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魄临西子捧着心的蹙眉:“你刺痛我的心了。”
“相信我,能坐上皇位的人,没有这么脆弱。”龙小小戳穿紫魄临拙劣的谎言。
……她比轻云还有趣,他发现了个人才。
“不过你明明知道我是谁,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很令我佩服。”
龙小小偏着头,眼里全是无辜的装傻:“您哪位,我认识?”
此时龙轻云在亭外回头:“小小。”
“不好意思,色胚公子,我家主人不放心我单独和你相处,告辞。”
“情郎呼唤了,下次见面记得叫我皇上。”
端着茶盘离开的龙小小挑唇:“……”
怎么都要争口头胜利,且!男人……果然幼稚!
春风抽出蛟龙尾,橙黄橘绿,占一年好景。如此的美景呀,龙轻云的心情却渲染不到一点明朗。
她……似乎跟魄临有很多话说?
在亭子外看她抬头笑,低头娇的模样,笑不是第一次看见,但那低头的娇媚不该是紫魄临看的。
龙小小端着托盘跟在龙轻云身后,考虑着她到底是要一直跟着这个不说话,把自己一张俊脸拉成马脸的人走到底,还是选择刚才已经错过的另一条路把托盘放回厨房去清洗。
龙小小正想着,龙轻云在前却突然停下脚步,端着托盘的龙小小差点把一盘剩茶全泼到龙轻云的雪色儒衫上。
龙轻云看看小小,顺手拿过她手中的盘,掂在自己的手中:“紫魄临……你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防备的龙小小随意开口:“幽默,聪明,俊俏,迷人,礼貌,有手段,懂的人才善用,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善于隐藏,以一面之缘来判定,还不错,他是个好……”皇上?男人?龙小小停下来想了想。
初步确定,他是个好朋友的人选。
略微变闷的声音:“去忙吧。”龙轻云打断龙小小的话,她看人很准,准的让他以为他们俩认识多年,一点都不像一面之缘,龙轻云端着托盘离开。
龙小小松口气之余,赶紧的想叫住龙轻云:“盘子。”他一当少爷的人,托着盘子到处跑什么。
“丢了。”
“……”
丢了……
那可是世间最好的红官窑瓷器,龙轻云这阴阳怪气别扭的性子,问题是他问的,她话还没说完,他就自己猜想,这是吃醋的表现吗?如果是,最好酸死他。
等一下一定得去偷偷把茶具取回来才行。
见着龙轻云没有迟疑,头也没回走远,又开始没事的小小准备去找钟管家,她好像有段时间没去账房了,顺便了解下资金走向,她也好与龙轻云对抗。
“钟管家。”在账房门外,龙小小直接拉开门。
“龙小小!”钟管家的面色非常复杂,开心,激动,立刻又为难,目光闪烁。
“钟管家,我来帮你算账。”
小小一说完,钟管家如同脱缰的野驴一般,身型从未有的迅速,疯狂的堵住了账房的门,差点将刚要进门的龙小小撞出去。
“哈哈……哈哈哈……算账呀!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哈哈……你都和大少爷订婚,哈哈……玩去吧!”
龙小小低头抚摸着没能幸免,被撞疼的鼻尖“……”有事!
眼泪在眼中聚成一汪暖泉:“那小小和大少爷定亲,怎么说也是龙堡的未来大少奶奶,龙堡的事务更该帮忙了,不是吗?”官大一级压死人,龙小小用话压钟管家。
显然管用,钟管家的身型被龙小小的话压的微闪了一下:“啊?”
龙小小伺机着慢慢靠近钟管家,往账房内挤,钟管家回过神,用手臂低着门坚强的拦,两人靠在一起,暗暗较劲。
龙小小咬牙笑:“钟管家,刚才的一席话,你觉得有理吗?”
钟管家笑咬牙:“有理。”脸都快冒血了。
“那你就没有立场拦我。”龙小小开始挠钟管家的痒痒肉。
“是的。”钟管家周身开始喷火。
“男女授受不亲,钟管家你不放手吗?”龙小小开始掐钟管家的痒痒肉。
“不……能……放……呀……”钟管家已经七窍生烟了,濒临化为灰烬的危机。
……有事,大事,这个八股居然连男女之别都顾不上了,看来还不是小事。
两个人在账房门口进行力与美的拉锯战,渐渐都快有些力不从心,突然从天而降一道男声:“龙小小,你给我过来。”
龙小小和钟管家一起转头,正见龙轻雨,龙小小收势,深深看了一眼钟管家,钟管家望天像模像样的研究蓝天为什么那么蓝,白云怎么就那么白。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小小笑靥如花的上前福身。
“不要装着一副谄媚的样子,你跟钟管家干什么了,成何体统。”说完趁着龙小小低着头,赶紧向钟管家递了个眼神过去。
钟管家点点头,感激一笑。
“二少爷说笑了,小小就长成这样的,皮相乃父母所给,哪还轮得到做子女的挑模捡样的。”
“你这张嘴就不能歇会,天天如此字字珠玑的不累?走,我有事找你。”龙轻雨带着路,龙小小紧随其后。心底冷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真够明显。
冷笑完:“谢二少爷关心。”龙小小避重就轻,心中暗躇,不然还能说什么?他们俩不过就在大厅因为草裙儒衫有过稍微的交集。
说到好像很熟一般,难道是她太前卫了,自我保护意识过于严重,跟不上他们人来熟的落后思想,还是盾国的男人都喜欢跟女人装熟昵。
“对了,龙小小,这是你缝制的衣服。”说着话龙轻雨掏出才收到的衣服。
“回二少爷的话,是的。”除了龙轻云的衣服还放自己拿,其他的衫子,她都让人送去了。
“两个袖子为什么缝在一起?”
“防寒,挡风。”她其实也想知道,为什么能把两个袖子缝成,你中有我,我中套你的子母袖,明明她拿出了最大诚心,最深的专注,最长的时间。
好笑:“这是我以前那件衣服吗?”
诚恳:“二少爷,从本质来说,它们的衣样打版是一样的。”差距在于实际操作的误差,只是这个误差有点大,作为施针的人她也很无奈。
“给,这前两天也在集市上见着的,觉得合适你,你好好收着。”
龙轻雨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小巧的盒子递给龙小小,龙小小未接,婉言拒绝着。
“这可不妥,二少爷,小小干几分事,拿几分赏,可这没功没劳的,也就没明目能受二少爷的东西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时候,秉承的可是要把鸡吃掉的虔诚心,突然掏个东西出来,无事献什么殷勤?!
“叫你拿着就拿着,废话怎么就那么多。”龙轻雨硬把东西塞给龙小小。
突然就听不得这丫头咬文嚼字的跟自己分清主仆关系,在他心中龙小小绝对不是一个下人。只因那天在齐善,他看见了她所有举动。
那意气风发的姿态,带着笑的妙语连珠,坦荡肆意的举动,张狂而耀眼的让周边的人无不把眼神全放她身上,哪里是堡中初见的笨丫头模样。
“哦,那多谢二少爷了。”龙小小挖着盒子里的东西,想看。
龙轻雨一手盖住盒盖,一阵脸红:“回去再看。”说完微微一笑很倾城的跑开,那纯洁的奔跑姿态简直就跟乔琪姑娘一样娇羞让龙小小恶寒。
看着龙轻雨离开的方向,龙小小想着他可疑的表情皱了眉头,死死盯着前方不得不旁征博引的想象:龙轻雨刚才的表情很像……龙堡到破庙那条必经之路上的一座红色小家宅外,木桩上拴着的那条小黄公狗,在春天时分,看见路对面那座灰色小家宅外,篱笆里挡住的那条小白母狗的模样。
简称:发情的模样!
啊呸!居然把自己也绕成狗了。
龙小小捏着手中的红色小盒,不由闪了个寒颤,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神经大条的可以拿去当钢缆用的人。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毫无经验,对男人也是一直保持观望的态度,从来没有进行过亵玩的实际操作。
但是至少她还是个纯正的女人,拥有敏锐的第六感,长年也浸淫在各种爱情和*****中,如果她没有猜错,龙小小的直觉告诉她,龙轻雨绝对不是只想把自己叫离账房那么简单。
不经对天无声暗嚎……
人家红鸾星动都动来真命天子,为什么自己动就动来一堆烂桃花,龙轻雨可是龙轻云的弟弟呀,而龙轻云不巧是龙轻雨的哥哥。
龙小小顿时汗如雨下,感觉自己手上端着的不单单只是一件礼物,它就像一个裹着糖衣的爱国者导弹,正叫嚣着要自爆连带她去当垫背的。
顿时真恨不得现在自己手边就有导弹发射装置能一火药把这颗糖衣导弹射飞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了?!
记得不久前第一次和龙轻雨相见时,彼此还剑拔弩张,而且看他当时瞠目呲牙的模样,龙小小甚至一度怀疑她不是洗破龙轻雨最喜欢的辱衫,而是奸杀了他才娶回家的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