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说什么?”赫连宝儿神情焦切的追问。
雪枫无奈轻叹,当然是告诉她家傻弟弟真相了,人家宝公主不过跟他客气客气,他可别多想了啊。
如此狠招,宝儿怎会不乖乖就犯。紧握雪枫手,红唇咬了再咬,直到吐出真言,她喜欢,她真的喜欢。
“就只有喜欢?如若雪尘帝给宝儿选了驸马爷,宝儿会如何?如若夜痕又招惹了别家千金,宝儿又该如何?”未等雪枫话落,宝公主已腾然起身,眉头揪锁,竟娇吼了起来。
“宝儿才不要皇兄指的驸马,若是夜痕敢招惹别人,我,我就哭死给他看!”
以前是哭,再在是哭死,如此毒誓吓的青儿瞪大眼,惊的夜痕弃步改跑。
入得风亭,急将佳人扯到身前,俊脸微板轻斥道,“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夜痕?你回来了!”
无视佳人欣喜,夜痕语重三分,“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盼得心上人至,却被其没头没脑的问这一出,赫连宝雅小脸仰起,不免轻柔询问,他问的是哪件事啊!
夜痕低吼,铁臂已将身前佳人禁锢于怀中,雪枫满脸坏笑,不会武功的宝儿哪能知道夜痕已奔风亭而来,近的足够听到她们的话。
男人气息的灼热,小女人身上的馨甜,萦绕着彼此、交缠着彼此,四目凝对,那围观的两人似这秋风被完全忽视掉。
青儿满脸甜笑,低垂着头;雪枫眼中盈笑,兴质十足的看着听着。
“别听姐姐胡说,我哪来的闲功夫招惹什么人!”
“你现在是没功夫,以后呢,我若回了雪尘,你,你指不定会招惹什么人呢!”
“你饶了我吧,一个你就够我头痛的了!”
“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啊,你还不是嫌我烦!”
夜痕白眼翻过,女人是不是各个没理可讲啊,他娘如此,姐姐如此,眼前这个亦是如此。脑中灵光突显,夜痕竟突然想到了老爹的一招,嘴角扬笑,自怀中取出一物,“给!”
“给我的?”
“我回来时看到了,觉得好看,就给你买了!喜欢吗?”
“嗯,喜欢!”
雪枫抻长了脖子,待看到宝儿小心翼翼拿着一对泥彩人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姐姐!”碧人一对齐声唤来。
雪枫站起身来,满脸暧昧的说道,“夜痕的定情信物宝儿可得收好噢!你小子还真会买啊,这两个娃娃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宝儿,我说没错吧!打了胜仗又给爹娘寻到了儿媳妇,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独孤家的儿子,不愧是我千叶雪枫的弟弟。”
“姐姐!”
“姐,你说什么呢!”
“姐说的难道不是你心里想的?若不是啊,赶紧跟宝儿说清楚,宝儿的驸马还等着宝儿呢!”
“姐姐,我哪来……”
“什么驸马!你哥给你找驸马了?”
“我……”宝儿刚一张口又被雪枫打断,现在没有不表示回雪尘没有,既然心里装着个人儿,干吗不痛痛快快说出来,血族的后生几时这般拖泥带水,几时……雪枫的小嘴未等噼叭尽兴,她家男人寻了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缘份来之何不易,你们两个想清楚啊,心里有什么话尽早说明白,别扭扭捏捏让彼此后悔!”扔下话,雪枫朝自己的男人跑去。
“青儿去给马公公那儿帮忙!”随便找一借口,青儿也溜之大吉,红叶掩映中的风亭,此时静与美全数留给了那对碧人……
车辆隆隆响,马匹萧萧鸣,重修一新的乌兰城迎来了它的客人。然城门紧闭,金龙旌旗傲然迎风,任由城下仰头大喊,城门楼上映日金甲无动于衷。
“庞将军稍安勿躁,乌兰受困太久,如今被太子殿下夺回,城中大小军务还有百姓之事只多不少。”
“事再多也得开门啊!”庞彪吹胡子瞪眼起来,乌图海仍是脸带笑意,眼中冷冽一晃而过。
“就因为事务繁多,哪来的闲功夫!”乌图海副将拿腔使调的数落着。
“我们将军可是来传圣旨,来送皇赏的。哼,披着金甲像个人似的,全是一群聋子!”
“狗日的,你竟敢骂太子的金甲军,爷抽死你!”
“住手!”乌图海跟庞彪同声斥向各自副将,随乌图海而来的将士恨怒已起,太子殿下率大军撕杀之时,京城的这群龟孙子做啥呢,现在敢在太子脚下嚣张猖狂,惹急了爷们,叫他们有来无回,不都说他们北境守军各个跟野蛮子似的没得教化吗,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皇上早就弃了他们,他们也没了那份效忠之心,如今他们只知道效忠一人,那便是救了大军性命,救了百姓性命,夺回北境失地的太子殿下。哪个敢对太子不敬,北境所有将士手中的大刀可不是用来看的摆戴。
“来者何人啊!”城下躁动之时,城门楼终于有了响动,但见探下头询查之人正是太子麾下骠骑营将军夜痕。
庞彪忍下心中恶气,眼神示意副将再报家门,不想城门楼上的声音热热烙烙再至,“这不是大都督吗!”
“小将军,乌图海来给殿下送粮了!”
“好好,我这就叫他们开门,大都督你也真是的,都是自家兄弟哪能跟外人一样,叫什么门吗!”
“小将军说的也是,自家人不比外人,没那些虚的!”
乌图海跟夜痕说话间,城门销子吱咔做响,一家人开门的速度自然快。
城门开,一队黑甲精骑涌出,带头之人正是袁木,乌图海心中暗笑,夜痕在先,袁木随后,这里的一切早就在太子殿下手中掐着呢。
奉太子金令,粮草交由城中守军接管,押送粮草的人马连同随后大军全数驻扎城外,至于驻到何处等会儿自有人安排。
“庞将军,进城吧!”袁木客气相请,他家主子的安排,庞彪心中再不满意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更不敢在此有任何质疑之色,这可不是皇城,这是乌兰,这是主子的地盘。
“怎么?庞将军担心身后大军没个好去处?还是另有什么安排?”
“你是什么人?本将军为何从没见过你!”庞彪气势威武,夜痕在城门楼上叫嚣时,他就审视着这张新面孔,总觉得在那儿见过。
“你没见过的人多着呢,本将军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夜痕不屑回击,那份为将者的威势霸然似天生一般。
好猖狂的小子,竟敢在他朝中正二品大员的面前一口一个本将军,叫的好不顺口,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在哪儿见过,越听其猖狂自称更是熟悉的似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张狂着。
“庞彪,你进还是不进,本将军要务繁忙,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你等大元帅亲自来请你吧!”话落,夜痕抖开马缰调转马头,却被温柔嘻笑喝停,庞彪瞬间恍然。
庞彪脚似生根未动分毫,目光紧盯来人,整颗心嘭嘭跳的厉害,并非来人天姿神色震荡于心,而是那熟悉的腔调,熟悉的举手投足,让他猛然间想到了金銮殿动凶之人。
武王至今卧床不起,寻遍京城大小名医,看过之后大多一句话,奇症。整个武王府快被苦药汤子泡透了,人却毫无起色,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雪枫笑的越亲越柔,庞彪的心越颤越寒,那瞎子的话果然灵验,此行果真凶多吉少。
“怎么了这是?庞将军不会是贵人忘性大吧?还是打皇城来的人,瞧不成我们这群北荒之人!”
“姐,跟这厮费什么话……”夜痕话中狠厉尽现,眼中更是溢出杀意。
庞彪可不是傻子,这等时候还要什么将军威风,圆了这关赶紧宣了圣旨为妙。抱拳朝雪枫施礼,在城门口突现故人甚是亲切,有怠慢之处望故人大人大量。
故人?既然是故人自然有话好说,雪枫嫣然娇笑,说出来的却是字字血淋,让庞彪倒吸凉气,“上邪武死了没?”
“雪……雪大人!”庞彪口吃,目似牛眼瞪的老大。
雪枫眉头微锁,娇笑微敛,“底子再好,也有元气耗尽的时候,坑挖好了没?”
“什……么坑?”
“当然是埋上邪武的死坑喽,别说你的皇上跟皇后没准备啊!”
“王爷他……皇上已宣告天下寻神医救治王爷,我来时王爷气色大……大有好转!”
“哈哈,庞彪,你骗鬼呢吧,别忘了,上邪武可是被本大人拍飞于金銮殿,本大人说到做到,贤皇后也该尝尝失亲之痛。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差事怎么就摊在你庞彪的身上。来人啊,带庞将军去见陛下!”
陛下?庞彪大惊,何来的陛下?夜蓝的皇帝陛下正在皇城中日夜操劳红罗纱帐之事呢!
金甲精卫如神兵天降,自城门楼两翼石阶涌下,庞彪及其亲信卫队瞬间靠拢,手紧按于腰间配刀。
“我劝将军莫乱动,陛下的金甲军只要寒刀出鞘绝不留活口!”乌图海好心提醒,脸上尽是冷然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