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长的极为英俊,没料到却如此好色,居然在大街之上看春宫图!”
“那个人好像是秦王吧!”
“对啊,就是秦王,没料到秦王也是个大色狼!”
“难道是因为秦王长时间没有近女色,所以就用春宫图来满足?”
一时间,大街之上说什么的都有,人群中接二连三的暴发出大笑。
玉修温润如玉的脸上本是笑意浓浓,待听得那些话语后,笑意凝在脸上,忙将那画册挪到眼前,待看到那画册上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笑意退的干干净净,他的脸终于黑的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他狭长的眼眸里原本一片清明,转瞬之后,眼眸中寒霜一片。
他的周身冷的怕人,而那些原本在议论纷纷的路人,在他的眼眸扫过来时,俱都极为识相的闭上嘴巴。胆小的落荒而逃,胆大的赶紧收回目光,该干嘛干嘛。既使这样,玉修也知道,秦王当街看春宫图的事情明日里必会传的满城风雨!纵然他再不注重声名,却也绝不能容忍被人摆这么一道!
待玉修回过头来看罪魁祸首时,舒欣早已脚底抹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玉修将那几副春宫图不紧不慢的卷起,那些旁观的路人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俱都躲的远远的。人是躲的极远了,只是看他的目光要么隐含了一抹笑意,要么多了一分鄙夷。
玉修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随从玄武和白虎俱都打了一个冷战,这样的秦王他们已许久未见,自顾惜惜死后,玉修的脾气就变的极为怪异,怪虽怪,却满是温和,从未见他动过怒,而此时他们却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怒火,和他的周身满是不怒而威的气场。两人对视了一眼,俱都为那个未来的丑八怪王妃捏一把冷汗。
玉修将那画轴丢给玄武,淡淡的道:“将这些画册好生包好了,送到相府去,告诉舒相,请七小姐明日里到王府一趟,我要与七小姐好生讨论画里的面容。”他的话说的极淡,袖子里的手却握的极紧,眉宇间却又见不到一丝怒气。
玉修在心里冷冷的道:“舒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想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多少年了,他从没试过这么窝火,居然被她设计了!
他的眼里冷的像寒冰,连带着周边的温度也降了几度
舒欣在见到玉修回头看画的时候,飞快的逃跑了!就算她胆子再大,也知道在大街上被人看到在看春宫图的后果,也知道玉修就算脾气再好,只怕也会把她给拆了!更何况是那个腹黑至极,看起来脾气极好,其实脾气坏到极至的玉修!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实在是有道理!她也不敢再去想银子的事情,大不了再重新画过嘛!大不了她下次卖春宫图的时候出门看看黄历,省得像今天这样倒霉透顶!
只是待她惊魂未定的回到她住的小屋时,才一推开门,便被两个大汉给架住了。她不由得哀叹连连,今天只怕是一点都不适合出门,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天全部找上了她!
管家小心翼翼的道:“七小姐,得罪了,我也是奉老爷之命,逼不得已的!还请七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计较这次的事情。”他虽然是来抓她的,但是却更知道她的性情,还是先将好话说了吧,免得以后有无妄之灾。
舒欣冷冷的看着月灵,月灵打了一个寒战后道:“小姐,我不过是肚子饿了,回相府偷点吃的,他们就……”后面的话不用她讲她相信舒欣也明白。
舒欣恨恨的骂道:“死丫头,你一天不吃会死啊!”她被抓的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笨丫头忍不住饿!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馒头的悲剧?
月灵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话。
一回到相府,舒相也不见舒欣,便直接让人把她和月灵一起关进了柴房。
舒欣不由得觉得万分挫败,舒相不见她,就表示不再给她任何解释和辩驳的机会,她连讨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了!而月灵也跟着她一起关了进来,便将她最后一丝逃跑的希望也断掉了!看来这一次她的宰相老爹是铁了心要关她了。
舒欣心里气闷,却又无计可施,被关进柴房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月灵后便不再理她。月灵自知闯下了大祸,当下屏息静气的坐在舒欣的身边,舒欣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柴房里零乱不堪,灰尘满地,此时正值初夏,不知名的虫子心情愉悦的哼哼唧唧的唱着它们的情歌,在舒欣听来,却觉得吵闹异常,就在她快要爆发前,却意外的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听到了舒相的声音:“把门打开!”
舒欣心里一喜,从破板凳上一跃而起,就在舒相左脚跨进柴房的那一刻,她腾的跳到了舒相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胡子道:“死老头总算还有点良心!”
舒相心里本就有气,此时被她这一揪胡子,怒意更重,当下双眼圆睁,一手捞住胡子,一手把她推开道:“混帐,看来我是把你宠坏了,真是没大没小!”
舒欣冷哼道:“我原本打算把你的胡子烧了,可是看在你如此识趣来放我出去的份上,我们的事情就一笔勾消了!”舒相能来柴房,就表示他是来放她的,而他放她的原因却一时猜不到,只当他是良心发现。
舒相冷哼道:“一笔勾消?哼!自己闯下了大祸还在跟我讲一笔勾消?我真宁愿没有生你这个女儿!”说罢,将一卷画扔到了舒欣的脸上。
舒欣一怔,伸手将画接住,待看到画里面的内容时,她的笑容也凝在了脸上。
舒相冷冷的道:“你好大的本事啊!我的女儿会画这种画,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舒欣讪讪笑道:“那个……呃……那个只是个人兴趣嘛,爹爹不用当真。”一看到那画册,原本叫舒相为死老头也顿时改口叫爹爹了。只是画春宫图是个人兴趣,她的兴趣也未免让人惊掉下巴。
相府的女子一直以管教极严名扬整个大漠王朝,这下倒好,极严的管教下出了个以画春宫图为兴趣的七小姐,若是传出去,舒相也大可以去撞墙了。
舒相满脸乌云的道:“我女儿的兴趣真是高雅,让为父受教了!”
舒欣把心一横道:“谁叫你逼我嫁给秦王,我不过只是想换点银子罢了,用得着大惊小怪吗?”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玉修会把春宫图送到相府来,心里不由得猜测玉修的意图。
舒相冷冷一哼道:“我的确是用不着大惊小怪,因为秦王说了,明天请你过王府一趟,要与你讨论画上的内容!”最后面那一句话他简直就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相府的面子,都被她给丢光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的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做的事情为什么总是那么离经叛道!为了她,他至少要少活十年。
舒欣微微一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玉修请她去秦王府准没有好事,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答应呢?”
舒相横了她一眼道:“我不答应行吗?玄武过来送画的时候说了,七小姐明日若是不到的话,王爷便将七小姐的画挂到相府的门前!”
舒欣怒道:“那个玉修也太过份了!是他自己要在大街让看画的,现在居然把帐全算在我的头上!”
舒相恨恨看了舒欣一眼道:“我早劝你不要去惹他,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你明日里就慢慢跟他去……去研究吧!”说罢,一拂衣袖,扭头便出了柴房!他在说到研究那两个字时,心里怒气烧的极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男子研究春宫图,能有什么好事!纵然那个男子是那女子的未婚夫!
舒欣的名声本已极坏,通过这件事情她只怕又要获得“**荡妇”的光荣称号。
舒欣不禁有几分挫败,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控了!她咬了咬唇,杏眼里光茫流转,研究就研究,谁怕谁?不管怎样她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虽然她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她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好把那个混蛋淹死在情欲的洪流里!
当舒欣到达秦王府的时候,已是午后,她冷冷的看着那些被太阳晒的发鄢的植物。整个秦王府也如同那些植物一样,了无生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最好玉修也和这些植物一样,要死不活!
然而当她见到玉修的时候,他就像是池塘里开得开艳的白莲一样,水润无比,光华四射,清润的白色看起来却又偏偏清冷脱俗,骄傲而又内敛。
他今日也如白莲一般,穿了一件雪白的衣裳,那衣裳白的有些透明,有些虚假,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黑发依旧用根金色的发带懒懒的绑在脑后,只是腰间却缠了一块黑色的饰物,那材质极为特别,舒欣从未见过。他依旧坐在那个小亭子里,只是今日的他没有喂鱼,而是在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