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览儿,梦到览儿她……死了……死了?不……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他的话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不知道怎么的,只是刚刚喝着喝着模头脑好昏,眼皮好重……
然后……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衣的览儿躺在万丛花的中央,依旧笑着,笑得那么美,那么镁,却熟熟的睡着,不管他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喊都听不到,他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心上,却已经没了心跳!
他好怕,刚才只是做噩梦了是不是?览儿不会的,不会死的,他要把她找回来,览儿你在哪,在哪?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房间里你的气息淡了,我闻不到了?
“不会的,小姐不会的,小姐会好好的!”
听了他的话,小青明知道他是说假的,却也不得不担心。
小姐,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你看到了吗,王爷他真的担心你,王爷他真的爱你,你不必再为那个女人来找王爷而自己一个人愤恨的射飞镖,在转盘的中间贴王爷的画像,骂他是王八蛋了,小姐你看到了,这才是王爷,这才是王爷的心!
小姐,你快回来吧,小青好想你,好想你!
“夫人,睡吧,夜深了。”
江贤哀叹着,走进母亲的灵堂,福团上,跪着他的妻子。
“不,我要为览儿祈福,希望讲家的列祖列宗会照顾好咱们的女儿……”
说毕,两行清泪已然滑下。
她可怜的女儿,为什么又受这样的苦,这样的罪。
她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又被人劫走了,不知道这夜凉了,女儿会不会冷……
“哎……”
一连几日,两人似乎都老了一圈,白发也舔了那么几根。
“亲王爷,希望你能让江儿快乐吧。”
痛苦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耶子布双眼迷蒙的走去。
朝他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想这样呢。
蚀心香,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底,怎会如此的……
女人,明日就起程,快些回到朝启,我会保护你,不让有心人靠近你,伤害到你,碰你疯,让你玩……
如果可以,嫁给我好吗?让我做你的相公,我不会是个打女人的男人。
打定着主意,心里一狠。
如若让他知道是谁害了她,他不会放过他!
一早,江览还没有醒过来,耶子布在嘱咐了很多事情该注意的之后与他的侍卫骑上了回耶都的马,与他们反道而行。
在检查过江览脚上的伤之后,楚叶上过药,道,
“爷,以后的行程怕是更艰难了,不知道以你我之力是否能保着这个女人一同安全返回朝启,她的脚伤已经愈合,再过个两三日便可行走。”
是啊,今日清晨他下楼去带点心,居然就已经看到大厅里坐满了江湖人,个个是横眉竖眼的,想必就是昨天夜晚听到了千坍紫玉的消息,有备而来。
还好他易了容,否则怕是还没走下楼梯,他们的刀剑就已经招呼了过来。
昨夜似乎很乎很平静,都没发生些什么。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好这样了,主子,您就扮演父亲,属下与女人扳对小夫妻,如何?您的威严比较适合。”
在一旁捣弄着人皮面具的楚叶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莫邪一听,闷了。
要他扮父亲,扮长者,他与那个女人扮演小夫妻?不行,坚决不行!
两眼一眯,心想着,为何他要这样安排,真是因为他身上所透发出来的威严?不行,要扮演小夫妻也应该是他与她才对!
“不行,你来扮演父亲!”
“……”
这个主子,连这个都要争?
哎,那就让给你吧,待到女人醒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去应付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被她骂惯了,无所谓了,倒是主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怕是还不习惯别人挑衅他的威严吧,他是好心的提醒过了,待会儿要是受了委屈就别在半夜里跑到他房间来跟他诉苦,要知道主子的这个样子可是可以另他嘴巴张大得吞下一只鸭子的!
就好比那天露宿野外的那天晚上。
时间倒流,回忆中——
大树底下,三人围着火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啊……我累了,要去睡了。”
突然间,女人来了那么一句。
他们俩看看天,奇怪,现在还没有多晚,怎又睡了?困了?正闷着,已经看那女人靠在主子的身上睡过去了。
“喂,去马车里睡,喂,在这睡会冷的,喂,起来啊,你好重啊……”
难得,主子也会用这样平淡的口气与人说话,怕是只有她才能让主子改变了那么多吧。可是不管主子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当时他们就是心想:这个女人还当真是猪,每天晚上都要按时睡觉,还睡得那么死,那么沉,看吧,现在又来了,不过掐指一算,居然比前两天还要提前了半个时辰,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将那女人抱回了马车里,火堆旁,他们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话题,居然一直是围绕着那个女人的。
“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整天迷糊得跟个孩子差不多,想我堂堂朝启一国之君,居然被她骂成是死男人,臭男人?自问有谁胆敢有这样的胆子,哎……”
瞬间,他疑惑了,这个是他那冷冰冰的无情的主子?
怎么他的话听上去像是很委屈?在朝他这个下属诉苦?
于是那一夜,他句户都是在主子的抱怨中度过的。
在楚叶的帮助下,连莫邪都换上了另一副模样,原本是要他装位大叔,毕竟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适合做位年纪大些的长者,不过他一听楚叶自己要与江览扮对小夫妻,他居然坚决的反对,说是宁愿牺牲自己来做他的“儿子”!哎,他的主子也真的是,连这个都要争!
好吧,如果他不怕被骂得很惨的话,他让给他来做。
于是乎,英俊高大的莫邪褪去了华丽的衣装,换上他从地摊上买来的粗布麻衣,整理得一丝不乱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破布条扎得松松垮垮,原本白净的脸上换了一张黝黑憨厚的脸面,看上去还真的跟个种田的乡下小伙儿差不多。
而他自己则是一副佝偻的身子,花白的胡子贴满了下巴,脸上的皱纹差不多都已经爬满了整张脸,不过呢看上去还是很有精神的,最起码还能吃能睡,能劳作的模样。一样是全身的粗布衫儿,不似有钱人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穷苦的家庭。
床上的人儿依旧还没有醒过来的痕迹,两人无奈的叹着气。
将她梳的男装发饰弄乱,简单的用一根粗布花条随便弄了个簪子,用薄薄的一层皮就将她绝美的面貌遮掩了过去,出现的则是一或者哪个平凡无奇的脸,就是那种在大街上都不会去注意的脸,就是如此才不照人耳目吧。
任命的收拾好了东西,先退了出了门外,让主子帮那女人换衣服。
一刻钟之后,一切已经收拾好了。
“好了,主子,我先走,你来抱着她。”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主子一抹笑扬上了嘴唇。
这个主子啊,怕是被迷上了。
他当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哪里好,又粗鲁又不温柔,吃饭吃得比他一个男人还要多!有事儿没事儿的老将他们俩一顿“痛骂”,哎,你说他好象没有哪一点儿得罪过她吧?怎么就在她这找不到好果子吃呢?
哎,没办法,她一定是占着两人不敢动她才那么嚣张的!就那么安静的走下了楼梯,虽然也有人频频的观望,不过看他们这么一家子贫穷的模样应该没了多大想法,如此顺利的拿了马车,出了浣江的城门。
一路上,有些颠簸,不过那个女人好象还没有醒来,因为他都还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原本驾车之时是准备要靠口要求主子来驾车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别人也不知道用途们现在是“一家子”。就当他是个马夫吧。
不知道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多久,江览终于有了醒过来的痕迹,
“啊……睡得好舒服哦,真香!”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睡得有多久,整整十一个时辰,比前两天提前半个时辰睡觉,推后半个时辰醒过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毒,居然能让人这样,哎……七个月的寿命,她只剩下七个月的寿命了……
原本在一旁闭着眼睛养神的莫邪一听这话,瞬间张开了眼睛,看着她伸着懒腰,自己可以坐了起来,不禁在抽搐着嘴唇的同时心里也是一乐,看来她的脚恢复得好挺快的。
“醒了?”
淡淡的,来了那么一句。
“恩。”
下意识的回答着,不过在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平庸的男人与她坐在同一个马车里之后,脑子还没转过弯的就大叫了起来,
“哇呀,你是谁啊,我这是在哪里啊,停车,停车啊?”
声音尖锐得像是刺耳的杀猪声,惊起了路旁林子里的一大群鸟儿!
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