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只隔了几间房子的渣男的住处,苏安安只觉得肚子里的火气却是越燃越旺,恨不得跑过去,一脚把门踹开,将那渣男狠狠的揍一顿。
偏偏此时还有没事找碴的,苏安安正窝着一肚子火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的砰砰直响。
苏安安跳下床,拉开门,面前正是林管家那张肥肉颤动的脸。
林管家似乎是没有料到苏安安会这么快开门,呆愣了半晌,才板着脸,凶神恶刹般的开口道:“苏安,将军还没休息,你倒好,跑到屋里睡起觉来了!你跟我来——”
苏安安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将右手食指竖在唇边,轻声的嘘了一声,神秘兮兮的道:“林管家,我正要去寻您。今日,我陪着将军出去,路上时,将军突然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突然的住了嘴,小心的伸头向着左右看了看,特别是在将军住的方向多停留了一会。
“什么事情?”林管家被她的样子给吓到,话没说完被截了也忘了去生气。
“和林管家您有关的,我不敢说。”苏安安咬着唇,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无疑是火上烧油,林管家心咯噔一跳,这下子完全把到这里找碴的目的给抛到脑后了。跟着苏安安走进了屋子,还回头关上了门,急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真的不能说,这事儿只有我一人知道。告诉你了,万一传回了将军的耳朵里,我就倒大霉了!”苏安安为难的道。
林管家气不打一处来:“哎,我说苏安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若是不想告诉我,非提出这事做什么?”
苏安安用忧伤的语气道:“林管家您知道的,我家很穷,家有老母,还有个瞎眼的妻子——”
这话的意思很明了,林管家瞪了他一眼,自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抛向了她:“给!”
“谢林管家!”苏安安将铜钱揣入袖中,神色变得更为悲切:“林管家您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个瘸腿的弟弟,还有两个婴孩——”
林管家冷哼一声,自怀中又掏出一串铜钱:“这下够了?”
“应该是够了!”苏安安拎着铜钱,在眼前看了又看,又点头又摇头的,神情特别的纠结。
“苏安!”自从小少爷当了护国大将军后,林管家他还真的从来没被人这么威胁讹诈过,尤其这讹诈他的还是一个小小的家丁!
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后,硬憋住心里的火气,自怀中掏出两个银元宝,递向了苏安安:“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全给你了,你苏安可别得寸进尺!”
苏安安将铜钱塞入袖中,接过那两个银元宝,在手中把玩着,连连点头道:“林管家放心。”
心里却笑得极欢:肥老头,何止是得寸进尺!都是假的,我苏安安坑的就是你!
“今天上午,将军说,府上的帐目有些不对,让我抽空多盯着点儿!这府上的进帐出帐,不都是林管家您一个人管的?我这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告知您一声!”
苏安安以为林管家会很紧张,谁知他听了她的话后,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抬眸望了苏安安一眼,绷着脸道:“你的意思是将军要查我的帐?”
难道这林管家还真的是个忠仆?从来没有偷拿着银两什么的?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天木大哥的送石头计划便不可能成功!
“林管家您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去问问将军。我可是一片好心,林管家您不领情的话,便算了!”苏安安从袖中掏出那两串铜钱,还带着那两个银元宝,一起递向林管家:“得,全还您!算我苏安多管闲事!”
林管家没有接苏安安手中的银两,不大的眼睛眨了眨,笑着道:“苏小兄弟,这些既然给你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苏小兄弟你人很机灵,又义气。才到将军这儿一天,将军便视你为心腹,将心里的话儿都告诉你。我虽然是府中的管家,可这以后,不还得仰仗着苏小兄弟你?”
“哪里,哪里!是苏安要仰仗林管家你才是!”苏安安将银子和铜钱又揣回了袖中,暗中撇了撇嘴,不知道这肥老头又在耍什么心思?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林管家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直觉告诉苏安安,这老家伙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将门悄悄拉开一条缝,待林管家那球般的身子消失在院门处时,苏安安拉开了门,走出了屋子,快步的跟了上去。
她只顾着去追踪林管家,并没有注意,在她的身后。一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轻轻打开,一道红影自门内闪出,悄然无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林管家的肥胖身子,一来拽的比较慢,二来身形庞大,易于寻找。当然,更方便跟踪。苏安安来到院门处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寻着了他。
林管家并没有回他住的地方。只是在院门外转了一圈,便从一条僻静的小路出了将军府。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眼见着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走近了巷子尽头那个院子。站在门外敲起了门,不知是不是院子里没有人,过了好半天,那林管家还站在门外。
苏安安借着月光四处打量着,这里并不是她所想象的什么豪宅大院,不知道林管家来这里做什么?
只听得吱啦一声,院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浓浓的惊讶:“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林管家向身后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九娘,先进去再说吧!”
女人没再吭声,两人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难道这林管家是来会相好的?听两人的说话的语气,不太像!
苏安安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趴在院门边,透过那门缝向里望去。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并没有错。林管家和一个身材长相娇好的女人站在院子中,似乎并没有进屋的打算,也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和眼神,站得也颇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