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男子,活在这人世上,生活才值得期待,不是吗?
秦涟漪坐在外厅里,看着窗外绿色的荷叶在微风的轻拂下,轻轻地摆动身子。唐天齐已经从昨夜昏迷倒现在了,她不确定是否要告知王府中人,问题是到时候,她该怎么说,而那刺杀唐天齐的人一次不成,是不是还会动第二次手。
而昨夜的一夜大雨冲走了所有的血迹,而她的闺房,平常也没几个人前来,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伤重的男人,而且还是当朝权势熏天的七王爷。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一个小丫环推开门,走了进来。这丫头是厨房的粗使丫环,在厨房里帮忙,秦老爷死后,秦涟漪并没有招新的丫环进府,所以,这小丫鬟也负责秦涟漪的膳食。
“小姐,该用午膳了。”
那丫环进门,指挥着身后其他的家仆将饭菜摆上来,“小姐,天气逐渐热了,厨娘作了几样凉菜,你尝尝看,还有——”这个丫环突然住了口,因为她觉得这房间的味道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和平常有些不同,是香气中带着些许腥气。
她虽然不是小姐的贴身丫环,但也知道自己小姐并不喜欢这些脂粉类东西,今个,总觉得有些奇怪,隔间的珠帘不像往日那样高高挂起,而是全部低垂着,隔断了所有的视线。
也许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秦涟漪回过头来,淡淡地问:“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不知为什么,小姐对人虽然挺好的,但她那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觉得心中什么好似都被她看了去。
可今天小姐要的饭菜量好像比往常多了许多?
“没事,就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意让其他人进来。”
“是!小姐!”那小丫环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轻轻退出去关上了门。
秦涟漪没什么胃口,看了饭菜半晌,起身向内室走去,掀开珠帘,走近床边,正要用手试他额头的温度怎样,手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那眼神虽然有些涣散,不够明亮,但他的神志看起来清醒多了,他什么时候醒的?
她的手僵在了他的额前,而他却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好香!”
“你——王爷请自重!”秦涟漪脸色一冷,昨晚她的身上全是血腥味和呕吐出的酸辛味,要是不洗澡才不正常呢,这人真是!
“哦,本王有什么地方不自重了,不过是好久没吃东西了,这肚子有点饿,闻到你身上带着的饭菜香味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唐天齐躺在床上慵懒地道,其实,他刚才看到从门内进来的秦涟漪是真的觉得她很香,如果不是他的身子实在有点有气无力,疼痛地不能动弹,他可是真的想当个采花贼将她压在身下,好好闻遍她的香气,没办法,对这个女人,他现在总有一种抑制不了的兴趣,所以,他就是抓住机会随时逗逗她。
看着这人一清醒就劣根性犯了,秦涟漪就开始怀疑自己昨夜一时心软作出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那就走着看。
唐天齐一看床前站的那个女人转身就出了外厅,稀有地没有出口反驳,正在心中思谋,却见秦涟漪端着一盘香喷喷的饭菜进来,秦涟漪将饭菜端了卧房,但可不是给唐天齐这个重伤之人吃的,她自己放在每天梳妆打扮的桌上,然后看也不看唐天齐一眼,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仔细,也很讲究,每一样菜只是先吃一口,尝出味来,又开始换另一盘。
这唐天齐咪着眼,看着坐在桌边吃饭的秦涟漪,他本来也没觉得怎么饿,但这饭菜的香味不断钻进他的鼻孔,他这肚子呀就开始叫了起来,没想到他纵横天下,为恶不少的七王爷竟然有一天的忘菜兴叹,而无能为力,真是虎落平阳被这个女人欺呀!
如果任何人被某个人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恐怕吃饭也不会太遐意,秦涟漪就想做到这一点也困难,更何况,这饭菜虽然清淡,但对一个有喜的人来说,那反胃的感觉还是随时爆发,而她现在并不想在唐天齐面前示弱,也不想让他精明的脑子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引来更多地麻烦。
所以,她停下了筷子,偏过头对上他的目光道:“王爷如果要吃,就自己下来吃呀!”她的语气很随意自然,就好像对一个客人说,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个日子一样,但问题是,我们这个大王爷现在行动不便,不容易下床呀!
“哦,原来这就是我们秦大小姐的待客之道呀!”唐天齐当然知道这是秦涟漪在故意给他难堪,换句话说,如果秦涟漪不这么做,对他这个重伤之人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他一定会觉得极度无趣。
“待客之道?呵!”秦涟漪站起身来,立在床前,冷笑一声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来我家做客,不曾从大门出入,反而像个宵小之徒,半夜侵入!”
“更何况,王爷不要忘记了——”秦涟漪又向前一步,逼近唐天齐的脸。
“你让本王不要忘记什么?”唐天齐配合地问,秦涟漪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他的眼中如果邪气不是那么浓,的确是双很好看的眼睛,虽然受了重伤,但那双眼睛眸光流转起来,竟有点沟人魂魄的感觉,她——她——为何突然心乱了起来?
“呵!”秦涟漪又冷笑一声,“王爷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您还真把您当客人看待了!”
“所以?”唐天齐也觉得近距离看待秦涟漪,她那双眼睛看起来清冷无波,但为何他却觉得那眸光闪动中却有一种让人沉醉的魔力呢?他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是让柳残梦的剑伤了脑子不成?
“所以,王爷不要指望一个憎恨你的女人——她的待客之道有多周到!”秦涟漪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却被他身子一个前挺,攫住了一只玉臂。
“呵呵,说得也是,既然主人不愿尽心招待,但我这个不速之客暂时又无法离去,那总的找点事情来干才成,更何况,一个人的肚子如果饿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你说,是吗?”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吗?”秦涟漪冷下脸,心中多少有些懊恼,明知他一旦清醒,就充满危险性,而她竟忘了提防。
“不敢,绝对不敢,本王怎敢威胁我的救命恩人你呢?还是你打算将本王救活之后——再活活饿死?”他手中拉着她的胳膊,虽然不是很用力,但却让她挣脱不开。
“救命恩人?呵!”秦涟漪再次冷笑一声,她一向是怕麻烦的人,为何却偏偏招惹来这个大麻烦,将她的人生搅得一片浑浊,而她竟还仁慈地救了她,真是自己作孽。“饿死?也许,臣妇真的应该将你这个大仇人——活活饿死才解恨!”
“本王,怎么说呢,完全理解你的愤恨,不过呢?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我的救命恩人不给本王吃的,那本王只好自己找吃的老!”唐天齐的话音刚落,手中就一个使力,将秦涟漪拉地趴在了自己身上,同样的招数使用了第二次,但效果却不错,他虽然腹中有些饥饿,但是现在精神头和心情反而出奇地好。
“放手!”秦涟漪冷哼,为何这个男人昨晚只剩下了半条命,现在还不能下床,这手中的力气还是这样大,而她竟大意地给了他第二次可乘之机。
“放手?呵呵,你今个是真的好香,既然本王没什么吃的,那就干脆来吃你好了!”唐天齐一向是个行动派,他话音刚落,就将唇印上了秦涟漪的唇。虽然,刚才一用力,身上的伤口有许多地方已经崩裂,疼痛的难受,但能尝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也不错呀!
唐天齐灼热地气息就这么压了下来,让秦涟漪有一丝晕眩,她伸出手使劲地推拒,甚至捶击他绑着布巾的伤口,但他的手却仍像钳子一样紧紧地钳制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嗯,不但很香而且很甜!”他有些口吃不清地叹息道,更加用唇磨蹭着她的唇,虽然身体的欲望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但他毕竟是重伤之人,在刚才的那一抓,一拉得过程中,所有的力气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这女人下手可真狠,就往他的伤口上施礼。而他虽然刚才暂时地清醒过来,但是此时一阵强烈地眩晕再次袭击了他。
他的唇还印在她的唇上,却停留不动,秦涟漪挣脱不开,干脆放弃了努力,等着他自动放手,而且她感觉刚才连打带抓的地方有了湿润的感觉,其实不用低头,她也知道,他的伤口又破裂了。
而唐天齐竟哼也没哼一声,看来这个男人确实除了邪气的一面还有硬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