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妈妈一见苏安安的打扮,便知他是跟着主人进来的小厮,有些不悦的嚷嚷了声小心点。
苏安安连声应是,低头正要走过,却被红妈妈突然升出一只胳膊给拦住:“等一下,小哥你,妈妈看着有点眼熟。”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红妈妈你当然会有些眼熟。”苏安安头也不回的推开红妈妈的手臂,向前走去。
“等一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一次,拦在苏安安面前的并不是一条手臂,而是红妈妈整个人。她贴近苏安安,左看看,右看看,左嗅嗅,右嗅嗅,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是诡异。
苏安安忙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瞪了她一眼,道:“红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真的是有些面善,在哪里见过呢?”红妈妈盯着苏安安嘴里仍在自言自语着:“脸上这么块胎记,按理说,凭妈妈我见人不望的本事,应该不会忘记的。”
苏安安见她仍堵在身前,没有让开的打算,冷哼了一声,道:“红妈妈,我的主子可是罗刹将军。”
“罗刹将军?”红妈妈脸上的笑容终于是僵了僵,让开了道路。却在苏安安自她身侧经过之时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道:“就不知道罗刹将军可知道,小哥你是位姑娘家呢?”
“红妈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苏安安停下步子,歪头瞅向她,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在套自己的话。
“你不是男人,是个女人。”红妈妈压着声音,嘿嘿的笑着道:“我红妈妈做这一行二十多年能是白做的,女扮男装什么的,扮的再像,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苏安安松了口气,再看向红妈妈时,却觉得她那双眼,比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还要亮。
“不提那些传言,这罗刹将军还真的是一等一的美男子。”红妈妈啧啧道:“也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女人都明知是个火炕,还往里跳得甚欢!姑娘你的法子倒是出奇,只不过,光是接近,肯定是不够的。”
把她当成想方设法追渣男的那些花痴女中的一份子了!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担心女子的身份被她揭穿。
“请妈妈指教。”
“好说。”红妈妈神秘兮兮的向她招了招手,向着大厅边角的一间小屋走去,苏安安拧起眉头,却仍是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脸上顶着块大胎记,就算这红妈妈打主意,也不会再打到她的身上。
还没有走进屋子,便有一股刺鼻的香气从那门中飘来,香味和红妈妈身上的一模一样,却更浓上数倍,真的是好恶心!
苏安安忙捂住了嘴鼻,憋住了气,才止住那想吐的欲望。硬着头皮走到门边,向里望去,却是生生的被惊在了当场。
即使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即使在她那个时代不可避免的总会看到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可是,可是,她却还是被红妈妈这间屋子给震住了——
老天,这屋子只外间,这东南西北四面墙,只要都画画的地方,居然都画着春宫图,各种姿势的春宫图。
呃,尽管她苏安安在那信息广泛的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是从头到脚的尴尬了。
一时间仵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哟,若是只看着这些便害羞了,要怎么能勾起罗刹将军那样冷血男人的兴趣呢?”红妈妈打里屋出来,手里抱着本黄色书皮的书,只看那颜色,苏安安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书……
这红妈妈是想把她当她这里的姑娘们那样培养吗?
更过份的是,那红妈妈走近几步后,还以一副拿钱来换的姿势,向着她伸出了手——
老娘现在也缺银子,很缺很缺,行不?
苏安安盯着那只伸到她面前的手,半晌没有动静。她苏安安就是一穷人,好不?袖子里那三支金簪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她还打算弄个百宝箱把它们给秘密藏起来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给人,更别提用它来交换那本实际上对她并没有丝毫用处的书了!
“姑娘,红妈妈这本书可是千金难逑的。”红妈妈见苏安安无动于衷的神色,挤眉弄眼的做出了暗示。
苏安安红着脸别开眼,越发的觉得这老鸨是在威胁,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她苏安安本就没有这老鸨所想的那些意图,不过是想当个家丁赚点小钱罢了。拿一个破家丁的位子来做威胁,还要她花一支金簪来买?她若是同意,除非她是傻子!
“谢妈妈您了,我不——”电光火石间,苏安安双手捂住了嘴,移至双颊,以一个很机械的动作,将转了一半的脑袋给掰了回来,笑嘻嘻的道:“红妈妈,我身上没有银子,不过,却有比金银更有价值的东西。”
“什么东西?”红妈妈兴致阑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子为了接近将军连女扮男装做家丁都愿意,为什么会舍不得银子?
苏安安眉头舒展,轻轻的笑起:“法子,让妈妈你的红香坊起死回生的法子!”
红妈妈眸子一亮,定定的望向苏安安,又兀自的摇了摇头,很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
“要不这样,我先给妈妈你说一个简单有效的法子,妈妈您先试上一试。这书呢,等这法子有效了,你再给我。”苏安安顶着被香气毒害的危险,硬着头皮又向屋里走了几步,走到红妈妈的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她不是真的想要书,这只是借口罢了,她是在思量着一个赚大钱的法子!她坚信,如果红妈妈按她的法子做的话,不出三天,定然会主动去寻她。
红妈妈也算是个从商二十多年的商人,主意好不好,一过耳那便能思量出结果来。
当下面露喜色,左手抬起,遮住了唇边的笑意,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便将书册硬塞向苏安安:“姑娘,拿好了。这书你可要仔细的看看。这些法子用遍后。别说是性子冷漠点的将军大人了,就算那个男人是歪的,也绝对能把他给掰直了。”
一滴,两滴,三滴冷汗自后脑滑下,苏安安怕自个的胃浅,没敢看红妈妈那张洋溢着自信的脸庞。低头望了眼手中的那本黄皮书,撇了撇嘴,将它推回了红妈妈的手中:“红妈妈,这似乎不太合适,还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