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辰见状,赶紧屁颠屁颠的插话:“就是!男人喝酒,女人就站旁边喝醋就行了,那才是你的权利。”
年柒担心林杋的身子,对宋辰看似无意的刁难分外恼火,当即就忍不住爆了粗口“权泥煤!”
林杋目瞪口呆,黑了黑脸,低头问“权什么?”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独特的危险气息。
年柒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她恶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宋辰,贱娘炮笑的跟一朵蔫了的花一样,隐忍的痛苦。年柒赶紧诚恳的低头,做认错状。
林杋停在年柒腰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以示警告,“下次乱说话,我会打屁股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暧昧气息在俩人之间流转,更让年柒羞红了耳垂,粉嫩粉嫩的,妖艳欲滴,惹人怜爱。
她不甘示弱的低声反对“我对这个惩罚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
俩人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正在受逼婚煎熬的宋辰羡慕嫉妒恨的基础上,更加痛恨,他没好气的白了眼没出息的年柒,冲着林杋道:“喂,不就喝一杯嘛,你俩还有完没完了?”
说着,拿着手里的酒杯就要和林杋的碰。
谁知半路上杀出了程咬金。
林樾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一手端着酒杯碰上宋辰的,一手接过林杋手里的酒,对着宋辰笑说,“怎么说来,我今天也是个伴郎,你不能忽视我呀!想要灌新郎,还需要过了我这一关,把我灌倒就行。来,这杯我陪你喝。”
宋辰那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贱嘴又再一次发挥了他的伟大作用,满脸促狭的看着林樾,不屑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纵使有你千杯不醉的酒量,但还是有漏洞滴!就像你那晚喝醉之后,睡在……呜呜,你干嘛?”
宋辰的后半句话没说完,林樾立马变了脸色,不等宋晨反应过来,拿着手里的酒,对着宋辰的嘴就一股脑灌了下去,宋辰被他灌得措手不及,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辛辣刺激的白酒在他嘴里冒着泡,然后一多半沿着他的下巴往脖子里流。
“场面太血腥了,柒柒,我们先走了吧。”林杋适时的抬手挡住年柒的视线,揽着她的腰离开了大厅。
待俩人走了以后,林樾才饶了宋辰。
宋辰被白酒呛得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跳脚,“林樾!你蛇精病啊!有本事在大街上睡觉,有本事威胁人删帖子,怎么没本事说出来是你啊?”眼角瞄到林樾轻而易举掰断了手里高脚酒杯的杯壁,正阴恻恻的盯着他看。
宋辰没出息的抖了抖腿,赶紧示软“其、其实,你还是蛮有本事的。”
然后不等林樾反应过来,他拔腿狂奔,边奔边吼,“哈哈,叫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嫂子,你真的很有本事哦!”吼完瞬间消失在大厅里。
宋辰细碎的头发在灯光下欢脱的一跃一跃,那摸样像是一只得瑟不已的长毛狗。
大厅里本来低声交谈浅笑的人,此时都不由自主的看着疯狗一样消失的男人,然后扭头看向大厅,但大厅里的每个人似乎看起来都正常的很,众人瞅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心里虽然好奇,不过丝毫不影响大家高昂的热情。
巩城林家家主的大婚,尽管家主中途就携着新娘子不知所踪,但大家的兴奋劲头丝毫不打折,一直喝到凌晨一点,人才慢慢的离开。
林樾站在二楼,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打扫收拾的保姆门,竟忽然想知道,此时此刻的年柒和哥哥,是不是真的在做夫妻该做的事情。然后他就自嘲了笑了下,今天她们大婚,不管俩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林樾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生肖属相,是个可爱呆萌的Q版小白兔。他清楚的记得,年柒的简历上写着,生肖属兔,看着手里活泼灵动的兔玩偶,他不由得咧嘴笑了,怪不得年柒脾气那么绵绵的,原来和属相有关啊。
上次把年柒从老家带回来之后,他才发现车子里有她落下的一个精致小盒子,本来想还给她,可打开一看,里面小巧活泼的属相形象让他爱不释手。他从小就是个小巧控,现在又见了这些,更是兴奋的移不开眼睛。把玩了许久之后,单单挑出来年柒的属相随身带着。
仿佛看见了小白兔,就像是看见了年柒一样。
原来,思念和心痛就是这么个滋味呀。
林樾苦涩一笑,转身回了卧室。
彻夜难眠。
……
林杋似乎真是做足了要孩子的准备,把年柒折腾了两个小时,还不愿撒手,最后年柒实在累的差点睡着,他才心疼的收手罢休。
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俩人运动太激烈,整个屋子似乎都泛着潮湿的味道。
年柒实在困的很,上下眼皮子像是被人用胶沾上了一样,分都分不开。只知道被林杋抱进浴池里草草洗了一下,然后又被他抱回来,接下来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年小姐,醒了吗?”伴随着敲门声,陈姨轻绵的呼唤在门外响着。
年柒懒懒翻了个身子,空荡的床上已经没了林杋的身影,她迷迷糊糊地呜哝着着应了一声。
陈姨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年小姐,阿樾来了,说是有事要对你说,就在客厅等着呢。”
年柒闻言睁了睁眼,很快就又合上,声色略显疲惫,“陈姨,为了避嫌,小叔子……有什么话,就直接告诉阿杋,让阿杋给我说就可以了……昨天很累,我还有点困,呜,让我再睡会。”
陈姨无奈冲客厅沙发上的林樾摇了摇头,房子很静,年柒说的话,林樾听到了。心里顿时涩涩的,还有点苦。她说自己很累,那就让她再睡会儿吧。
林樾坐在沙发上等,心里却犹如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感觉。口袋里的电话响起的第一声,他就迅速挂断,抬头看了眼楼上,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心的把模式调成了震动。
往日里一向懂事贴心的助理,今天疯了一样,不知疲倦的狠打电话,林樾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空旷的客厅里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他不等第三声响起来,就又迅速把电话设置成了静音。
直到最后来电显示换了个名字,他才无奈地走出去接起来。
“哥,我在外面,怎么了?”
“外面哪儿?”微微逼人的语气,林樾下意识的心虚不说话,而林杋似乎没打算追究,清淡道,“我在你办公室等你,十分钟之内赶到。”
林杋买这栋小洋楼,最大的原因就是离公司近。他反常的举动,让林樾很快就意识过来,哥哥这是在试探自己。十分钟之内赶到的距离,以公司为圆心,方圆几公里之内林樾能去的地方,只有林杋的家里。
林樾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哥……”
“别说了,快点过来,我等着你。”林杋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弟弟的话,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甩出来一句话,就挂了电话。他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心,微眯着眼,眼里空空的似乎没有东西。
林杋习惯性做出犹疑不定的动作,让宋书建心里一阵咯噔。难道,一直担心的终于要来了?阿樾他……
林樾挂了电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厨房里,对正在准备年柒早餐的陈姨交代,“陈阿姨,家里的报纸都收好了吗?”见陈阿姨不明所以的点头,他也没有解释,继续说“等会儿嫂子醒了之后,别让她出去,外面不安全,如果她执意不肯,就多找几个人跟着。”
陈阿姨低头笑了一下,“阿樾,除了报纸,林公子出去之前都已经交代过了呢。”说完又感叹了一句,“你们兄弟俩感情真深厚!”
林樾不置可否,扯扯嘴角,转身走了出去。
……
年柒浑身酸疼加上心情被搅乱,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就自动生成昏黄灿烂的夕阳余晖下,林樾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又闲适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淡黄色光线在他黑白分明的衣装上渲染了一层金黄的光晕,似真似假,留下一串流年静好的时光。
不敢想,不能想。那就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永无回头之路。
这样想着,年柒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陈阿姨备好的早饭,在分分秒秒的等待中,直接换成了午饭。
年柒就是在午饭将要被端上桌的前一秒钟,急急忙忙的拎着包下楼要出门。
“年小姐,等下林先生回来就直接开饭了,你这是要干什么?”陈阿姨放下手里的碗筷,紧张兮兮的盯着门口换鞋的年柒。
“陈姨,我今天出去面试呢。”高跟鞋的扣子开了,年柒蹲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扣扣子,也不忘跟陈阿姨解释,“前几天投的简历,对方公司里也给了肯定的回复,只是面试官一直抽不出来时间,刚好这会儿从外地开会回来,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去面试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明天就能直接上班了呢。”她的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说话间,年柒已经把扣子弄好,穿上鞋子拎着包,就要往外面冲。
陈阿姨惦记着林公子和阿樾的交代,当下赶紧找借口拖住年柒,“年小姐!先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只要林公子回来,会有办法拦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