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李炎果然有办法压制住朕!”
危险的眯上了阴鸷的黑眸,莫邪冷冷的道出。没有看地上跪着的报信士兵一眼。
十几万的大军被困于仙霞山谷,怎么个困法?难道他李炎还打算开水闸不成?又或者是……
“皇……皇上……轩辕领兵他他他……他说了……要求皇上您……”
支吾着,报信的士兵脸上冒下滴滴的冷汗,在这深秋的天气里,居然好似寒冬!一句话说了个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
猛的一转身,宽大的明黄色长袍带着一股冷风扫了过来,跪在地上的报信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天啊,这可怎么办才好!不管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抬起头来,报信士兵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放在地面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定定的直起了身子,看向莫邪一脸询问的脸,从容的说道。
“还请皇上举棋言败,保我耶都二十万大军啊!”
抱着必死的心态,报信士兵眼里早已经用泪水将恐惧代替,他心里想的最多是还是那困在山谷里的军队,那可是耶都的半个生命啊!没有了那二十万的军力,耶都会变得弱势,国家保不住怎么办?
一想到王子的话,他胆子便大了起来,与莫邪直视着,声音里再听不出半点的慌张。
“什么?”
他说什么,居然要他朝启为保他耶都二十万援兵弃棋投降?怎么可能!
邪魅的黑色眸子染上危险的气息,直盯住地上仍然跪着,却将身子直直立住的报信士兵。
要他为他耶都而降,可能吗?他以为没了他耶都的二十万援军他朝启就必败无疑了吗?呵……他错了!他是不可能因为如此的原因的举棋投降,他敢肯定,李炎只是捉到了他们的短处,那便是不敢破罐子破摔,当真让他开闸放水,哼,他倒是聪明,以外人来看,他李炎是有可能这样做,但是他莫邪敢肯定,他不会,因为览儿在这里,在他朝启的皇宫里!就算是他一心杀害览儿,给她用毒,那又如何?难道他就不明白那个男人了么?否则那几日怎会酒不离身,喝得通宵达旦!轩辕太子给他的消息怕是不会假,因为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只是现在他反咬他一口,怕那轩辕太子知道也来不及了吧?哈哈哈哈……他可是没说过,一定帮他到底,不过连他自己都带着兵打了过来,难道他就不能好好的陪着他“演戏”?
简短的两个字放射出不住的威严与杀气,他堂堂一国帝王,怎会因了他耶都小小的二十万援军放弃整个国家的颜面?要他举棋投降?门都没有!
“还请皇上看在我耶都尽心帮忙的份儿上,早些做下决定,小人替二王子代替整个耶都向皇上保证,日后一定与朝启一心!”
报信士兵头一低,磕了下去。
这个头,他不紧代表了王子,更代表了那二十万被困同胞的心,更表现了他耶都的诚心。
王子说过,只要他肯救下那二十万被困住的军队,王子愿意只身前往朝启做质子。
“若朕不答应呢?”
呵……耶都一心归依他朝启,当真当假?谁又有什么证据呢,全凭这一面之词仅能代表什么,一个小小的士兵也可以做这样的大的决定,怕是那耶二王子耶子布下的命令?他就那么肯定他会答应救他
耶都?仅着是他朝启致书寻求他耶都的帮忙这一条?哼……太高估他们自己了吧?不过他还真的是没想错,他莫邪就是有这心,耶都若要是一心向往他朝启,便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要他举白旗降于轩辕,更是降了他李炎,他做不到,当真做不到!览儿的心在李炎身上,是她自己不明白,仅着他对她下毒让她用恨蒙蔽了她的心,可是他自己却看得分明!如今览儿的人在他朝启,心呢,在哪?原本他与李炎已经到了同一个点上,现在呢,因为他的欺骗览儿又将他推得更远!
呵……说实话,于公,他不愿降于轩辕;于私,他更不想败在李炎的手下!
“皇上,请皇上成全,我耶都一定为朝启鞠躬尽瘁!”
报信士兵狠狠的咬下牙,将头猛的一遍又一遍的磕到了地上,地面与他的额头早已经是血红一片!
他不答应,朝启皇上他说不答应,怎么可能,怎么可以,那他耶都被困在仙霞山谷中的二十万军队该如何?该怎么办?不就是一纸降书吗?只要他肯动一下笔,低一下头一场战争就会停止,待日后他们两国相和,再同起来拉拢那些个边境小国的一同攻打轩辕,夺他江山也不迟啊!
报信士兵心里满是不解与焦急,泪水直在眼中打转!想他在战场上被敌人连砍三刀都没皱下眉头,如今在朝启的底盘上,居然就要流下汗水,男儿流血不流泪,如果可以用血求得他朝启的同意,那么他宁愿让他们在自己的身上一刀接一刀的割,直到他身上的血流到不能再流为止!
“让朕考虑考虑!”
明黄色的身资一闪,大脚提步跨出了御书房。
“楚叶,让御医为他治伤!”
“是,皇上!”
“谢……谢皇上!”
报信士兵一听莫邪的松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耶都有救了,有救了,王子,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做到了,做到了!
在意识没有的那一瞬间,报信士兵缓缓松了口气,朝启皇帝的松口让他看到了希望,似乎也看到了那被困在仙霞山谷里的二十万耶都士兵能有续的走了出来!
“王子,您先去休息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一个像是领兵模样的满脸胡子的男人走上前,看着一双眼睛都是血丝的耶子布说道。
“派去给朝启报信的人回来了么?”
没有理会领兵的话,耶子布语带焦急的问着。
“还没有!”
“哎……”
月黑风高,秋风萧瑟,诺大的兰花阁里只星星点点的亮着几盏灯,几个侍卫身体有些歪斜的靠在墙面上,躲躲闪闪的眼神直直望着院子门口,一下子却又慢悠悠的迷糊下去,唯有花丛间的虫蚁似乎在告诉着人们夏末已经过去,零零星星的几声鸣叫让夜更假的静谧。
“小姐,夜深了,歇息吧。”
纵使知道江览的身体情况,碧春还是习惯性的叫坐在椅子坐上看着烛火发呆的江览早些歇息,害怕夜深风凉,手往她的肩膀上披了那件莫邪亲自给她选的白色狐毛裘衣。
而江览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心里不禁有一抹排斥袭上心头,嘴里嘟囔着,肩膀抖动着甩开碧猪披上肩膀的衣服。
“他的衣服我不穿!”
她还在恨,恨他的欺骗,她真的无法原谅他!
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不可以走得出去,毕竟这深宫大院子的到处都是陷阱,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将她当成了刺客乱箭射死?想到这江览不禁皱上了眉头,要怎么才能出得去?宫女?不成,太监不合适,侍卫?对了,侍卫!她要是扮作巡查夜的侍卫的话,兴许可以出得去呢!
打定了注意之后,还没等到诧异的碧春晃神过来,江览便站起了身,轻声说道:“碧春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一语道毕,伸手接过那件狐白裘衣,江览径自往那大床走去。
“小姐好好歇息,碧春退下了。”
“去吧。”
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消失,不知道碧春在门外那守门的侍卫嘀咕着说了些什么,她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间看到碧春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要先把那侍卫给叫进来!不过他到底是个下人,还是个男人,他敢进来她的房间么?她就怕他不敢进来,还说什么那些男女授受不亲拉之类的话,说什么他是下人,低等的人,现在夜深了,更不该进主子的房间!算了算了,一切就看她的造化吧!
将那件软绵绵手感觉超好的狐卖裘衣看也不看一眼的往床上扔去,伸手拿过案台上的一把剪刀握在手心,藏在身后。一手摸了摸嗓子,假咳了两声之后,细声的唤道:“碧春,你来一下!”
门外的侍卫一听江览这话,不由得有些疑惑,那碧春才刚刚走,小姐就又要唤到她了他是不是该告诉小姐说碧春现在不在这儿?
假装着是以为外面的人没听到她的叫唤,江览刻意将嗓子提高了些许。
“碧春,进来一下,我叫你呢,听见了吗?”
怎么这个侍卫还不说话呀,真是急死她了!
门外的侍卫紧紧抿着嘴唇,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不过看小姐这样急再寻找碧春兴许是因为什么事呢?于是乎他收好了手上的大刀,靠进了门,轻声扣住那锁圈摇了来年感下,说道:“小姐,碧春刚刚走了,您有什么吩咐?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