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父,如何此刻又让人通知于我了?”绝界心间有不舒服的感觉,如论如何他是兽族的王,却是被人蒙在鼓里,虽然此人是他敬重的叔父,但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为何不能放手让他独自掌管兽族了。
绝朗好像看透了绝界的心思:“不高兴叔父将此事隐瞒于你吗?等叔父走了,那时候你想人管你都没人管了。”
被人说中心思的绝界不由的脸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叔父……叔父是绝界的再世恩人。”
“还是孩子脾性呀,好了,你也不要恼了,叔父之所以此时告诉你,因为查到了夺魄庄的位置了,虽然族内的奸细还未查出来,但是如果将魄灭殃抓了回来,那么事情肯定就会真相大白了,所以接下来的事,就要靠你去做了,明白吗?!”
“找到了?!”惊讶过后,绝界皱了眉头,原来叔父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告诉他。
“魄灭殃落脚的地方,叔父已经派好人带你去,这一次,你要亲自把杀我族人的凶手带回来,知道吗?”绝朗眼里有着沉痛,和对死去族人的畏忌。
“知道!”绝界面对绝朗,吼出铿锵有力的语言,是承诺也是决心,招令亲信,绝界在决烈的风中啸,“来人呀,随我而去,将魄灭殃抓回来,让他血债血偿。”
悠然醒来,龙小小睁眼间,望着了床上挂着的淡粉帷帐,陌生的地方,居然是女人房间的装扮。
“小小。”身旁发出的声音,是龙轻云的。
“轻云。”龙小小转头过去,笑着回。
“比干师父化了你的疼,把药喝了吧。”
……一室的尴尬呀……
别人否极泰来等来的都是甜言蜜语,你侬我侬,要不执手相望,要不泪流满面,怎么说都生离死别后的顿悟,你我该话一夜衷肠才是,只是中规中矩的让她喝药顺便告诉她,另一个男人帮了她。
如果是平常她也无所谓,但是刚在梦里跟那个别样桃花一样粉的缠丝聊过以后,心里有说不出的异样,再加上龙轻云如此的耿直,她就好像欠了比干一样……
不过她也确实欠比干人情,但是……心态不比从前,所以十分恼火。
龙小小尴尬的笑,开着能冻死人的玩笑:“你居然长胡子?!我是睡了三年吗?居然把谦谦君子给睡成了落拓的大叔?!”龙轻云这么憔悴,搞的龙小小无从适应,说实在的,她谁都没招惹过,不过好好做人,但是,此刻的她为什么会有被人捉奸在床的猥琐心态了……
那是因为,其实龙小小想问的是比干在哪里,可看见龙轻云压抑的焦急又问不出口。
看看她都是做了什么孽呀,所以说,欠什么都别欠情债,会死人的。
龙轻云像似看透了龙小小的心思,嘴角浮现出安抚的笑:“先把药喝了,等一会去看看比干师父。”
好大方的男人呀,他不是该吃醋,该咆哮,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甩成大海里随波逐流的一叶小舟般翩飞吗?
这么冷静,哪里像妒夫该有的反应,龙小小边挪开看龙轻云的视线,边接过他手中的碗,那里面所谓的药就是红糖生姜水,她一早就闻了出来,所以才不排斥,干脆的接过了碗。
“他不太好,你该去看看他……”温柔的声音。
点头……点头……
“我没有按你说的做,让他帮了你……”磁性的声音。
点头……点头……
“所以我觉得你该去谢谢他……”缓慢的声音。
点头……点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探究的声音。
点头……摇头……摇头……
“看来你也想去看他……”冷淡的声音。
呃……
“你就不会说些什么吗?!”质问的声音?!
……她要说什么,不都是他在说么……她正忙着内疚,能不能让她自私一会,给她一点点空间让她可以只做自己不去顾及别人的感觉呀!
大哥!
“见你醒了就好了,我还有事忙,你好了就自己去看他吧。”龙轻云勃然起身,大怒转身,雄赳赳走到门边拉开门,气昂昂迈出门槛,砰,甩门消失。
龙小小可怜兮兮的闪着水汪汪的眼看龙轻云离开的方向,他哪根筋又被方住了,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呀!
山谷内,本来该是一场恶战的,绝界带着亲信的人,先行而去,寻到了那青葱雨露的世外桃源里。
执剑而立,绝界只六兄弟直面对立于夺魄庄的一群人。
风绕过各自的刀剑,被那在白光中闪着凉亮的利刃切成一干凌乱,卷起地上的叶,一圈圈的打着转。
“让魄灭殃出来,不然休怪我肆意屠杀。”绝界的话中有太多的无情,让夺魄庄的杀手不能不怯。
就在夺魄庄杀手严阵以待的时候,突然从杀手身后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兽帝,突来我夺魄庄,可是犯了江湖规矩的!”蒙面的杀手,立刻分至两边,从人群中出来了一名未带面罩的人。
着着黑衣,衣裳上绣着鬼魅的血红荷花,一条红色的发带的束起了黑发,简单却又妖娆。
“你们庄主杀我族人的时候可是没有将所谓的规矩哦!”绝界身旁的瑾御嬉笑的回,明明是两陌生人,可口气却好像是跟老友叙旧一般。
而绝界身边的子骞见来人却不由一愣,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如此怪异的话,让绝界等人都奇怪的看向子骞,他认识夺魄庄的这人?!
“好久不见呀,子骞,你真是别来无恙,还是美的那么惊心动魄。”
子骞?……美的惊心动魄?!他是男的……
子骞的声音有了紧绷:“洛城,你居然投靠了魄灭殃这种黑道魔头。”
细密的嘲笑声响起,正是这叫洛城的人发出的:“黑?!黑白?看来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身处皇室却世间黑白分明的你,如何能理解我们这种人的灰暗,子骞你不但模样没变,连脑子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住嘴,你还不配叫我的名字!”子骞手握紧了刀,一生都不愿再见的人,没想到居然在夺魄庄见到了。
“除了我,还有谁能在床幔间叫你的名字吗?!”
这是……唱哪一出呀!这个洛城和子骞……有一腿?!
“洛城,你寻死。”子骞右手高抬,刀聚气,杀意起,只瞬间就有冲出去的动作,却被绝界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摇摇头,绝界唇语安抚:“莫冲动。”
同时响起的声音,魄灭殃出现了:“洛城,玩够了吗?!”
“庄主。”刚还一脸妖孽的洛城,立刻垂首收了所有的轻浮,规矩的站到一边。
洛城这样的举动让一腔怒火的子骞眸子闪烁的动了又动。
“来者是客,何必动刀动枪的,兽帝,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动作不慢,这么快就找到我夺魄庄了。”身穿黑衣金紫边的魄灭殃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着实让着绝界将疑惑涌上了心头。
魄灭殃身上的色是盾国皇族的色,他也敢穿上身,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杀人的时候不也动了你的灭世剑吗?!此刻的谦礼会不会多此一举了。”
魄灭殃摇摇头否认:“此话诧异,你的人,我可没有对他们动剑。”确切的说,他连指头都没有动,他不过帮人背黑锅而已,而且还是一口大锅。
弘文皱着眉头看魄灭殃无所谓的样子,怒火中烧:“魄灭殃,你到底是冷血,还是没有人性,我兽族的人都做不到你这般残忍,你身为人居然能对你杀人的行为如此淡漠!”
魄灭殃闲凉的笑,甩开长袖,背手而立,抬眼却望天着说:“你我的结局不过都是在地下三尺寻到最终的归宿,人已死,还能怎么样了,如果你们非要在我这求个交代,我也只能对你们兄弟的坟头撒上一把黄纸,再添上三柱香。”
魄灭殃这一刻绝世的表情,好像万物都和他再无关系,低头收回飘渺的视线,看向绝界:“兽帝没有听说过,世间万物最残忍的就是人吗?其实说白了杀人就跟屠宰牲口一样,况且你的人不也是兽吗?!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兽帝你相信吗?”
“魄灭殃,你……还能多放肆呢?!”
“如你所见。”放肆,和有个女人比起来,他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绝界回着冷笑,刀上已经发出微微的响,那是地狱的响,冥界的召唤:“话尽如此,我信与不信很重要?或许你该留给你杀害的人去说。”
魄灭殃微微的摊开手,舒展着身子,仰头露出白洁的颈项,眼神睨着面前已经动了周身杀意的绝界:“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呀!我就等着兽帝杀了我,如何?!”
绝界顷刻间改变了主意:“魄灭殃,死很简单,难的是活着。”
“听兽帝的意思,是要在日后折磨我咯!”
“听你的话,是愿意跟我回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