站起身来,同时注意观察福伯的神色,去了这么久,竟换回了这么一句话,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福伯一听,头开始变大,这小王爷怎么也不是一个省事的主呀,小姐的房中不知有什么古怪,如果现在让那小王爷前去看望,那还得了。
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当下福伯堆起笑容道:“小王爷对我家小姐的关怀之意,我家小姐岂会不知,只是小姐说了,现在老爷过世之后,还未满头七,是重丧在身,实在不宜见外客,再加上小姐不到一月时间,老爷和姑爷分别遭遇意外,所以,她身心憔悴,卧病在床,实在不宜多见外客,望小王爷见谅。”
“既然如此,那小王我改日再来拜访!”唐玉轩心想,来日方长,也不能强求,引起她的反感,只是侧身对身旁的随从道:“把东西拿上来,打开盒子!”那随从立刻上前一步,将两个盒子放在大厅的桌子上。
福伯见此状况,不知何意,只等那随从打开盒子一看,他心中才大吃一惊,原来,这两只盒子里装的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两支千年人参,名贵异常,就算也经营药材生意的秦府,他跟在老爷的十几年来,也只见过这么一支,还是老爷特意为小姐所准备的,而这位小王爷却一下子拿出来了两支,他要做什么?
“我看你家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更何况,她现在有喜在身,更应该多多进补才是,所以今个前来探望,就将这两支老参带了来,替你家小姐好好补补身子!”
唐玉轩接下来还说了什么,福伯根本没听清楚,因为他的脑子里还被有喜两个字给轰炸着,小姐有喜了,小姐有喜了?孩子会是姑爷的吗?还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唐玉轩说完了话,却见福伯仍在发愣。
“怎么,管家,这两支人参有什么不对吗?”
福伯还是没有回应,这次,唐玉轩的随从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道:“管家,管家,我家小王爷问你话呢?”
“噢,小王爷,您刚才说什么?”唐玉轩闻言皱了皱眉头,又多看了福伯两眼,谅这老头子也不敢私吞。
“我家小王爷问你这两支老参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这成色都是最好的,只是,这太贵重了,我们秦府不敢收!”不知小姐心意如何,贸然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小姐心下不悦,那该如何是好,偏偏今日小姐不适宜接待外客,这可是难死他了。
“管家如果不敢收的话,那小王我只好亲自送与你家小姐了!”
“这,那我就先替我家小姐谢过小王爷了!”福伯无奈地道,反正抬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要是这小王爷非的当面交给小姐,那后果更严重。
“这倒不必客气,不过小王我要你记住,这是给你家小姐补身子的,其他任何人不得动用,明白吗?”
“我明白小王爷的意思!”福伯点头,但明显地看到了唐玉轩在这一霎那的脸色变化,刚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只要是个聪明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小王爷也对自家小姐有情?
他又多想了,这皇族之人,可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所能沾惹得,要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家小姐。
“明白就好,那小王我就先告辞了!”唐玉轩说完,就向大厅门外走去,看也不看福伯一眼,那随从也忙跟了上去。
福伯将唐玉轩送走之后,然后就回到大厅望着那两支人参发愣,脑子里还想着唐玉轩所说的自家小姐有喜的事情。
现在到底怎么办?为何小姐都把这一切压在心里,不让他们知道,是不愿他们这些下人担心,还是不愿告知他们?
福伯在大厅里发愣,而秦涟漪则在自己的闺房发愣,她现在动也无法动弹,本想拿些退烧的药粉喂他吃下,但他却将她紧紧地钳制住,无法脱身,又不好找其他下人帮忙,唉!她这是何苦来,纯粹自找麻烦。
这人昏睡就昏睡把,但有时他却会睁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看,而且还露出他那招牌性的邪笑,然后还语义不清地说几句让她想给他一巴掌的话。
但大多数时候,她一松开他的唇,他就发出那种引人遐想的低吟声,这要是让外边来回走动的下人听见了,她将会面对更加难堪的局面。
有时,她真的想抽出发间的簪子从他的咽喉刺下去。
不知不觉天色又晚了,除了厨房那个丫头在门外敲门,送晚膳进来之外,其他人倒不曾前来打扰,还好她出声让那丫头将饭菜摆在桌上,然后退出去,那丫头没有多嘴多舌,否则,虽说,外间与里间就隔着一层珠帘,那丫头要是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那——还是不要去想了。
她再次把目光移到这个男人的脸上,这张双眼紧闭的脸,真的很俊美,她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后来遇到的风为织,林怀玉,包括唐天齐叔侄俩,都各有各的特色,或英挺,或俊秀,或温文,或邪气,但毫无疑问,都是长相不俗的男子,要是她现在身下躺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她绝对不会此时去研究对方的长相。
人呀,真是一种极度奇怪的动物。
这个男人以她预料不及的方式闯入了她的人生,那样肆无忌惮,那样毫无顾忌,那样让人深恶痛绝,而且他还现在还给她的人生留下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纪念品,一个还未出世还很幼小的孩子,现在她只有两件任务,一件是为爹爹和林怀玉报仇,另一件就是将这个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来,托付给可靠的人抚养长大,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能拖一天是一天,没准哪天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她必须的乘早为这个孩子打算,只是,身下的男人显然并不是合适的托付对象,她不想把孩子托付给一个通过非正常方式让自己失身的男子,即使他是孩子的爹,更重要的是,有这样一个性子的爹,对将来孩子的成长并不是什么好事?怕就怕近墨者黑,这孩子将来更加地无法无天,这可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她不想冒这个险。
而且,他真的喜欢孩子吗?她没有忘记就在不久的之前,这个男人曾告诉过她:“在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找到爱这个词的解释!”这样一个不懂爱的人拿什么来给别人付出爱与关怀,她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秦涟漪的心思围着身下的男人和腹中的孩子胡思乱想,这时,天色已半黑,门外传来敲门声。
呵呵,提到秦涟漪的宝宝,大家猜想一下,他们第一个宝宝的性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是福伯吗?”敲门声拉回了秦涟漪的思绪。
“小姐,是我!”
“那请进来吧!”秦涟漪定了定心神,事到如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虽然现在她身子贴着唐天齐的胸,他的硬臂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还好,两人的衣衫还算完整,只是现在这样的姿势不雅而已。
福伯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放在外间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已经没了丝毫热气,他向前走了进不,来到珠帘外,住了足,不仅因为里面是小姐的闺房,更主要的是不知里面迎接他的将是什么?
秦涟漪听着脚步声,又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到福伯出现在珠帘外,她又低头看向身下的这个男人,此时睡得正沉。
一时之间,房间内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出。
“福伯,如今爹爹去了,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不必拘礼,请进吧!”福伯名义上是个下人,但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二人并未将福伯当成一个下人看待,至少在她的心目中,福伯也是她的亲人,所以,秦涟漪不再犹豫了,该是让福伯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