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去?还是免了吧,他这一送她那坏到极致的名声可就一点都不剩了,搞不好又要传出玉修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半夜爬进了秦王府,失身于玉修,玉修迫于舒相的面子不得不娶她。
只是她的脚却走不动半步,因为肩膀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舒欣心里一急,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玉修淡淡的道:“你想必也曾听闻过那些半夜里爬进秦王府的女子的下场,你如果执意要出去的话,我也不妨将你和她们同样对待。”
他的手轻轻一捏,舒欣只觉得肩膀快要被他捏碎了,不由得在心里把他的十八代祖宗全问候了一遍,她咬了咬牙,对自己道:“今日里玉修所加在她身上的,改日定要加倍讨要回来!”
舒欣痛的咬紧牙关道:“不知道王爷都是如何对付她们的?”
玉修淡淡的道:“也没什么,只是让她们在蛇屋里呆一个晚上而已。”
舒欣笑道:“王爷刚才也说了,她们是她们,而我是王爷的未婚妻,所以不能同样对待!”她见窗外有个人影,心中微一思量,她猛的一回头,对着他抓着她肩膀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TNND,姑奶奶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啊,还真是欺负上瘾了。
玉修一惊,没料到这个时候她还会反抗,手不由得松了松,他的手才一松,她便飞快的往屋外跑去,边跑边骂道:“龟孙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手救你姑奶奶!”纵然知道这样逃出去,和玉修的梁子结的更大,但是此时已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了,没有什么比她的小命更为重要的东西了!
屋外的黑影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往玉修身上射去,玉修微微一怔,那石子成功的阻止了他的行动。那黑影极快的窜进屋里,再一把抱起舒欣,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朱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起身便要追,玉修淡淡的道:“今天就由她去吧,反正她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黑衣人带着舒欣向相府的方向疾奔,走到半路,舒欣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黑衣人冷冷的问道:“你确定?”
舒欣吼道:“废话!”
黑衣人冷冷一笑,抱着舒欣的手一松,她便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屁股差点没摔开了花,她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乔悠然,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这样松手啊!”
乔悠然将脸上的面巾揭了下来道:“不是你叫我松手的吗?”他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屑,眼睛微微上挑,那颗红痣也跟着抖动。
舒欣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是生气了,只是他生气,她更生气,她怒道:“我叫你松手你就松手,可真是乖啊,为什么我叫你去死你却一直不去死呢?”
乔悠然桃花眼微微上翻道:“我若是死了,今天晚上谁来救你!”她的言行总是让人吃惊,吃惊的让他有撞墙的冲动,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要管她,由她去吧,只是却管不住他的心,总会忍不住伸出手去关心她,保护她。
舒欣笑道:“也是啊,我都快忘了,你今天跑来救我了,这份恩情实在是比天高,比海深!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说罢,便往乔悠然的身上靠去。
乔悠然也不回避,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道:“以身相许?实在是绝好的提议,要不这样吧,你去和玉修把婚约解除了,我便来娶你。反正我又不像玉修那么小气,你就算不是处子我也不介意。”
舒欣微微一怔,然后跳起来骂道:“乔悠然,你个混蛋,你都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了,怎么不早点现身才救我,害我跟那个黑心烂肺的家伙周旋了那么久!”
乔悠然笑的无害道:“周旋?我怎么没见到,我看到的是你们两情相悦,都恨不得还未成亲就圆房,原想着看一出春宫图,却不料玉修的肚量那么小……”
舒欣听到这里,只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巴,抬脚便往他的小腹处踢去。两人靠的极近,而乔悠然熟知她的性格,在她的脚还踢过来时,一手将她的腿捏住,接着道:“玉修小气,表妹也真是不解风情,我若是你,今天晚上定要想办法爬上他的床,将生米煮成熟饭,免得给他理由退婚!”
舒欣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也不再挣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表哥,你的心胸实在是宽广,我好感动!只是你也听到了,玉修他怎么样也不会同意退婚,不如这样吧,我们私奔好了!”
乔悠然的脸上有一抹不自然,他笑道:“私奔?表妹的胆子也真是大,你也不想想秦王的本事,现在朝堂上下俱都是他的人,我们私奔事小,引起他的震怒事大,到时候他将你家满门抄斩,我们只怕谁都活不成!”
舒欣皮笑肉不笑的道:“表哥不是自称极有本事吗?怎得还怕区区一个玉修?”
乔悠然淡淡的道:“我不是怕他,而是替你捏一把汗,警告过你多少次,要你不要去惹他,你偏偏不听,今天险些连命都送了,还不知悔改!”
舒欣冷哼道:“你少在这里放马后炮了,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还和我爹合伙起来让我嫁给他!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乔悠然一怔,桃花眼里满是询问道:“谁对你说这些的?”
舒欣原本只是猜测,此时他这么一问,便知道她猜的一点都没错,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恨恨的道:“我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可好,变成什么都知道了!”
乔悠然一怔,便明白刚才她的那句话不过是胡猜的罢了,当下淡淡的道:“你想的太多了,舅父他其实一直极疼你。”
舒欣冷冷的道:“是啊,是疼极了我!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出去,成为你们的棋子。而表哥这深更半夜里跟在我的身边,只怕不是保护我,而是去探察玉修的行动吧!你们都很高明,只有我这一个笨蛋,被你们利用的淋漓尽致,还在想着我的好爹爹和我的好表哥!”
她生平最恨被人利用,可是被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在前世如此,没想到到这里来之后,还是逃不开。就算她早早的就知道相府的女儿是没人一个人能逃脱政治婚姻的,可是她总觉得自己长的这么丑,应该能逃过这一劫,可是她错了,他们早就已经将她算计了进去。
乔悠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朝堂之上的那些事情,我们本不愿你参与进来。可是上个月玉修突然请皇上下旨,我和舅父都非常意外。”
舒欣见他的眼里满是无奈,神情间满是担忧,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当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不管我在你们的计划中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帮你们任何人,也不想卷进你们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去。”
她的心莫名的有些难受,堵的慌,她虽是这样说,其实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卷进了这场风波里去了。纵然她再无心,两边的人只怕都会好好的利用她,朝堂之争,皇位之争,真是又老又俗的东西,她居然已经糊里糊涂的卷了进去!
乔悠然不答,这些事情他无法保证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以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
舒欣只觉得有些气苦,夜风吹来,她才发现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几近透明的单衣,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坐在这条寂静的路上,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乔悠然见她那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怜惜,叹了口气,将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身上的温暖让舒欣的心里一暖,想起今天晚上的种种,却又觉得更加委屈,当下再不顾场合,坐在大路上便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凄凉而又惨烈,哀怨而又气苦。
那哭声极大,来的又及为突然,把乔悠然吓了一大跳,不仅吓了他一大跳,也把路两旁正在熟睡的百姓吓了一大跳,事后有人盛传那天晚上闹鬼,那鬼的哭声极为凄惨,直哭了大半个晚上,吓的路边的百姓第二天便请来法师驱鬼,从那之后,那条路上一到晚上再无人敢出门。
舒欣哭的凄惨,乔悠然站在旁边万般无奈,要劝又不知道要如何劝起,他喃喃的问道:“你真的这么讨厌玉修?”
舒欣抹了抹眼泪,看着他道:“我不但讨厌他那个人,更讨厌这桩不由我自己做主的婚姻!”难道女子的命运就一定要任由他人摆布,而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乔悠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她,大手一伸,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