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其中的蹊跷,不过面上仍冷冷的,问道:“你跟她是怎么上床的还记得吧!”
“那个倒是记得。”他满脸理亏之色,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努力辩解道:“今晚你又去火锅店,那么晚都不回来!我本来想去把你揪回来的,又怕你嫌我限制你的自由妨碍你做生意。为避免再次惹你不高兴,我就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过来给我送醒酒汤,顺便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就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越来越冲动,你又不在我身边,她又故意往我身边靠……”
果然如此!我听完他的话,对今晚的事儿基本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她很可能又用当初对待我跟凤天翔的伎俩来对付中山狼,她肯定在屋里偷偷点了媚香!
我没有再对中山狼发脾气,而是慢慢走近他,用居高临下的的眼神睨了他几眼。
他立马强挂起笑,一脸愧疚讨好的看着我。“迎春,只要你留在这屋里,我保证从此哪个女人都不想……”
“闭嘴!”我怒瞪他一眼,扯回正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那么控制不住的想碰她?”
他一呆,迟疑着摇头。
“还记得我跟平王凤天弦的事吧?就是被你当场捉奸在床,差点被你打死的那次!”我要一点点的逼出她的原形,把她干过的坏事全部揭穿出来。
他闻言脸上飞快掠过一抹怒色,半晌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跟我扯平了?”
晕!我差点再次抓狂!这叫什么人哪,能被他气死!“谁跟你扯平了?!你要不要脸啊!这次的事扯平了,你以前干过的那些狗屁糟糟的事儿都拿什么扯平!别再跟我提这些惹我上火的的事,那次跟凤天弦的事另有隐情,你闭紧嘴巴听我慢慢说!我不让你开口你就不许开口!”
他满脸忿然的样子,很为被剥夺说话的权利感到不平。但因为这次是他有错在身,所以在情理和气势上就先输了三分。只好不情不愿的听从我的的话,没有再开口。
“你记不记得后来我曾有拿着一截在窗缝里找到的残香给你看,还告诉你那叫“媚香”,居有催情的成份,但又让人不易察觉。当是就因为有人将这种香塞进窗缝里才导致我跟凤天翔……冲动起来,但并没发生实质关系的,当时你都看到的!”我瞄他一眼,见他忆及那事时仍是满脸不高兴。
“……”
“说话!”
“你刚才说不让开口我就不许开口的!”中山狼很是忿忿不平的开口辩驳。
我冷哼一声:“现在你可以开口了!如果我说你今晚也是中了相同的媚香才跟她发生的关系,你信不信?”
“……”
“说话!”
“找到证据再说话,否则别瞎猜!”
“要证据是吧?好,让人进来多点蜡烛,把这房里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我保证还能找到燃剩的残香!”
中山狼若有所思的望了我几眼,然后叫进来几名守夜的丫头,让她们点起许多烛火,将整间寝室照得通明。然后从桌子边开始搜索,每个角落每道缝隙,还有窗台边,统统都是寻查范围之内。
但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根本连半点媚香的灰烬都没有。
一通人仰马翻的搜查,没有任何结果。只有一名丫环捡起桌边的一条绢帕递给我,说是白姨娘忘在这里的。
我盯了一眼那条绢帕,拧紧眉尖,这是白梅留在这里唯一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伸手接过,展开细细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轻薄柔软的质感,淡淡的香气,闺中女子常见的随身携带物,她遗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细眼瞧了几遍,我发现上面有一块污迹,好像是汤菜汁液的痕迹。白梅吃相非常文雅,绝不可能在嘴巴上沾染这么多的汤汁,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用这条绢帕给中山狼擦过嘴。
抬眼望着仍满脸惶然的中山狼,我将绢帕举起,问道:“她用这个给你擦过嘴?”
他小心奕奕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的点头。
会不会是这条绢帕有问题?我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最后烦躁起来,将那条帕子扔到他脸上。
“孙绍祖,当初我跟凤天弦在床上被你抓住,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可也差点被你打死!现在你口口声声说只喜欢我一个会好好的爱我,却又让白梅侍寝。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我对他失望了,这只狼总归是改不了劣根性,对待感情和性的态度与我心目中的理想男人相差太远。
中山狼闻言惊愕的睁大灰色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半晌才问道:“你说什么?”
我冷笑着回望他,没有再说话。
他侧头瞄了眼室内低头侍立的众丫环,冷声命令道:“都出去!”
众丫环巴不得这一声,忙盈盈身勿勿退到室个,并掩上了房门。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灰眸深深凝着我,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淡淡的无奈。“贾迎春,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你说女人能做到你这么狂妄嚣张的份上也真不容易,嘴巴一张,想说点啥就说啥,横竖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说,只要混得稍稍像样点的男人,哪个没有妻妾?更何况我还是堂堂护国大将军!武傅两妾已被我休了,只剩白梅!她是我的妾,别说今晚我是酒后乱性才跟她发生关系,就算是平日时清醒时又有什么过错?你竟然拿这事跟你红杏出墙的事相提并论,还问我要受什么惩罚?哈哈,可笑!行呐!反正有我宠着你纵容你,你就由着性子闹腾吧!”
他慢慢走到桌的椅子里坐下,仰面瞅着我,嘴角苦涩讥讽的笑仍在,“想怎么惩罚我你说吧!横竖不过这二百斤,随便你发落!想抽我我让人去拿马鞭,想打我你尽量放马过来,我绝不还手!今晚一定打发你个满意,把你以前在我这里受的委屈统统讨回来怎么样?”
我咬着唇,胸口剧烈起伏,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嗯?动手啊!你不是问我怎么惩罚我?我任你惩罚!怎么,你该不会还要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惩罚我?看到我犯贱的样子你很开心是不?”他嘴角的那抹笑已僵冷不堪,眼眸中早就掠起隐藏不住的怒焰。
我惨然一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将军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弱女,哪有本事折磨将军?将军这样说是笑话我呢还是抬举我?将军别忘了,你已经休掉我,现在我们两个早无任何瓜葛。住进这府里也是为了照顾你妹妹。但我是出于人道,并不该欠你们兄妹俩什么,我说过,是白梅和王妙海害得她变成现在那个样子!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谁让那个女人毒如蛇蝎滑如黄蟮,让我抓不到她害人的证据。不过我相信,天网灰灰,疏而不露,早晚她会遭到应有的报应!”
他眯了眯眼眸,想说什么又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贾迎春,你真让我哑口无言。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做了错事老是喜欢往别人身上推,还能表现得这么义正严辞慷慨激昂,你让我不佩服你都困难!”
我再次气结,觉得再跟他扯下去也是纯粹浪费时间。嘴角再次掠起讥讽的笑:“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真是让人无语。”
他仍眨也不眨着凝望着我,灰眸里一片失望,看样子此时跟我同感。
我叹口气,觉得所有语言解释沟通都失去了意义,“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也不会追到大漠里去,还为救我差点搭上性命。可惜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我和你永远无法找到契合点,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勉强在一起这会让我很痛苦。我想离开你,假如你对我还有几分真心疼爱请你成全我!”
他脸色骤然剧变,起身慢慢走近我,迫人的气势立刻笼罩住我的全身,他的口气虽依然平静但难掩一丝强忍痛楚的颤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我:“为什么我再怎么忍让,再怎么委曲求全都换不来你的真心?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你说!”说到最后他怒吼起来,大手扳住我的肩膀,用力到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痛呼出声,不及多加思索,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让我们两人都同时一怔。
半晌他松开钳制我的大手,自嘲的苦笑:“又打我!我现在他妈的都要变成你的出气筒了!好,只要你肯留下,我让你打。每天没事就打我两巴掌解解恨,怎么样?”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接着郑重申明:“我要离开这里,在你身边我不快乐!我想去干自己的事业,过自由的生活!当然你可以利用手中的职权封掉我的店,也可以再将我囚禁在这里!那个时候,我会对你连这所剩无几的丁点感情也会完全消失,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你喜欢这样的我就可以继续霸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