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一词是第4世纪由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约翰·克里索靳通发现的,他把犹太人的所有圣书统称为《圣经》,意思是“神圣的经书”。
世界上有着很多优秀的民族,犹太民族无疑就是其中之一。犹太人在多个领域取得的伟大成就令人肃然起敬。
让我们来看犹太人的历史……
金字塔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耸立千年。
巴比伦和尼尼微已经成为辽阔帝国的中心。
那时澎湃的尼罗河流域、巨大的幼发拉底河流域和底格里斯河流域,满是繁忙的人群;而某一天,一支在沙漠中飘泊的小小部落,他们决定离开家乡,沿着阿拉伯沙漠的荒漠逶迤北上,去寻找一片肥沃的田园。
这群飘泊者就是日后的犹太人。
沙漠就是他们的祖国,飘泊就是他们的宿命。
但他们要征服这宿命,去寻找沙漠以外的祖国。
几个世纪以后,他们向世上提供了也许是所有书籍中最重要的一本——《圣经》。
再晚些时候,他们之中的一个女人生育了所有导师中最仁慈、最伟大的一位——耶稣。
然而,奇怪的是,我们对这群陌生人的起源一无所知,他们不知从何而来,对他们的来历各种史书的相关记载不尽相同。
在人类各个种族中,他们是起过最伟大作用的一个,然后又淡出历史舞台,成为流亡于世界各国的人们。
所以我在保证本章整体可信的前提下,某些细节也充满了想象,以试图带领尊敬的读者尽可能地进入古代犹太人的世界。
在我进行“精神考古”的同时,考古家们也一直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辛勤发掘。在他们眼中,大地是一块巨大的墓场。随着上帝在地球上不停地收获着时间,考古学家们也不断地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时间残片。这就使我们掌握了一些实物以便推想当初的情况,从而找出一些尽可能可信的材料。
两条大河流经亚洲的西部。它们发源于北方雪白的高山上,消失在波斯湾淡蓝的大海中。
在这两条美丽的河流两岸,人们过着富足的日子。所以,生活在北方严寒山区和南方酷热沙漠中的人,都想在底格里斯河流域和幼发拉底河流域获得一片立足之地,一有机会他们就离开故居,历经着无尽的飘泊与死亡,或来到这片肥沃的平原。
沿途风光无限,但路上充满了骸骨。
他们为了家园相互争斗,相互征服,在前一代文明的废墟上建立起又一代文明。他们建起了巴比伦和尼尼微这样的大城市,在四千多年前使亚洲的这一部分成为世界各地的人们羡慕的乐园。
那时,在另一个强大国家的土地上,另一些人们在辛勤耕种,他们住在尼罗河两岸,他们的国家就是埃及,和巴比伦、亚述仅一水之隔。
埃及人亲切地把尼罗河称作“父亲河”。但他们的父亲河是个无常暴君,经常淹没他们的土地,这样他们所需要的很多东西只能从远方肥沃平原上的各国买到,而同样因为物产所限,巴比伦人和亚述人所需要的另一些东西又只有埃及能生产。因此,两边的人们渐渐地就在中间地带开辟了通商大道,互相往来,进行贸易。
今天,这个地方被人们称作叙利亚,在古代则名称不一。它由很多丘陵和广阔平原组成,树木罕见,烈日炙烤着大地,点缀其间的几小湖泊和一些溪流使这阴沉单调的嶙峋山丘略微显出几许生机。
从一开始起,古代通道行经的这块地区,居住着从阿拉伯沙漠迁来的各个部落。他们都是闪族人,操同样的语言,信同样的神。他们经常互相打斗,然后讲和,然后又打起来。他们互相偷袭对方的城市、妻子和牲口,就像一般游牧部落的行为一样:把自己的锋利刀剑和强横意志奉为无上权威。
他们对埃及的国王或者巴比伦、亚述的国王的权威只做表面承认。当这些大国的税务官带着武装随从来到通商大道的时候,争吵中的牧人们谦恭异常,频频鞠躬,以表示自己是埃及法老或巴比伦国王的驯顺仆人,但只要大人率部一走,部落战争又打得昏天黑地起来。
不必认真看待这些打斗,因为那是古代人惟一能享受的户外运动,往往只有轻微损失,却能使年轻人身手矫健。
我们更可以从他们上述对大国的态度上,看到他们的一些优秀的品质:不愿驯服。这,也是他们日后悲剧的根源之一。
谁又能想到,将在人类历史上扮演重要角色的犹太人,会是从一支吵吵闹闹、打打斗斗、游来荡去的小部落开始的。他们经过漫长的飘泊(在这过程中他们发生了什么?),力图在通商大道一带站稳脚跟,然后开展他们的事业。
对这个伟大民族的传奇开端,我们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但我们对他们的历史起源确实是一无所知。许多学者作了许多很有道理的猜测,可是最好的猜测也填补不了历史的空白。
有一种说法,认为犹太人最初是来自波斯湾的一个叫做乌尔的地方,我对此将信将疑。对于许多不落实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提,而只提极少量经过所有历史学者认可的事实。
犹太人最早的家园可能是在阿拉伯沙漠上。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一世纪离开故居而进入西亚的肥沃平原。我们知道他们曾经飘泊了数世纪之久,为的是找到一块安身之地,但我们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先前地方不够住呢?还是不够好?我们知道他们那举世闻名的飘泊,但他们的飘泊路线已成为千古之谜。
我们也知道犹太人在某一时期跨越了西奈山脉的沙漠地带,并在埃及定居了好一阵子。《旧约》中所提及的那一时期以及往后时期的种种事件,都在埃及和亚述的史书中有所记载。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并不陌生——犹太人如何离开埃及并在沙漠中历经艰辛后合并成为一支强大的部落;这支部落又如何征服了通商大道上一块名为巴勒斯坦的土地,建立了国家;这个国家又如何为独立而战达数世纪之久,直到被马其顿王亚历山大的帝国所吞并,然后又成为罗马国家一个省的附属一部分。
当你读到我在这里述及历史事件时,切记我不是在写一本历史书。我不打算依据最可靠的史料写出某一事件的来龙去脉我只想说明,犹太人认为某一事件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犹太人那举世闻名的飘泊最开始就是他们告诉外界的。
大家都知道,在“事实”和“我们相信是事实”两者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任何一个国家的史书所记载的历史,都使该国人民相信它是事实;但当你跨过边界去读一读邻国的史书时,你就会发现所记载的并非如此,而读那些书的人也和邻国的人一样至死都相信他们所读的是事实。
当然,总会有那么一些历史学家或博学之士,会去读所有国家的所有史书,在此过程中,他甚至会发现一些东西,继而接近真理。可是,如果他想过安静舒心的日子,还是守口如瓶为妙。
犹太人就像世界上其他任何民族一样。他们既不像自己有时所认为的那样比别人好,也不像他们的敌人通常所讲的那样坏。他们身上具有某些不平常的优点,也具有某些极其平常的缺点。
世界历史上关于犹太人的记载可谓太多了,好的、坏的、不置可否的都有,因此很难就犹太人在历史上应有的地位做出正确的判断。
关于犹太人先后生活在埃及人、迦南人和巴比伦人之中的经历,犹太人有他们自己的编年史。当我们试图弄清楚这部编年史的历史价值时,就碰到了上述困难。
外来的人很少受到欢迎。在犹太人无尽期的流浪行程中,他们在所到过的大多数国家里,都被认为是外来人。
巴勒斯坦山谷、尼罗河流域以及幼发拉底河两岸的当地的居民不欢迎犹太人。他们说:“我们自己的子女还不够地方住呢,让那些外来人到别处去吧!”
而犹太人说:“这个地方好大好美啊!”
争执就由此发生了。
犹太民族的历史学者在回顾古代那些日子时,总是尽量为自己的祖先说话。好多世纪以来,《旧约》是人们能读懂的惟一的一本有关古代亚洲历史的书。到19世纪20年代,人们开始学会读埃及的象形文字;过了半个世纪,又发现了辨认巴比伦楔形文字的门径;这才知道在犹太编年史作者所讲的故事之外,另有全然不同的说法。我们知道他们犯了所有爱国的历史学者犯过的错误:为了给本民族增光不惜歪曲事实。
我重复一遍:本书无此类错误。我不是在写犹太民族的历史,我不为他们辩护,也不攻击他们。我只是重复他们关于古代亚洲和非洲历史的说法。我不去研究渊博的历史学者的严谨著作。我仅用几毛钱买来的一本袖珍版《圣经》,就能满足我所可能需要的全部资料了。
假若你告诉公元第1世纪的一位犹太人“圣经”这个词儿,他会不知你所云为何物。这个新名词,是在第4世纪由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约翰·克里索斯通发明的,他把犹太人的所有圣书统称为《圣经》,意思是“神圣的经书”。
在将近一千年里,《圣经》的篇幅不断增加。除少数例外,各卷原来都是用希伯来文写的。到耶稣诞生时,希伯来语已不流行,代之而起的是简单得多、通俗易懂的阿拉米语,《旧约》中有几段先知启示就是用阿拉米语写的。
如果你问我《圣经》是何时写的,我无法回答你。我能告诉你的是:不同的人曾用过两种以上的语言写作《圣经》。
《圣经》也是人写出来的,这是我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个常识性问题。
《圣经》里有不同的人写的不同文字,这是我们必须知道的第二个常识性问题。
《圣经》的写作通常冠之以“记录”之名,在古代的每一个犹太小村子,每一座犹太小神庙,都有它自己的某种记载,由有志于此的虔诚长老记在埃及草纸或兽皮上。有些朝拜神庙的人也会把各种预言和法典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犹太人在公元前8世纪定居巴勒斯坦时,用各种方式集辑起来的各种记载日益增多。到公元前3世纪至前1世纪之间,这些记载就被译成希腊文,传到欧洲,以后陆续被翻译传播到世界各地。
这就是流传至今的《圣经》。《圣经》被后人如此推崇,这是当初那些形形色色的《圣经》作者所始料未及的。
而《新约》的历史就很简单了。基督死后的头两三百年,卑贱的拿撒勒木匠的信徒们,经常有受罗马当局迫害的危险。
在崇尚武力的罗马帝国看来,仁爱和施舍的教义是国家安全的大敌。
那些早期的基督教徒不能随便走进一家书店,对老板说:“我要一本《基督传》和《使徒行传》。”他们只能秘密手抄传递各种小册子。就这样成千上万本小册子辗转相抄,以至人们已无法深究这些小册子的内容是真是假了。
后来发生的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了:教会取得了胜利,受迫害的基督教徒慢慢地也习惯了去迫害无神论者和异教徒。当然另有一些基督徒不是这样的。
在取得初步胜利后,基督教徒成了古罗马帝国的掌权者。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由于三百年的迫害而造成的本教著作的混乱。教会首脑召集一些学者来阅读流行的所有读物,他们决定保留使徒们给远方教会会众的几封书信和几部福音书,其他的全部弃之不用。
接下来是长达数世纪的争议和讨论,其间,教会在迦太基(在著名的古海港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一座新城市)和特鲁洛召开了多次著名的宗教会议,直到基督死后七个多世纪,东方和西方的教会都肯定并采纳了现在通行的《新约》。从那时起,以原来的希腊文本为依据,出现了形形色色的译本,内容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