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女人。”光明撇嘴,“就你把她当宝了。”
龙轻云不置可否,只笑看光明:“宦官也可以。”
光明傻眼:“你是要让我自宫?!那您老还是抱着她吧,流血致死我会为你缅怀的。”
一直保持沉默,好像不在人群中的比干静悄悄的已经到了龙轻云的另外一边:“龙轻云,把小小给我吧,你如此是撑不过……”整个鬼道的。后面的话比干没有说下去。
他是先知,他能知道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但知道不知道有些话他不能说,龙轻云看着这个进入鬼道以后就有些反常的比干,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话开始不多,而且眉头总是时时紧锁。
而且总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摇摇头,龙轻云继续的往前走着:“师父,有些事你代替不来的。”
听完龙轻云的话,比干也不恼,也不怒,整个人只是淡淡的继续跟着龙轻云身边往前走,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代替不了你,而你也代替不了我,轻云。”比干的话中有话,引起了龙轻云的深深的一眼,好像想在比干脸上找出些什么端倪。
可比干别开了眼,只将一脸的淡呈现在龙轻云的眼前。
“师父,无论如何,我只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出去,因为那样才不会让小小难过,流泪。”
这一次比干再没有说话,只在心底默默的低语: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有和就有分,龙轻云,万物早已定,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而悲伤从来都是人生的一部分,谁人能一辈子快乐呢?虽然我也希望小小能一辈子快乐,但有一个词叫奢求,你听说过吗?
一辈子快乐就是所谓的奢求。
比干微笑的抬头看着有一道强悍过绿叶的阳光,落在林间的地上。
这一趟的鬼道,注定会有离开,死亡和悲伤,逃不掉的。
盾国皇城内外,一片肃静,只因为最近皇上的心情不太好,连早朝都连着七天没上了。
皇上的心情就是皇宫快乐的指标,皇上都没好心情,皇宫内还能有好心情吗?
皇上不早朝,可不代表朝臣不早朝,但是皇上下了圣旨,这七天的早朝众朝臣不能上,谁上杀谁全家。
除了三人例外,每天必须按点儿到皇宫找皇上报道,这三人正是丞相徐东亭,尚书曲直,将军苑杰。
之所以宣这三人进宫皇宫内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绝对不是因为好事。
但因为什么坏事却是皇宫内外所有人都不甚明了的。
据说皇上微服出宫,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是被三人抬回来的。为什么抬回来,那就只能靠猜的了。
“皇上,您不要再气了,龙小小都已经进鬼道了,您就是再生气,也赶不上他们了。”身为丞相的徐东亭,简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的孩童被自己爹罚跪佛堂的时候。
皇上的手段真是返璞归真的很具童趣呀!唉……
“朕……没有生气,朕现在非常的解气。”他们哪只眼看到他生气了的?!
紫魄临身着紫金龙袍,端着在龙椅之上,举止优雅着正细细品尝着面前精致的午膳,一低头一抬首都是良好的教养和非凡的气度。
更是面带笑容看着眼前这三个被他每天弄到宫里来罚跪兼挨饿的大臣。
此刻的紫魄临一脸邪魅,眼中有着君王的孤傲和冷然似平时在龙堡的吊儿郎当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人。
苑杰可怜兮兮的瞅着紫魄临的脸,小心翼翼的问着:“那……皇上能不能不要再罚微臣们跪了呀。”
他们都跪了七天了,再说当初弄晕皇上的人又不是他们三个,他们不过是悄悄跟在后面,迎接昏迷的皇上回宫而已。
紫魄临咽了一口白玉豆腐,一脸好商量的说:“那就挨板子。”
苑杰立刻跪直了身子,一脸希夷的说:“挨板子就挨板子,皇上您说多少就多少。”
仗着自己身体好年纪轻,苑杰想一次性解决,免得天天来大殿罚跪,太伤自尊了,他宁愿受皮肉之苦。
紫魄临缓缓的伸出一掌,纤细的指在。
曲直看紫魄临笑的一脸邪气,心知不好,抖着声音问:“皇上的意思是,五十?!”
紫魄临收了手,摇摇头:“五百军棍。”
……五百,还军棍!
“皇上,您是想要老臣的命呀!”曲直颤颤巍巍的说,光听他都腿抖了,他能不能不跟苑杰一样,他想跪着。
“受不住?受不住那就跪好咯。”
他是解气了,不过气还解的不够多,所以他们想不跪?!
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徐东亭也在旁咽了口口水,决定对当今的仁者皇上晓之以理:“皇上,您是一国之君,长时间不在皇宫已经会出乱子了,更别说去那凶险的地方,若是有闪失,微臣们如何担待的起呀!”
“所以你们就串通别人,把朕打晕?!”
唉,事已至此,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怪那个叫光明的,居然在皇上背后闷头就是一棍。
他就不能点穴吗?!害的他们在后脚跟着的人,就只来得及看皇上翻着白眼晕过去。
然后再把皇上抬回宫,还担惊受怕的想皇上不会醒来就成傻子了吧!
还好皇上一醒就相当理智的宣布,君王暂时不早朝,然后对他们这三个在旁陪护没有离开的人快乐的宣布,每天早朝到大殿上罚跪。
就在三人沉默以对的时候,突然大殿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是太后的侍女:“太后驾到。”大殿的门应声而开。
只太后仪容华贵的带着丫鬟,两人迈步进了大殿内,紫魄临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瞬间尴尬,不知道手该怎么放,眼该看哪里的三人,也不让他们的起身。
只自己起身向太后迎了去。
“母后怎么来了?!”说着紫魄临握了太后的手。
太后笑看了紫魄临一眼,谴了身边的侍女仙儿下去,由始至终都好像没有看见大殿正中央跪着的三个人,也算是给了三人留足了面子。
太后似所有母亲一般,慈祥的拍拍紫魄临手背说:“皇上,有几天没早朝了,哀家来看看你,身体还好着没?!”
“母后,孩儿好着了呢?让母后操心了。”紫魄临轻搀着太后进了内屋,坐在榻上,母子两人似没有外人般的闲话家常。
“好着就好,什么事都比不上国家大事,皇上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啊。”当今的太后对天下百姓一直都福泽之心,不可谓不是个好太后。
也正是因为如此,紫魄临才对这个生母有这特别的尊重。
“孩儿醒的,还让母后如此担忧,都是孩儿的疏忽。”紫魄临既尊重却也生疏,有些人总是没有办法亲近呀!尤其在知道真相后。
所以说世间的事永远都难两全,她是他的生母,是个好太后,但……却真真称不上是一个好人,紫魄临想是一辈子也无法消除掉母子间这一心结了。
“君当运筹帷幄,别伤了自己的手足,适可而止就行了。”太后终于为大殿之上的三人说话了。
引得三人一时万分感动,太后真是个好太后。
“母后,有些人不用非常手段就不长记性。”
“那端看皇上的决定吧,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太后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跟曾经那个叫紫魂相的畜生完全不一样。
想到此,太后不禁握紧了手,修磨得体的指甲却在适时的时候弄疼了她的手心,也让她从突如其来灭顶般的回忆中瞬间清醒。
不由看了眼紫魄临,发现他的注意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松了口气,手却不知觉得捏了衣襟口,这才让紫魄临看见。
“母后是不舒服吗?!”
太后因为刚才的走神,心底下有了不自觉的心慌,所以也不否认,只说:“有点闷,看来这商务国事的地方,真不是女人呆的地方,刚来就想走,本来还说想跟皇儿你多叙叙。”
紫魄临挽了太后的手腕,恭顺的说:“孩儿也想和母后多聊聊,真是许久没听母后的念叨,想念的紧,但看母后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宫休息的好,待到有空,孩儿专程到皓泽宫跟母后一聚。”
太后走着侧身对紫魄临说:“哀家没有从小就照顾你,让你一个人长大,所以才爱念叨你,好在你也听的进去,总是陪着我这老太婆一聊就是一两个时辰,平时自己要注意身体,别每天忙的那么晚,知道了吗?”迈步出了门槛,母子两人才松了手“好了,哀家回去了,也别送了,他们三个都是你的左右手,总饿他们午膳,七天也该够了。”
紫魄临点点头说道:“孩儿知道了,让母后操心。”
送太后走,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架撑着拖地厚重的长裙都显得费力的人,紫魄临终于冷了眼。
这就是他的亲生娘呀,既是尊重这个苦命的女人,但他却注定不能用最真诚的一面面对这个一错再错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