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激动之余,急中生智,手里抓了一团泥土,用上十成功力,在宝宝之前将谷穗打动。然后拦截住宝宝,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将宝宝按在她的怀里。母子俩趴在半干的稻田里,等着危险经过。
见那几个师兄已经追远,飞雪忙抱着宝宝飞身进到山庄里。她肯定那几人追不到宝宝,就会往回找的。所以,她们现在往家里跑,估计没走到一半就会被发现。
见宝宝都已经成泥人了,飞雪抱着宝宝到庄主的房间给他洗换。
山庄只是个晃子,卧室里只有她身为庄主时要穿的男装。宝宝的衣物一件也没有。没办法,她只好随手拿起一件上好的中衣,“喀嚓”一剪刀,变成了短衣。给宝宝当戏服穿上。然后又剪了一条腰带往那小腰上一扎“哇,好帅的小伙啊!”用力在宝宝粉嫩的脸蛋上啃了一口。
“啵!”宝宝也不肯吃亏的回亲了她一下。“妈咪,宝宝会好乖的。”宝宝用力往妈咪怀里贴,他就知道妈咪会来救他的。“妈咪!宝宝以后再也不乱问问题了。”用蚊子似的声音嗡嗡保证。
飞雪心里一热,将宝宝揽得更紧。或者是因为妈妈当久了,就会潜意识的想让孩子按照大人的意识发展。宝宝再天才,他也只是个孩子。他有超常的记忆力和分析力。可是他缺泛常识与宗合判断力。他的天份需要大人的引导,而不是扼杀。
“宝宝没错,今天是妈咪的错。”对自己饭桌上随意说的那句话,她早已将肠子都悔青了。双手抚着宝宝的小背脊,将下巴轻轻搁在宝宝的小头上,温柔的说道“下次宝宝不明白的事情就问。妈咪一定会回答你的。如果连妈咪也不知道的问题,妈咪也会直接告诉宝宝的。”
“妈咪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宝宝天真的问。
“当然啊!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知识是无止境的。所有,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有知道得多与少之别。明白吗?”飞雪细心解释。
宝宝似懂非懂,不过他的小脑袋自然的已经将这句话收录进去就是了。
“宝宝,你在床上玩一会儿,妈咪也去洗洗好吗?”
“好”宝宝乖乖点头。
宝宝见妈咪突然摇身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叔叔。不禁学着妈咪刚才的样子,赞美道:“哇!妈咪好帅啊!”
听到儿子的赞美,飞雪心里美滋滋的“哈哈,帅吧?过来亲妈咪一口。”
宝宝听话的扑过去,在妈咪滑溜溜的粉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再将妈咪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道,那个坏叔叔说太监就是不男不女的人。那妈咪现在就是太监吗?
飞雪见宝宝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小脑瓜里又有问题了“宝宝,妈咪刚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问吗!”
得到允许,宝宝马上问出疑问“妈咪,你现在是太监吗?”
呃!飞雪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随便套上的男装,没有束胸,也没有束发。的确是不男不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笑,孩子的眼睛真是雪亮啊!
“宝宝,你再等等,妈咪一会儿就告诉你什么是太监。”她连忙走到屏封后面,重新穿着。将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妈咪,刚才那个叔叔说不男不女的人就是太监。”宝宝告诉妈咪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飞雪捋着长发,从屏封后走出来“那个叔叔是说将男人变成不男不女的人,是太监。可是宝宝想知道是怎么变的吗?”
“想,想”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太监是生活在宫廷中的一个特殊人群,皇帝为了显露他唯我独尊的个人魅力。不允许有别的男人跟他同住皇宫之内。可是皇宫里面又有许多需要男人办的事。所以,皇帝就下令,将一些男人的小JJ给割掉了。这样他们既能做男人的力气活,又不能影响皇帝的虚荣心……”宝宝太聪明了。她不能再以对平常孩子的教肓方式来教他了。她尽可能的将这个名词解释清楚,同时让宝宝也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认识。
“皇帝是坏人!”宝宝立刻有了评判。
她只管告诉他一些事情的真像。至于宝宝对事情的理解,飞雪不做过多要求。由他那小脑袋自由发挥好了。“宝宝现在还觉得妈咪是太监吗?”她重回主题。
“妈咪不是。”宝宝连连摆头。
“妈咪这个叫做女扮男装懂吗?”飞雪坐到宝宝身边。宝宝点头。软软的小身子一下倒了过来。飞雪将宝宝抱进怀里“宝宝,答应妈咪,下次别再跟陌生人说话好吗?”她真担心宝宝被人抢走。
回答她的是宝宝的“呼呼”声。
小家伙肯定被刚才的事吓住了。平常要他睡觉,非得听上五个故事才成。现在竟然倒在她怀里就睡着了。
宝宝睡着了,她开始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她在来京城的第一年,就见到了师兄金元。他们两还在同一张赌桌上赌过一次,只不过他没认出她就是了。她已经从那个小豆芽长成大树了。一米七几的她,与当时一米四的她不用怎么变妆,也少有人能认得出来。更何况她的易容术可是早已得到了师傅的真传。
白慕寒他们会来帮太子,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建这卧龙山庄做晃子,将那些用尽手断骗回来的田产分给那些农民,多半也是为了防他们。
不是她故意看不起太子和二皇子。太子有才,可惜太过仁厚。如果他身在他爹那个年代,估计会是一代明君圣主。可是现在世道已经被他爹给治乱了。乱世显然不是仁者能治得了的。
二皇子阴狠毒辣,可惜是草包一个。皇位落在他的手里,只会加速朝代的灭亡。
望眼天下,三大世家。抛开云家不说,邵家的野心已经暴露。真正能撑起一片天的人,舍了白慕寒还真的就挑不出别人来了。虽不清楚白慕寒有没有野心,不过他与太子联手对付二皇子那是一定的。
在她看来,这乱子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了。到时无论谁当皇帝,这京城外的土地都得成为皇帝征用的对像。因此,是不是她的更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里握有足够的真金白银。无论将来这世道怎么变,她们一家子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本打算过了秋收节就离开这里住进城里的。可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们父子会相见。而且白慕寒竟然能从宝宝的一句称呼之中认出他来。
现在她不得不重新思量。现在住到京城还能避得了他吗?还是干脆与他面对面的说清楚,让宝宝认他当爹,抚养权归她?可是,这如果能行得通,她三年前就用了不是吗?
思来想去,还是得逃吗?
飞雪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抱紧怀里的宝宝,这明明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她要像做贼一样,才能与他一起生活?
白慕寒,你可别逼我!
暗自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抱着孩子,起身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不对,宝宝不可能跑得了那么快!”白慕寒追出了两块田后,便反应过来。他立刻折回来,发现稻田中有一团被拔开过的痕迹,里面有大人的脚印。他沿着脚印,在田边找到一双沾满泥桨的绣花鞋。然后就没了脚印。
“她刚才就在田里。”白慕寒屏息凝听,周围十仗之内并无人息。可恶,竟然又让她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你说师妹?大晚上的她在田里干什么?”金元不解。“也不知道师傅她们这几年以什么为生?”
墨翌涵看着一望无际的稻海回道“你说住在这地方的人能以什么为生?”
“可是师妹那小身子骨能下田种地吗?”金元突然眼睛一亮。“刚才宝宝有叫爹吧!师妹肯定嫁人了!”话一出口,他便感觉被两道寒光给凌迟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墨翌涵故意扇风。“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要怎么过活啊?”
“你住口!”白慕寒顿时觉得心口扎进了两根芒刺似的难受。“她不是有钱吗?怎么不能过活。”她要是真的敢嫁人,他就……他能怎么样?她只会跟他拼命吧!
他愤慨的瞪着金元。
“你在京城三年,不知道她在你眼皮底下吗?”
“我……”金元想辨解却无话可说。他也非常郁闷。他与师傅她们同在京城,却三年都没相遇。偏偏,白慕寒一来就遇上了。难道他真的与她们无缘吗?
“他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肯定住在这附近。我们明天再来吧!”墨翌涵四下张望了一下。远远看到小村子里传出的点点灯火。
“明天她肯定又跑了,我们现在就挨家的去问。”白翌涵再一次朝着宝宝刚才跑的方向找去。他相信,一个几岁的孩子,在遇到危险时肯定是会朝着家里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