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才帮他看清自己的心!”
“如果,他两个都爱呢?”慕容月提出新的疑问。两个都是美女,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左拥右抱。
“你认为,秦涟漪这样的女子,适合和别的女人享用同一个夫君吗?”
“看起来不适合!”慕容月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那不就得了,本王抢婚呢,也是在为他做另一件好事,好不好?风为织应该感谢我才是!”
有人给别人的义女下毒,抢别人老婆,还说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让对方感谢他,这天理二字难道是这么写的吗?慕容月真地想给唐天齐这张欠扁的,英俊的脸击出一拳。
“问题是,如果柳轻尘和风为织这十日并没发生什么,那你这毒不就白下了吗?”
“这个问题你就别担心了,就算他们不发生什么,那本王也会让他们发生点什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算他们发生什么,而秦涟漪也默许他们的感情?那接下来怎么办?”
“那本王会给他们加一把火!”
“加一把火?”这是什么鬼答案?
“自己去想,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了,就滚回你的房间休息去!本王可要打算去跟周公下棋了!”唐天齐说完,就打算脱鞋上床。
次日早晨,大家刚用过早饭,准备启程,结果刚走下楼梯的柳轻尘,突然吐血不止,不是说,最近饮食不规律吗?怎么无故吐起血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风为织更是心急如焚,看着柳轻尘苍白的脸,他的心也拧起来了,一行人只好放弃原本的行程,在客栈继续住下来。
一个早晨,大夫来了又走,却没一个人查的出柳轻尘患的什么病。
最后,风为织只好派人前去京城请大夫过来。
柳轻尘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原本虚弱的她此时更加虚弱了,她不知自己今早是怎么了,昨晚大夫不是说没事的吗,只要好好休息,注意饮食规律就不会有事吗?
怎么,一早起来,她就头晕目眩,吐起血来了?
心中的惶恐深深地侵蚀着她,她快要死了吗?
可现在活着的她又有什么乐趣呢?
自从来到京城这一段日子,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已被风干。
她心中痛苦无比,但仍倔强地支撑着,义父的眼中只有他的新娘子,至于她,除了昨晚换的他短暂的关心之外,她照样一无所有。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端端地跟着来,也许是总要见到让他动心的女子,她才甘心!
如今,她反而明白,有些伤痕,藏在心里,也算是一种幸福。
但现在,看到自己吐血之后,义父那焦急的样子,她反而有一种酸楚的幸福。
更何况,她终于又能享受义父喂她吃药的幸福,只是她咳的厉害,那血水和药水咳出来的多。
风为织看着面前如此虚弱的义女,当血色混着药水又被咳了出来后,他的面部肌肉猛烈地开始抽搐,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乖,轻尘,不哭,义父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病的!你别担心!”挤出一抹笑,他用袖子擦掉她唇边的药汁,又继续喂她。
柳轻尘闻言,眸中明明灭灭,似喜似悲,似嗔似怨,千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最后也笑了。
她笑着笑着的时候,眼前就有些模糊,泪珠链接成了珠帘。
她多想这些关心出于爱意,而不是亲情,他对她这么好,但又能如何,他要娶的,要共度一生的,白首偕老的,是其他女子啊——就算不是秦涟漪,也会是其他人,怎么也轮不到她。
她很想说,义父,请你别对我这么好,好不好?如果你不能爱我,那你知不知道?
你从前的,现在的,对我一切一切的好其实对我是一种最大的伤害?你知不知道?
让我抱存着幻想,让我不能彻底的死心,你知不知道?
坐在隔壁房中的秦涟漪,心中也是思绪烦乱,听着隔壁传出的那一声声的咳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轻尘怎么会突然身患这种怪病?
梅香体贴地没有多说什么,但菊香就忍不住了,她的嘴动了动,终于说道:“小姐,你不觉得姑爷对轻尘小姐太关心了吗?”
像小姐这么美好的女子,她们不允许别的女子来分走自家小姐的宠爱。
“轻尘生病了,夫君照顾她是应该的,你去吩咐店家熬点有营养的东西,一会我们过去看看!”她明白菊香的意思,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夫君只宠爱自己一个,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可风为织如果这么做,她反而心中的负担更重,对柳轻尘这个女子,她一直有着莫名的怜惜。
柳轻尘一抬头,就看到了门边的秦涟漪,她穿着红色的衣袍,那红色刺痛了她的心,没有人知道,她也有一件嫁衣,一件自己偷偷缝了很久的嫁衣,那上面有戏水的鸳鸯,大红的牡丹,还有没有的流苏,她曾在暗夜里,一个人偷偷地想着,穿上那件嫁衣,站在义父前的万般风情,可这一切都是一场空。
两个女人彼此相望,但心思却截然不同。
也许是觉察到她的目光落到身后,坐在床前的风为织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秦涟漪,愣了一下,站起身来,来到她的身边,但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不过短短一天而已,他看起来竟疲惫如斯!
前两日,柳轻尘只是吐血不止,从京城请来的两位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到了第三日清早,柳轻尘连咳不止,然后吐出一口鲜血后,却晕了过去,到晚上都还没清醒。
风为织抚着柳轻尘苍白憔悴的脸,心中的恐惧却不断地扩大扩大,这些年来,他们早习惯了相依为命,她是他的家人,他的依靠,他已经习惯了她的笑脸,但此时,她却双眼紧闭,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蛋已经毫无光彩。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她虽然生的娇弱,但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很少得过,为何,
这几日,他心力交瘁,甚至都冷落了新娘子,幸好,涟漪也是善解人意之人。
“唉!”他轻轻地叹口气。
“老爷,小姐的药好了!”服侍柳轻尘的丫头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
他起身,从丫头的手中接过冒着热气的汤药,轻轻地含了一口,还好,不会太烫。
可无论他怎么喂,柳轻尘的唇却闭的死紧。
药汁全流了出来,流得她的唇边,脖颈上,长发上,衣衫上都是药汁黑黄的痕迹。
他放下碗,站起在房间走了几步,又坐下。
坐下端起碗后,又放下,又站起身来,在床前不停地踱步。
最后,好似下定了决心,再次坐下,端起药碗,含了一口药汁,送到她的唇边。
这次,她终于张口了,他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再次以口将药汁度进她的口中,直到,看到她喝下自己喂给的药,他才又续含一口。
就这样,一次一次,直到将整个药碗中的药都喂完。
忧心柳轻尘病情的秦涟漪刚走到门口,恰好看到这一幕。她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那么认真地喂着药。
最后,淡淡地一笑,轻轻地又退了出来。刚回到房中,菊香就生气地道:“姑爷,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
秦涟漪却浅笑:“如果,能让她清醒过来,这些还重要吗?”
菊香哑然,是呀,为了救人,这些还重要吗?
由于柳轻尘这个突发事件,娶亲队伍暂时只好继续停留在客栈之中。
不过,由此一来,规模不小的人和物,连带的让这个客栈成了小镇上百姓看热闹的观光之处。
而罪魁祸首强盗四人组和唐天齐在这天晚上再次聚会。
说实话,从风府的下人口中得知柳轻尘竟然昏过去还没清醒,大乖,二乖他们可真的担心,这亲事变丧事。
尤其一向怜香惜玉的二乖实在不忍心那个美人这么可怜的样子。
所以,他一见唐天齐就问道:“王爷,你该不会真的让那个柳小姐吐血十日吧?”
“你们说呢?”唐天齐悠哉悠哉地吃着还算可口的点心,把问题又丢了回去。
“还请王爷明示!”废话,他们要知道的话,还需要请教他吗?
“说你们笨,你们还真笨,本王说吐血十日你们就信呀,放心好了,本王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也没打算要她的命,还有,你们也不想想,吐血十日她还有命在吗?要不,本王也给你们每人另外调治一包吐血十日的药粉,让你们也尝尝这吐血十日的滋味?”
这几个跟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吧,怎么这脑子有时就聪明不起来呢?这会让他这个主子当的很幸苦,他们知道不知道。
不过,算算时间,那柳轻尘明晚就可清醒,是该执行抢婚计划的第二步了。
“不知王爷这次找我们是——”四乖忙转换话题,转移唐天齐的注意力,可怜他们身上的毒,已经够多了,再来个吐血十日,他们还有活路吗?这大好世界还没待够呢?不想去见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