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气,稳稳神接着说:“王爷权当我不识好歹!我原本就是不解风情的二木头,配不上王爷的绝世风姿!王爷的要求我也做不到,因为我压根就没见过虎头令牌是什么玩意!”
“蠢女人,”他皱起俊眉,居然出言不逊,这个没风度的男人!“虎头令牌当然上面有老虎头,是他号令三军的最高兵符。他藏得很严实,本王派了很多眼线都没找到。他很宠你,你应该能拿得到。”
我翻个白眼,怎么就认定我了?为免他老是纠缠我,忙给他出了个主意:“你的未婚妻对你神魂颠倒,别说让她偷令牌就算让她为你去死,估计她也不会犹豫。为什么不让她去做?”
“孙绍祖早抵防着她,不可能让她知道!”他冷冷地回答。
我真有些头疼,这位王爷对虎头令牌这么感兴趣,说明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这样的家伙通常都心狠手竦视人命如儿戏,无论我成事或不成事,恐怕都难免被杀灭口。当下只有装傻了,无论有用没有问要试一试。
“我说伟大的天翔王爷,我迎春是个笨人,自个儿在这孙府里都难保全,动不动就挨那混蛋的鞭子。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迷惑他,拿到那什么令牌?你还是另选高明吧!那两个小妾也不错,人比我聪明,嘴巴也甜,一个姓武一个姓傅,你就去找她们两个,准成!那姓白的不行,也太笨,你也别找她。”嘿嘿,小小的腹黑一下,谁让那两根狗尾巴草老是跟我过不去!
他美丽的凤目竟在暗夜里发着迷人的幽光,这实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绝魅的容颜仍是一贯的似笑非笑,但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森凉之意。半晌,他轻启红唇:“你真有趣,本王现在倒真的对你有点感兴趣了!”
我一惊,惨!被他这种男人感兴趣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我忙嘿嘿傻笑:“孙绍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果然他闻言俊面一沉,冷声抗议:“别把本王跟那个蠢夫相提并论!”
哈,搞定,这美王爷自视甚高目无下尘,果然要命地张狂。我忙继续逼近,挑战他的自尊底线:“可是王爷对我感兴趣,就是跟孙绍祖一样的眼光嘛!刚才你吻我的动作也跟他相似,真的!”
他凤目一凌,我清楚地搏捉到他眸中一掠而逝的杀机。倒吸一口凉气,这王爷要恼羞成怒了……
他突然站起身,冷声道:“你这样的女人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要不是还用得着你,本王现在就把你了结!”
我分明感受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浓浓杀气,这男人真的远远比中山狼可怕。
然而他却没有再进一步行动,而是甩甩袖袍飞快地从窗户飞掠了出去。一阵风抚过,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擦把冷汗,还没来得及回魂,房门嗵得被踢开。不用说准是老孙回来了,一般他喝了酒总会用这种方式开门。
他打着酒嗝回身关上房门,踉踉呛呛地走过来,到了床前,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天,好像喝得不少!我哀哀叹息一声,盘算怎么应付他。
他三下二下除了衣服,爬上床就来搂抱我。
熏人的酒气让我别过头,我干脆装睡。
他也没打算跟我说话,直接动手剥我的中衣。唉!这中山狼喝上酒**更旺盛,别指望他能放过我。我装作才被他惊醒的样子,陪笑道:“夫君你回来啦!真是太好了!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他咧嘴笑问道,看到我的笑容,他很受用。
“你先放我起来,为妻去给你倒杯茶水喝。”我忙趁机推他,想去给他泡一杯掺昏睡药的茶水。
他危险地眯起狼眸,沉声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再敢给老子下药,看我不弄死你!”说着不由分说,强压上我的身体。
这只该死的狼!我暗地里咬牙,却又不得不做出顺从的样子,不然他又要发飚。
突然他停了下来,在我身体上仔细地嗅闻着,狼眸中闪起疑惑的光。
我不解地问道:“夫君在闻什么?”
他没答话,却突然伸手揪住我的头发,我痛呼出声,不满地问道:“夫君,我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他,来过是吧?”老孙脸色已变,揪着我的头发迫我跟他对视,灰色的狼眸酝酿着暴风雨前的昏暗,白森森的狼牙露了出来,溢出唇的话更加让我魂飞魄散:“为什么你身上有凤天翔的味道?!说!”
晕!直接晕过去能躲过这场灾难吗?我居然忘了他超级灵敏超级好使的狗鼻子,不对,是狼鼻子。怎么办呢?我快速转动因恐惧已快失灵的大脑,知道已瞒不了他,索性坦白从宽。
“夫君,他确实来过!”我苦着脸坦诚,“不过为妻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我章含韵……不,是我贾迎春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今晚有红杏出墙,就让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是他硬缠着我的,还让我……”说到这里住了口,瞅瞅他的脸色。
“还让你干什么?”他脸上的狂暴一触既发,揪发的手更用力。
“哎呀!痛!”我顾不得说话,先去掰他的手指头,头皮真要掉了。
他居然肯略发慈悲,稍稍松了点劲,不过口气仍极度危险:“快说!他还说什么?敢扯一句谎,看我不捏死你!”
感觉头皮一松,我暗暗念声佛,忙回答道:“他还让我偷夫君的虎头令,不过被我拒绝了。他恼羞成怒正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幸亏夫君及时赶回来!呜呜,为妻差一点就见不到夫君了!呜呜……”
“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他刚走?!”老孙松开我,飞快地跳下床,冲过去推开窗子,向外面的茫茫夜幕张望一番。
我抚抚秀发,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中山狼真够粗暴!“他早跑了,这家伙轻功很厉害,还会飞哪!”
“哼!”中山狼回过头,满脸不服气,对我训斥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他那样就叫厉害了?本将军施展起轻功来也绝不比他差!”口气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那是!”我当然不会放过借此大拍马屁的机会,“夫君可是有名的常胜将军,他那种娇生惯养的王爷哪及得上将军的神勇?真要动起手来,几个回合就被夫君撂趴下了!”
清楚地看到他的唇边绽起笑,我暗暗松口气。突然眼前人影一花,他居然转眼上了床将抱住我。看到我惊愕的表情,他自得地问道:“本将军的轻功怎么样?”
“好……快呀!”这句话倒是由衷的赞叹,虽然不比天翔王爷轻灵飘逸,但老孙轻功确实不错,这武夫除了拳脚的功夫,轻功竟然也不赖。
他成功地捕捉到我眼中的惊诧和赞叹,大男子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也不再体罚我。只是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哼!”他没有说的太透彻,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于凤天翔觊觎他的虎头令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了然于胸。
这关乎皇室统治兵马实权的敏感问题,我很聪明地没有再多问。环抱他的腰,怯怯地说:“夫君,我好怕他再来呀!”
“没事!明天我就调集兵马进府守卫,他不敢再来了!再来,当作毛贼打死,他也没屁放!”老孙的语气透着阴狠。
我打了个冷战,天翔是他的妹丈,可是两人之间却猜忌重重,似乎这矛盾早就存在,并不单为今晚的事。既如此,他又为何要将唯一的妹妹嫁给一个合不来的王爷呢?奇怪。
人仰马翻地忙活了好些日子,绣坊总算正式开张营业。聘请的绣娘也增加到十六名,其中不乏刺绣中的高手。各种精致非凡的绣品摆满展架,真可谓件件精品,琳琅满目。
开张第一天,生意就很火爆,不过来光顾的客人多是冲着孙大将军的名头来的。他们或是富商或是官宦,有比老孙身份低的也有跟他平级的,反正都是来给他捧场的。
绣品卖出去不少,但我敏锐地察觉到,这表面的红火并不可靠。关键是绣品要精而有特色,让他们买了下次还想来。
其实对于这个年代的刺绣,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虽恶补了一段时间的刺绣知识,还是似懂非懂。我唯一真正熟悉真正了解的只有现代的十字绣。
我学过素描,对基本的人物速写和景物临摹还是很到位的。穿越前,我就曾因为不满意买来的十字绣图样太单一太泛滥,而亲自动手绘图,所以我绣出来的图样在市面是找不到的。一些同事朋友去我家里看到我的绝版绣图,都赞叹不已。有一次,我突发奇想,把我跟肖磊的合影临摹到绣布上,照着照片上的颜色绣下来,装裱好后送给肖磊做他的生日礼物。他打开包装看到我们的十字绣合影,那惊喜的表情到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