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点了点黛玉的俏鼻,轻叹道:“你呀!”将剩下的饺子大口大口吃下,满面的笑容心满意足,让黛玉一旁亦是托腮相看,嘴角的甜美笑意始终不曾间断!
放下手中的碗筷,洗漱完毕,水溶便拉着黛玉坐在腿上,凝望着黛玉,心中着实是看不够的痴然,忽而手心却是被踢了一下,让水溶恍然回神,看着黛玉羞然红透的俏脸,水溶瞪视着黛玉鼓动的罗衫,大手轻轻伏在上面,却是感受到踢得愈发厉害的小脚!
黛玉满目欢喜的抚摸着小腹,轻笑道:“好宝贝,今儿是除夕,你知道吗?爹爹和娘亲可都是陪在宝宝的身边哦!”温柔的小手细细摩挲着小腹,扬首望着水溶笑道:“沐涵,你瞧,咱们的宝宝也很喜欢呢!”
看着黛玉脸上欣喜的容色,水溶大手附在黛玉小手上面,柔声道:“是呀,咱们的小宝宝也很喜欢,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如何能不喜欢呢?”
黛玉微微点头,水样明眸却是秋波莹然,望进水溶似海一般的瞳眸,心湖颤然而动,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几乎溺在了那一片温柔之中!
窗外风声呖呖,蜷缩在屋内一角的探春,脸上有些惶恐的望着窗外飞雪,身上的残破棉被不能遮盖身上破旧的衣裳,身边的茶碗杯盘皆是冰冷,斑驳的墙壁彰显着屋内的破旧不堪!
搓了搓手臂,探春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望着摇摇飘落的白雪,更为冰寒似雪,实在是忍不住的冰冻,站起身来,包裹着破旧的棉被来回走动,触碰着冰凉的茶壶,心中更为恨怒!
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让探春登时警惕的缩到床角,听着开门的声音,更是忍不住有些微的颤抖,待得看清时,更是绷紧了神经,如同困兽一般的眼眸紧紧盯着花城公主!
花城公主拿着手中钥匙晃了晃,怀中抱着暖炉,围着灰鼠昭君帽,脸上的脂粉厚厚一层,血红嘴唇更是如同血盆大口,让探春看着忍不住心中冷冷一笑,却也别开眼不去看花城公主!
花城公主上前道:“哟,这还在床上当你的少奶奶了,还不快些起来,院内的那些白雪若是没有扫干净,就别想有饭吃,快些起来!”冷毒的眼神让探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却是啪的一声响,探春觉得后背一痛,回身看时,却是看到那花城公主手中的长鞭,更是恶狠狠的瞪视着花城公主。
“怎么?你不服?你不过就是贾府中的大老爷卖过来的贱婢,要杀要剐都是我们李家的事情,别以为你是来当少奶奶的,你也不过就是给我儿子暖床的贱婢罢了!”
花城公主出口的话语愈发的不堪,让探春想要捂住耳朵,却是被花城公主一巴掌打到了地上,探春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待得抬头之时,却是看到花城公主怨愤的眸子,急忙垂下了眼眸,掩住眼中的杀意!
花城公主恨恨的挥动着手中的长鞭,道:“若不是你们家中那个短命的什么贵妃,挑唆着先前那个贱人,我们家因何会落到如此地步?更是将我们逐出皇室,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不允我们进京,都是拜你们所赐,今日让你进门,也算是出了素日里心里的那个窝囊气!”鞭子一声声的抽打在探春身上,将探春身上残破的衣裳打的更是破烂不堪!
听着探春不停哀声直唤的声音,花城公主方才满意的收了鞭子,道:“好生尽着你的本分,若是再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休怪我不客气!”说着便带着众丫鬟仆妇甩手离开了这个小院,只余下探春伏在雪地之上动弹不得,侍书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扶起倒在雪地上的探春进屋,将手中的药粉洒在探春身上,将白布包裹着,眼中的担忧和焦急显而易见!
将手中披风裹在探春身上,却是被探春挥手打掉,狠毒的眸子望着侍书一身绸缎打扮,恨声道:“枉费我素日里如何的待你亲如姐妹,如今你倒是好生的勾引了他,倒是让你翻了身了!”
恨怒的语气,让侍书登时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跪下道:“姑娘,姑娘,奴婢不曾忘记姑娘的恩典,更是不敢跟姑娘争夺什么,姑娘是这里的女主人,奴婢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只是如今让姑爷收在了身边,奴婢也不想,奴婢不过是不想挨打罢了!”
话未说完,泪如雨下,那定宇公子生来就是一个极为残暴之人,但凡服侍丫鬟尽其淫遍,更何况是探春身边的丫鬟,本来就是为了作为侍妾而用,想着定宇的残暴,侍书亦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有些颤抖!
探春却是拧着侍书的手臂,恨声道:“说的倒是极好听,倒不如说你是贪恋富贵,真真的是个没脸的东西!”手下的力气愈发的重了起来,让侍书忍不住哀声唤了起来,探春却是心中一阵莫名的快感!
“啊”探春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被人掀倒在地上,尚未回过神来,却是一阵拳打脚踢,让探春身上更为痛楚难抑!
待得甩开头上的晕眩,抬头看时,却是看到定宇狰狞的面容,心中更为害怕,此时手臂上快要折断的痛楚,远远比不上身上的伤痕累累,痛痒如蛰!
大手强行抬起探春的下巴,望着她鼻青脸肿的容颜,满意一笑,道:“这才是你的模样么,你们害的我丢失了权贵,不过,幸好,我们家中还有些个银钱,倒是买了你这么个低下的货色进府,若是从前,你给本公子当奴婢本公子都嫌你脏,别忒当自己是什么奶奶太太的,如今她可是我的人,我府中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没有什么权利!”
不再理会探春,拉着侍书往门外而去,侍书跌跌撞撞的走不稳,被定宇拖着往门外走出,脸上的暴戾之色,更为让人胆寒!
望着定宇不见踪影的门边,探春登时瘫在了床上,眼中的恨意浓烈如冰,仇恨占满心中,自从嫁入了花城公主家中,从来没有回去过贾家,贾家人也从来没有来看过自己,当真是不管自己的死活了,也好,他们既然这般的绝情,又是因为那贾元春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就必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如蛇蝎般的眸子闪动怨恨!
东平王爷水演带兵征战,钱粮兵士增援不断,却仍是败仗消息接连不断,水宸坐龙庭之上,圣颜大怒,朝堂之上更是斥责不断,接连朝臣皆贬下官职!
更查九省检点王子腾私扣朝廷粮饷,买空卖空,任上之时民生动荡,怨声载道,龙庭之上御笔朱批查抄王家,将王家一干人等皆押入刑部大牢接受查处,一时之间京城之中更为风声鹤唳,贾家更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水宸背手立在御案之后,淡声道:“王弟以为这东平王和水渗两个到底是何用意?”手指轻扣桌面,望着立在眼前的水溶,眼中深沉更多的却是睿智和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水溶听了却是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道:“皇兄不是早就明白了么?正如棋盘上的棋子各就各位,只等最后的诛杀,到底结论如何,也只等着他们的目的公众于世罢了!”低垂的眼眸却是饶有兴味的期待着,倒是有些期待水渗和水演的目的浮出水面!
水宸眼眸望着远处夜空,天上星星闪耀,初春的寒意透过重重幕帘仍旧有些沁骨之寒,道:“朕倒是也极为期待他们接下来的目的,琉璃国与他们交好,听闻如今水渗王妃休去,竟是想走和亲这条路呢!”
一抹淡嘲溢出唇边,水溶淡淡一笑道:“琉璃国的所谓公主,不过就是一个企图谋反的老王爷之女,听闻生的当真是‘貌比天仙,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只不过是沉了鱼,落了雁,吓了月,惊了花!
水宸一声嗤笑溢出,听了水溶的话语,更是笑不可仰,好半晌方才凝望着水溶道:“既然如此,那朕倒是很想见识见识那公主了,也罢,也算是朕送给那水渗的一份大大的礼物,明日早朝朕就准了那琉璃国和亲之意,让那丢人的水演撤了回来吧!”
淡然一笑,水溶全然不当一回事,却仍是道:“既然皇兄这般说,臣弟但听皇兄吩咐,送至前线的钱粮兵力,亦不过就是他们自己手下之人罢了,皇兄尽可放心才是!”拱手一揖,便要转身退出!
水宸抬起手臂,止住水溶的去路,道:“王弟也该当小心一些才是,朕闻听,那忠顺王妃倒是还逗留京城,和那定宇的填房媳妇倒是极亲密的往来!”花城公主母子虽然勒令不准进京,可是一举一动却仍是在水宸的监视之下,自然是会知晓探春和忠顺王妃的举动,今日这般的警示水溶,亦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一点私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