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要换房,我伤势未好,还让不让我好生休养啊,它太会欺负人了吧,我可是姐姐的亲弟弟!”
就因为是亲弟弟,才会有相似的气息,才会让猫儿另眼相待,听着夜痕的抱怨,雪枫无奈,温柔安慰道,“猫儿这是喜欢你呢!”
“我才不要它喜欢,睁开眼就是个大毛脸、大绿眼的,我不管啊,要不我换房,要不姐把它领走,姐,它平日也粘在姐姐床上?”
扑哧,雪枫笑出声来,真要是那样,猫儿会被她男人满天下的追杀扒皮。
上邪烈哼斥,说归说,还敢跟他的女人拉拉扯扯,小舅子又如何,照揍不误。
“连只猫都对付不了,真是有出息!房间有的是,自己看着办!”上邪烈重斥,明明心里乐翻了,脸却紧板着,小女人已被其揽回怀中。
“你们,你们又要同房?”夜痕的小声试探,拦阻了那对碧人的脚步,雪枫娇颜瞬间泛起红润,沉默对于夜痕来说就是答案。
“你有意见!”低沉狮吼瞬间传来,绝对的来者不善。
为掩尴尬,夜痕挠着后脑勺,小声嘀咕起来,“我有,你也得能听啊,霸着我姐,你还有理了,吃亏的可是我姐,又不是你!”
“大点声!”上邪烈的霸吼让夜痕猛然激灵,面对霸势强悍的大都统,哪敢怠慢,赶紧举目迎视。
“我说,我是说,要是让我爹娘知道了,看都统如何交待!”夜痕仰着脸,强抵对面压人的气息,大声说着。
“我们夫妻的事,你小子要是敢在爹娘跟前乱说话,看我不拿军法处置你!”
“你恐吓我!”夜痕瞪大眼,扯开嗓子吼着,“我爹最护犊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配啊!姐,你跟都统成亲了?几时啊?”跟自家宝贝姐姐说话,夜痕的神色口气即刻大换。
“这是我们的事,你小子先管好你自己,想清楚今晚如何跟它一起睡吧!枫儿,我们回房!”
“烈!”女人娇唤,“夜痕伤势还未全好呢!”
上邪烈俯首,目光灼烈看着自己女人,“他都到快娶媳了,你这个姐姐还把他当成三岁的小屁孩,哪个像你男人啊,都二十有余了……”
“胡说什么呢!”女人羞红着脸,急扯男人衣袖,再由着他胡说下去,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呢,二十有余没有媳妃又不是她的错。
“姐姐,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夜痕命苦的大叫,看着自己宝贝姐姐被人拥抱着离开,他却只有喊的份,敢拦,等着他的可是军法处置。霸王,混不讲理的霸王。
扭过头,夜痕正对上一双绿莹莹的大眼,那份慵懒中竟然透露出浓浓的同情。
“我招谁惹谁了,看人脸色,还得被你这只猫欺负,让开点儿!”夜痕气鼓鼓的和衣而躺,猫儿则被其又推又挪的弄到了脚边。
逢夏末之际,老天似要将最后的闷热彻底挥撒,今夜格外沉闷,即使窗户大开,却感觉不到顶点风动。
红烛熄,床上同枕之人却无睡意,一来天热,二来用着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商量着白日里李锐所说。
待更深夜重,困意来袭,男人女人渐入梦乡。与心爱的人儿牵手漫步于漫山遍野的紫蝶花地,不远处喜乐吹吹打打,越来越近,原来今日是他们成亲之日,撩起鸳鸯喜轿,接过心爱之人的纤纤玉手,一条红艳喜带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绑定今生,绑定来生,绑定生生世世。
“啊,姐,姐,蛇……啊!”
深夜狼嚎,惊醒了雪枫,惊掉了上邪烈手中正欲挑起红盖头的喜杆,猛然惊醒,原来那是梦。
“是夜痕!”雪枫翻身下床,上邪烈紧随。
夜痕的房门被雪枫挥掌拍开,房中惨叫刺耳,猫儿低吼声中尽是狠厉,袁山袁木持灯赶来,不多时,李锐带着雪尘勇士腾腾的跑了来,所有人被眼前所见震住。
“姐姐,蛇啊……”
窝在床上的夜痕竟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大眼紧盯着地上吐着红信的花皮蛇。
猫儿护于夜痕身前,但凡飞扑而来的花皮蛇,皆被其拦腰咬断。
地上,柜上,窗台上,整间屋子让人如同置身蛇穴。
“这是怎么回事?”李锐声现严厉,其身旁雪尘勇士正要举步进屋除蛇,却被雪枫喝止,屋中之蛇皆是巨毒,更非寻常人能得以见到,就连一向以毒物为食的猫儿都未敢擅动,雪尘勇士虽壮,却只会成为它们口中食。
“闭嘴!”雪枫说道,再任由夜痕喊下去,只会让满屋子的蛇齐起而攻之。
“姐,我怕,我怕蛇啊!”夜痕喊声中已现哭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夜奉骑,打小就怕这无足的滑腻之物,越怕他越看,越看就越怕。
“把眼闭上!”上邪烈说道。
“我到想啊,可是,根本闭不上啊!”
“烈,你听!”
“什么?夜痕,你给我闭嘴!”上邪烈重斥,夜痕赶紧咬住嘴唇不让声音喊出来,静听下,窗外果然有声动,声音虽远,却依稀可辨。
“是哨声!”上邪烈肯定回道。
“不但是哨声,还是驱驭这些毒物的哨声。猫儿,回床上去!”雪枫话出,人已举步迈过门槛,感觉到新鲜的生人气息,半数毒物朝雪枫游来。
“枫儿!”上邪烈健步冲出,挡于女人身前,挥出的掌风劲力似铁盾将袭来毒物横扫。
“一人一半!”
“好!”
女人柔语,男人痛快应下,别说眼前这些,再多些亦拦不住他们脚步,玄天神力瞬间唤起,噼叭声中,整个房间都在颤抖,藏于椅角桌下的漏网之物自有猫儿收拾,待掌风收,飞舞的衣袍落下,夜痕连人带被从床上冲了下来,直扑雪枫而来,那壮实的身子险些将雪枫扑倒。
“烈,照顾夜痕!”话落,雪枫将夜痕推给上邪烈,娇俏身姿跃窗而出,奔哨起之地而去。
“枫!”男人大叫,手中空空,毫不犹豫挥掌将夜痕推给了李锐,正要跃窗而出,却被夜痕紧扯住衣袖。
恶狠狮眸冰冷袭来,已扔了被子的夜痕无畏迎视。
“带上我!”
“放手!”
“我不,不带上我,我就自己追!”
“可恶!”上邪烈低咒,多磨掉一分一秒,他的心就会狠狠揪紧,偏偏这臭小子不能运内力,若是让其乱运功再伤了血脉,他家女人不但心疼,还得费心费力。容不得多想,大掌挥出,紧掐住夜痕手臂,双双飞出窗外,袁山袁木护主心切,自然紧随其后。
至于猫儿早随主子而去,此时房中除了满屋子的毒物残肢,便是李锐与雪尘勇士。
“查清楚,何人敢在醉香居闹事!”
“是!”
凭雪枫御风之力,直至一座破旧老宅,哨声仍在高低起伏,轻轻扬扬。
“嘶呜!”猫儿低吼,步步生风,先主人一步跃上房顶。
银月如钩,似水光泽轻轻淡淡流淌着,诡异哨音嘎然而止,想是感觉不到所驭毒蛇的异动,更因,月泽映照下,一人一猫傲立屋顶,俯看院中人。
“来的真快啊!那么多奇毒之物竟然没毒死你小子!”
“司徒非凡,许久不见,竟给本大人送了如此见面礼,真是大方啊!”轻扬冷厉的声音让司徒非凡微顿,随后得意猖狂更是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用老东西的血做引,果然演出了鬼卦,哈哈哈,我终于演成鬼卦,终于练成九重血法咒。雪枫雪大人,哈哈哈,没想到十七年后,本国师竟能遇到同族中人,哈哈,雪枫,本国师忍你好久了,既然你是血族后人,那本国师今夜就跟你算算总帐!”
“慢着!”雪枫打断了司徒非凡的巅狂之语,“本大人就站在这儿等你算帐,不过,算帐前,本大人得先弄清楚,你,是血族人?”
“该死的小崽子,本国师早就说过,有朝一日定亲手掐死你,到地府去找血族人吧!”
司徒非凡与雪枫之仇,早在十多年前,夜蓝帝那场狩猎中就已结下,堂堂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国师被个六岁小童戏弄不说,更因杀小儿不成,反被其师傅送了狠厉的五指扇,此等大耻大辱,司徒非凡那等记仇之人怎会不报。
当年四国江湖中人蜂拥圣山寻宝,亦是司徒非凡背后散播谣言,谎称圣山不但有奇宝,更有武林至尊的武功秘籍,目的就是要毁了圣山,尽有渔翁之利,没想到集四国武林之力不但未毁灭圣山,半路竟杀出了圣山六子。
到最后,竹篮打水,却成就了圣山六子威名,虽事隔数年,江湖上有关圣山六子的传言只增不减,越来越神秘莫测。
本决定暂且放下旧仇,筑他司徒非凡的未来霸业,不想,被罚守皇陵的五皇子回归,还带回个与他犯克的妖孽,而这个妖孽还是当年欺他的小崽子。家宴上,虽颜面尽失,却让醒过神来的他顿悟,小崽子不但会邪术,而其邪术与他的血族法咒竟似有同源之妙,几番忍让,绝非怕了她,而是试探,只为引蛇出洞、彻底露尽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