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吃了它,能不能过关,看造化!”
鲁源稳稳接住雪枫扔来的瓷瓶,将瓶中药丸一颗不剩全数吞了下去,如释重负般靠倚着大树,眼缓缓闭合。
“主子!”袁山袁木齐扑了过来。
“如何?”上邪烈与雪枫齐声询问。
鬼众被大军斩杀的所剩无余,粗略看来所剩不过百人,此时已退进鬼穴,大军不敢擅动,特来请示主子。
“一个不留,杀!”男人女人又是亦口同声,说的狠,说的恶,说的字字见血封喉。
袁山袁木正待转身要与大军杀进鬼穴,却被雪枫叫住。
“搜那些青衣人的身,我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毒烟让近千将士冤死,我让要让他们偿偿肠断肉烂的滋味!”
“是!”袁山袁木齐声领命,满脸肃杀,风向已变,在鬼穴洞口燃起毒烟,定会顶点不漏的涌进鬼穴中,到时候,哪有响动,大军就像捕兔子般,封堵、绝杀!
老鬼带群小鬼自以为安稳的躲于山中鬼教洞穴,未等气喘匀溜,白烟涌入,越来越浓,咒骂声中,洞中躁动,捡条命回来的小鬼们已顾不得教主严令,更忘了教主至上,叫喊声中,朝各支叉洞穴四散开来,两条腿怎能跑得过飘渺之物。当白烟弥漫大小洞穴,惨叫随之而起。
“这就是违逆本教主的下场!”老鬼恶狠咒骂,一马当先,带着亲信随从由暗道往洞外逃。料准不会有人发现隐于洼地似狗洞般的保命退路,却断然想不到,人感觉不到,那灵兽金猫突感异动,绕到岭后洼地,尖利猫叫刺耳刺心。
“袁山袁木!”雪枫大喊,“守好夜痕,我要跟烈杀猪去!”
“是!”袁山袁木急应,稳妥架起夜痕,轻放至平整干燥之地,至于鲁源仍靠着大树闭目而坐。
黑色劲装高大魁梧,坚毅硬朗;血红锦衣娇俏玲珑,紧牵彼此手,带一队精兵奔向岭后洼地。
生死关头,老鬼身旁鬼众紧握刀斧死护于自己身前,平日里高高在上言语间杀人夺命的教主,哪个有闲心护着、挡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猴崽子们,哪个要是跑出去,就将鬼教重新操持起来,鬼教灭,除非夜蓝国灭!”好个猖狂至极的老鬼,此话正回了先前上邪烈所说,只要夜蓝有他上邪烈一天,鬼教绝不存世。
“到地府操持你的鬼教吧!”话落,上邪烈挥手间,强悍精兵瞬间袭卷而起,十对百,不过数十招,便被彻底吞灭,独留老鬼铁青着鬼脸,手持鬼斧,啮牙咧嘴朝上邪烈砍来。
“找死!”恨骂间,上邪烈手中青龙帝王剑直指老鬼心口,迎杀了上去。
斧落,剑起,步移,身腾空,双斧不但奈何不了青龙帝剑,老鬼虎口更被剑气所伤,麻痛间皮肉翻开,血涌了出来。
老鬼只觉眼前似有青龙飞腾,便举斧直砍青龙身时,咽喉微痛,手中板斧不得不停下来,青龙帝王剑正抵老鬼咽喉,稍进分毫,定血溅当场。
“说,何人许你一辈子富足?何人向你泄密大军前来剿杀?何人……”
“啊!”
老鬼惨叫,眼似牛目直瞪山中密林,银头黑羽穿心而过,血溅到了上邪烈身上。
“算了!”雪枫喝止欲要追进林中的将士,“既然隐于暗处,既然敢杀人灭口,一定有全身而退之计,待你们追进去,那人早就无踪无影,而你们兴许会再次身陷险地。”
“割下老鬼人头,本都统要带回去送礼”
“这就回?”雪枫轻声问道。
男人再次牵起女人小手,笑的邪,笑的奸,女人随之而笑,既然是鬼教深穴,老鬼定将一辈子的积攒全部藏匿于此。不易之财若换了主子,定会派上大用处。
鬼穴被彻底搜查,当老鬼藏金洞的石门轰然而开,晃的人眼发花,金银成山,珠宝成滩,一点儿都不为过,如此金银珠宝,足见鬼教做了多少大买卖,又有多少该死不该死的当了鬼教的铺路财。
鬼教戒堂,雪枫随手掀去老鬼曾坐过的老虎皮,袁山将准备好的黑翻绒披峰铺在石木鬼椅上,上邪烈于众目睽睽下,霸然威坐,其身边特为雪枫摆了把黑木椅子,男人女人并肩而坐。
“此次黑山剿匪,凡牺牲将士不分官阶,不分老少,每人两万两,告慰英灵,更为安家所用!余下将士,每人一万两。金洞封存,再议!”
“谢都统圣恩!”众将士无不热血沸腾,想是过于激动,竟然喊出圣恩二字。
“这是众将士应得的,你们只要记住,本都统的京师卫不但要成为皇城真正精锐,你们每一个人,只要站出来亦可与皇城大军中的将军一比高下,金银美名本都统会毫不吝啬的给你们,同样,若有人胆敢不忠,本都统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众人应声跪地,齐声高喊,那份震荡天地的威势似要将整个山洞顶开。
鬼教黑山鬼穴被彻底铲平,至于山外鬼教余孽日后定要彻底剿灭干净。大军得都统令,于黑石岭休整两日,至于金银如何处置,已缓过劲来的参军鲁源虽无眼福亲见金洞壮观,亦能猜到鬼教之地定会金银如山。夜蓝适逢恒河闹灾,雪尘虎视,此笔巨富定会解燃眉之急,令龙颜大悦。
鲁源见大都统闭眼静听,久久不语,到是其身旁的绝色女子似笑非笑回了一句,“说完了,就退下吧,大都统累了!”
微有迟疑,鲁源恭身而退,雪枫冷笑声起……
“烈,你的银子可是被盯上喽!”
话虽嘻笑,眼中光彩耀动,好似巴不得男人得来的金银被哪个赶紧惦记着,这般坏心的小女儿,男人怎会轻易放过。腾然起身,铁臂已将幸灾乐祸的女人紧揽怀中。
男人来袭,女人柔笑,将自己彻底窝进想念已久的健硕胸膛,没有预想中的霸道、强势,男人竟似怨夫般轻言细语,“你男人的钱早晚要被那人抢了!”
明知男人此举实乃故意装弱,女人到是一幅顶天立的架势,拍着男人胸膛,很有义气的回道,“不怕,到时候咱再抢回来,抢尽那人所有一切,毛都不给他留下!”
料准他霸道的小女人定会如此说,男人朗声大笑。
“主子!”门外传来袁山恭敬轻唤,雪枫赶紧应声,等不及袁山双脚迈入房中,雪枫急切询问,可是夜痕醒来?
“醒是醒了,只是人傻乎乎的,袁木叫他十声能应一声!”袁山如实回道。
“傻乎乎?毒烟窜脑子里了?”上邪烈轻笑道,冷不防挨了女人一拳。
“真要是把臭小子治傻了,我以后哪有脸回山见师傅啊,学艺不精也就罢了,还把好好的一个人治傻了。”话落,雪枫扯着男人手急出石室。上邪烈小声数落着女人,明明心急如焚,却强装镇定。
为使夜痕睡的舒服安稳,雪枫特命人将老鬼的大屋好番清理,袁山袁木始终守在床边,如此精心,足见夜奉骑不但是大都统身边红人,更与都统的女人甚至是相熟,究竟何种关系不得而知,看相貌,两人莫不是亲戚?
袁木如见救星般急迎了过来,边说边指向躺在床上,睁着大眼发呆的夜痕。
“已经躺了好一会儿了,问他渴不渴,饿不饿,是不是要起来坐会儿,这小子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声不吱,急死人了!”
“夜痕!”雪枫生怕吓到床上神游之人,温柔轻唤,却反被腾然起身的夜痕吓了一步。
身子僵直,双眸瞪睁,目光灼烈盯看眼前与自己相像的绝色娇颜,站着的人哪敢冒然言语,无不仔细盯看着反常的夜痕。
夜痕这阵势,雪枫还真是头一见,声音变的更软更柔,拭探轻唤,却被夜痕紧紧抓住双手,不停摇头,不停嘀咕。
“夜痕,我本就是女儿身,雪大人不过是遮掩罢了,乖乖的放手,你抓疼我了!”雪枫好言劝解,夜痕丝毫听不进去,上邪烈可心疼的紧,女人如玉小手已现红痕,若不是女人制止,他早就一掌将神智不清的夜痕再次拍晕,让这小子接着睡,待回京再好生医治。
“是女人,真是女人,跟夜痕长得一样的女人,会吗,会吗?”
“夜痕,你醒醒好不好,我有话问你!”任雪枫摇晃,夜痕跟着了魔障般反反复复总是一句话。
忍无可忍,由着臭小子魔障下去,非得失心疯不可,顾产了那么多,雪枫捧起夜痕俊脸,大声喊道,“千叶夜痕,你给我醒醒!”
并非雪枫嗓门大,而“千叶”二字如同棒喝,夜痕的眼不但瞪的更大,厉色尽显,大掌反掐雪枫肩头,这两人此时姿态狠厉中透出无尽暧昧,若不是上邪烈知其源由,早就一掌先拍飞夜痕,再对自己女人好生惩罚一番。
“你怎知千叶,快说,你怎么知道千叶!”
“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是哪个对我男人大喊,替夜痕报仇,替血族报仇,现在翻脸不认人,还敢质问起我来了,该如实招来的是你,说,你可是血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