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给了月灵和追风极大的勇气,三人偎在一起,相视一笑。
追风被蛇咬的毒虽然厉害,便是舒欣解毒的药更加厉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身上的青紫便退了不少,人也清楚了不少。
这天晚上,月灵和追风因为相信舒欣的本事,偎在她的身上,俱都睡了过去。而舒欣心里却不禁有些发麻,对着月光,看着那爬来爬去的蛇群,心里不禁有几分担忧,好在她的毒粉甚是厉害,一个晚上,那些蛇也没有爬进来半条。而她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到天明时,那些蛇居然都退的干干净净,院子里一条都没有留,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却见月灵和追风还睡的正风,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们也太相信她了!
她挨个将两人拍醒,却发现自己身上又酸又痛,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晚上可真不好过啊!
月灵和追风见院子里的蛇都散了去,俱都松了一口气,月灵张嘴欲说话,舒欣抢先道:“我知道你是想拍我的马屁,现在还是免了,你家小姐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现在困的不得了,先睡一会。”说罢,也不待两人答应,倒在床上便大睡起来。
月灵和追风不由得对望一眼,她这个时候居然还睡的着!只是他们都忘了,昨晚上那样的情况,他们都睡得着,又何况此时的舒欣?
只是两人心有余悸,都不敢离开舒欣半步,俱都赖在床上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怕吵到她。
舒欣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她见两人还呆在她的身旁,她不由得想笑,问道:“你们难道不饿吗?”
追风道:“娘,我很饿,可是我更怕!”
舒欣的心里不由得一酸,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也断不会跟着她来吃苦!她检查了一遍追风的伤口,再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嘴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追风的毒已解了大半,想来也不会有事了。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些药粉让他服下,然后才道:“你的毒不妨事了,但是我们却不能被玉修打跨,现在,我去准备吃的!你们若是怕的话,就乖乖的呆在床上吧!”
只是她才一下床,却发现追风和月灵都跟在她的身后,她不由得想笑,叹道:“你们不用怕,这些蛇是苗疆的夜蛇,虽然很毒,但是白天却会躲起来,所以你们不用怕!我们去抓王八吃!”
两人虽然听她这样说,却还是有些害怕,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她不由得失笑。院子里阳光明媚,如果院中的杂草不是倒了极多,也枯萎了不少的话,昨晚的那一幕,仿佛是做梦罢了!
舒欣微微一笑,却见那些王八又成群结队的往院子里爬,她不由得失笑,玉修无论是想饿死她还是想毒死她,她都不会随了她的意!
王八的汤肉很鲜美,只是三人的心情与昨日相比却是有极大的差异,俱都担心晚上会发生的事情。
舒欣见两人沉默的样子,笑道:“今晚上就是蛇再来,也不用再害怕。我身上还有不少的毒粉,只要床的四周洒上毒粉,那些破东西就伤害不了我们!”
两人听到她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气氛又好了起来。
这天傍晚,三人早早的就爬上了床,并将床的四周都洒满了毒粉,只是这天晚上来的不是蛇,而是蝎子,不过不管是蛇还是蝎子,都不敢跨过舒欣洒下毒粉的界限。
第三天晚上,来的是巨大的蜘蛛,第四天晚上,来的却又是蛇了,却与第一天晚上的种类不太一样,如此重复。
初时月灵和追风还有些害怕,可是见得每天晚上虽然动静很大,却是伤不到他们分毫,两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白天吃王八,晚上睡大觉,日子虽然单调了些,倒也安生。
只有舒欣心中暗暗担忧,她虽然带了不少的毒药过来,但是按照这种用法,只需再过几日,她身上的那些毒粉就会用光,到时候会有什么情景,她实在是不敢想!
现在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从水中逃出去,只是没有船,根本就没有办法渡过那个小湖;另一条是玉修放他们出去,只是看起来,第二条比第一条还不靠谱。
她见屋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家什,却还张大桌子,一条计谋又在她的脑中形成,没有船,她可以让月灵和追风坐在木桌上,以她的水性,定能托着木板,将他们带出去。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便露出笑意,正欲去实施,却听得那片厚得的铁门上传来了声响,舒欣淡然一笑,看来她安静的日子已经过完了,麻烦又找上门了。
玉修一袭白衣缓缓的走进了东院,才一走进来,便闻到一股鲜美的香味,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原本上狠狠饿上她几天,挫一挫她的锐气,再利用晚上的恐吓,就算不咬死她也会吓死她,没料到她在这里过得倒是安生的很!
难道这世上还有不怕蛇和毒物的女子?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些戒备。
只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院落里并没有什么食材吧,他们到底在吃些什么?他忍不住有些好奇。
舒欣和月灵正在烧着汤,见他进来,也不理会,继续烧着汤。
追风见玉修进来,小脸上先是一阵不屑,紧接着睁大了一双眼睛欢天喜地的跑到玉修的跟前,甜甜的唤道:“爹,你都有好几天没来看我和娘了,我好想你!”在他的心里,玉修比乔悠然要招他喜欢一些,因为至少玉修没有打他骂他,虽然每天晚上他都被吓的不轻。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跑到玉修的身边狠狠咬他一口,以报晚上惊吓之仇,但是却见玉修周身冰冷,心里又起了几分惧意,终是只敢叫叫,不敢靠近。
玉修听得他那声叫唤,原本温和如玉的脸上多了一分杀气,却只是淡淡的看着追风道:“你娘告诉你,我是你爹?”
追风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娘没有说你是我爹,是你上次说要封我为世子,你若不是我爹又岂能封我为世子?”
玉修一时语塞。他虽然没有正式封他为世子,却有在大婚之日说过类似的话。
追风又天真无邪的道:“可是爹你说话不算话,到现在还没有封我当世子,还把我和娘都关在这里!你将我们关在这里也就罢了,还每天晚上弄那么多恶心的东西来吓我们,真是坏死了!”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起,话里满是委屈,模样又可爱至极。
舒欣听得追风和玉修的对话,心里直想笑,追风的问的问题也实在是很绝!她见得玉修脸上闪过杀意后,嘴巴微微一撇,便走到追风的身侧,笑嘻嘻的道:“王爷的肚量倒是大的很,我给你戴了这个一顶绿帽子你还来看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嘴巴里说受宠若惊,整个人的神情却是全神戒备,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处于弱势,她要保护好追风和月灵。
玉修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受宠若惊,我原本在想要好好折磨一下你,然后再杀了你,可是我好像弄错了,你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他说罢,狭长的眼眸盯着舒欣道:“看来我得改变计划了,我今日里就把这个小鬼先杀了,省得闲言闲语满天飞。”
舒欣笑的一片云淡风轻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王爷又何苦咄咄逼人呢?你说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让我向你求饶,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追风你是杀不得的,至少这一两年你是不能杀他。”她的杏眸微微一眯道:“王爷这几天晚上送了那么多的毒物,都毒不死我们,所以你也应该相信,我们不但不能杀,你也杀不死。再说了,你好歹也是他的便宜老爹,又怎么能那么狠心。”
她生平最恨人威胁,只是此次却知道玉修的话不仅仅是威胁,他实在是有这个能力。
玉修长眸微微一眯,里面透出一抹残忍道:“我的确是不会杀他,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可能给他一点东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宜老爹?真亏她说的出口,她嘴里的便宜老爹让他大大的丢了一次人了,现在的秦王都快成为飞雁城的笑柄了。
舒欣笑的灿烂:“依王爷的性子,如果真要这样对追风的话,刚才一进来就行动了,是不会等到现在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的戒备更重,毒粉已扣在手中。他若是敢动追风一根汗毛的话,她也不介意杀了他。虽然知道后果很严重,却已在她与玉修大婚的那日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现在她明显处于弱势,不得不小心为上。
她一直秉承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还之!
玉修盯着她道:“你就如此笃定?”其实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们能安然度过这么多天,那些毒物都很毒,而她们却好似一点事都没有,她还有什么他所不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