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破解!”上邪辰问道,见司徒非凡仍咳个没完,上邪辰眼角余光瞟向夜蓝帝,接言道,“杀!”
夜蓝帝眸光瞬间敛紧,杀上邪烈他何止舍得,更是除之后快,然,杀那绝色之人?尤其知道她是女人身,帝心没一天不在激荡雀跃,没一天深夜梦中不将她拥入怀索要狂野一番。杀,真的要杀了她吗?不舍,真真的不舍?兴许除了上邪烈后,变的无依无靠的她,便会乖乖臣服于龙威下,为救安稳过活,更会整日承欢龙帐内。
夜蓝帝那闪动的眼神,转动的心思,上邪辰一清二楚。“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已经忍了那么久,何在乎再多几日。
“没错,就是杀,将他们两个杀死,否则,帝位不保,皇上性命不保!”
“父皇,这要如何是好!”满脸恐慌的上邪辰急问圣意,而圣意却卡在了美色之上。
“天下绝色何其多,没有帝王位,别说美色不得享,就连性命都不知能留几日,皇上,此事早做定夺,五皇子那里早就动起来了!”
“该死的畜生,他手中有圣帝剑跟圣帝旨,朕如何在朝堂之上将其拿下!”夜蓝帝突然低吼道,上邪辰心中却不屑嗤笑,刚才已然有了计策如何将那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时如此苦恼,无非想借司徒非凡之手,让其替他这个皇帝铲除祸害,好个会盘算的皇上,好个无情无主将人用之彻底的上邪鸿。
“臣已元气大伤,无法替皇上斩除双刹之星,这还得皇上自行思量,上邪烈百毒不侵,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断然不可硬来!”
此番话,也算是国师大人最后告诫,已然人之意尽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待太子告退时,司徒非凡仍未动。
“我送国师回暖阁吧!”上邪辰关切问道,司徒非凡却无力摇摇头。
“我想与皇上说会贴己的话,太子先回吧!”
贴己的话,死到临头还有何贴己的话可说?上邪辰不得不防,却又不得不告退。
“父皇,儿臣去太医院看看,如论如何,儿臣只想替国师做点儿什么!”
“太子仁德,去吧!”
“是,儿臣告退!”
上邪辰是离开了,也的确朝太医院的方向,可是宫道叉口,他却右转,朝皇宫第三大殿,凤殿而去。凭借他娘跟司徒非凡的皮肉交情,总该能问出其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想至此,上邪辰不免鄙视甚至是厌恶的冷笑,那一国之母,那被万民尊宗的贤皇后,有谁会知道竟是这般不知羞耻……
贴己的话无需多,即便一句,就能让生性多疑、好猜忌的夜蓝帝重视审视未来帝位的继承人。
“天卦真是如此说!”夜蓝帝严肃问道。
司徒非凡好似用尽最后力气般重重点头,“上邪辰绝非善悲,更非表面看的孝子,闵氏一族权势越来越大,一旦皇上将帝位传于他,便是将帝位传给了闵家。最重要的,上邪辰绝非帝王命!”
“你当初可是说沈贵人腹中龙子只是朕的福星,并非……”
“皇上啊,就算当时臣想说实话,告诉圣主那未出世的龙子才是夜蓝未来真正帝王,才是皇上身边真正的孝子,当着皇后、太子还有武王的面,臣敢吗?贤皇后,真的贤德吗?臣终究是个外臣,不该多管深宫恩仇,这些年来为何那么多的龙子未等降世就夭折了,真是贵人小主们没福气吗,非也非也,皇上若想知道实情,只需将皇后身边的翠萍严刑拷打一番,其定会吐出真言,一切全是皇后所为。若不是臣算到沈贵人腹中龙子是夜蓝未来帝王,臣还是会不理不管,毕竟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臣说多了、管多了,定受编排。”
“可恶!该死!她竟如此大逆不道,她竟如此欺瞒于朕,枉朕对她宠信尤佳!”皇上说的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更是卡卡直响,司徒非凡一旁喘着大气,言至此,正好!再多,必会被眼前多疑之人怀疑。
其实,皇后所为,夜蓝帝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此人根本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罢了。
朝堂震荡,皇宫阴暗,重重阴谋毒计直待双刹归来……
皇城西北两个方向皆是民宅之地,西效民宅更显穷苦破败些,夜色中,四骑快马直奔西效民宅深巷。
臭水坑,歪脖树,残破的青石子路,斑痕累累的宅门下画着竹印,没错,是这里,正是这里,她的娘亲就在这道门内。
“烈!”雪枫情急心焦,宅门就在眼前,她竟然胆小的退缩了。
上邪烈满目疼溺,握紧女人的小手,火热的大掌替女人平复狂跳的心。
“袁木,叫门!”
“是!”
嘭嘭声好久,门内终有了响动,一听便是夜痕的声音,却带着恼懊与不耐烦。
“大晚上的找谁?!”门只开了一道小缝,夜痕的狠声到是全数灌了出来。
“找你!”袁木不客气的回道。
“奶奶的,小爷认识你是老……几,啊,袁大哥!”
“你小子,还认识我是老几啊!”
门大开,夜痕窜了出来,朝雪枫直扑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再晚一天,你就见不到你这最宝贝最英俊……的弟弟了!”
“娘知道了!”雪枫突然问道,令夜痕瞬间卡壳。
待恍过神来,挠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小声问道,“姐是瞎蒙的吧!”
“蒙你个鬼啊,就知道你小子嘴浅!”
“这可不全怨我啊,谁让爹警告我离都统越远越好的,我不服气就跟爹争了起来,声音就大了点,最后把娘惊动来了,我们却不知道,让躲在门外的娘把我们的话全听了去,娘知道我们找到了姐姐却不告诉她,本就气的直哭,又得知姐姐去了紫林跟司徒非凡算帐,娘更是不依不挠的,我跟爹就差给她跪下了。到现在娘都不搭理我跟爹,连老姑奶奶都不待见我们,天明前姐姐再不回来,我跟爹可有的受了!”
没心听夜痕罗嗦个不停,雪枫推开拦路虎,冲进了小院,险些把位老奶奶撞倒。
“老姑奶奶,您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撞坏啊!”
“没事没事,你是谁家的丫头啊,怎么跑我们这脏兮兮的小院来了,痕儿啊,痕儿!”
“老姑奶奶,您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啊!”雪枫紧扯着老人的双手,借着袁木袁山手中火光,将娇美的小脸直送到老姑奶奶眼前。
“姐,老姑奶奶眼神好着呢,用不着那么近!”夜痕好心提醒,小腿却挨了上邪烈飞来一脚。
一声姐姐,一张与夜痕像极了的脸,再加上前日一家三口的争执,老姑奶奶竟然手捂住了嘴,满目的不敢置信,真是她吗?真是当年亲手接生的娃娃吗?真是当年老头子从她手中夺走的娃娃吗?
“老姑奶奶,我娘呢,我娘亲呢!”雪枫焦切的问着。
“在,在,你娘在屋里,在屋里,来,快来,老姑奶奶带你去见你娘!”
巴掌大的小屋,烛火晕黄,女人背对她的男人独坐炕上,任由男人如何说如何劝,女人就是不语,若男人说多了,定会听到女人伤心低泣声。
“娘,娘!”柔柔唤娘声,是一人在做梦还是两人同在做梦。
雪枫脚下早已不受控制,迈过门槛,一步步朝炕上的女人走去,初听女儿唤娘亲声,千叶芸儿身形为之一颤,却未转身,她以为这是幻听,对,一定是幻听,她想了十七年的声音,连做梦都会哭醒的声音。
“娘,娘,我是枫儿,我是枫儿啊,娘是不是不要枫儿,是不是不想见到枫儿!”雪枫痛哭声,让上邪烈的心瞬间收紧揪痛。
屋中所有人的心都在揪痛着,尤其千叶芸儿,瞬间转过身,正有一双泪眼哭对着她,声声喊娘,娘却不应,声声哭泪,娘却不理。
不是不应,不是不理,而为娘的人似在梦中,不敢动,不敢应,怕梦醒了,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又不见了。
“芸儿,你不是在做梦,枫儿真的回来,站在你面前的真是我们的女儿,千叶雪枫啊!”
深知爱妻为何迟疑,独孤翼的温言柔语唤回千叶芸儿心神,隐忍了十七年的情此时此刻彻底崩发。
“娘,娘!”
“女儿,我的女儿!”
千般欣喜万般浓情皆融在了哭声中,娘亲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女儿紧紧回抱着终于找回的娘亲。没人上来劝慰,也不应该劝慰,十七年,丢失了十七年的情终于回归,分离了十七年的骨血至亲终于相依相偎在了一起。
雪枫始终不离娘亲身边,千叶芸儿始终不放女儿的手,老姑奶奶紧靠着雪枫,也坐在炕上,苍老的手万般疼爱的抚着雪枫柔丝。
“从今以后哪也不许去,娘要把你锁在身边,不,是绑在身上。”
“嗯,就跟娘绑在一起,今晚我跟娘睡!”
“往后都跟娘睡!”
“嗯!还有老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