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跃而下,在空中盘旋飞舞,凌厉的拔出削铁如泥的宝剑,反手用剑柄切腹、扣腕、拦腰、踢喉,一系列麻利的动作,不一会儿,便有几个杀手在她面前倒下,痛苦的呻芩着。
“公子,小心。”她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想从楚夏后方偷袭他,急忙提醒他。楚夏腾空而起,一下子跃到砂画跟前,那大汉顿时扑了下空,手中的长刀砍在地上,“砰”的一声扬起滚滚黄沙。
楚夏眼眸一沉,举起玉箫,轻轻一吹,前方又有几个大汉倒下,他们喷出乌黑的鲜血,满脸青紫,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和当时雪宿们的下场一样。
“沁儿,你为什么不用剑锋切他们的腹,用剑柄能伤几个人?待他们体力恢复,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楚夏凌声警告着她,妇人之仁,只会让这些小人越来越猖狂。
砂画把剑比划在眼前,剑锋突然透出一股寒光,把前来偷袭她们的两个杀手一下子震到老远,“这剑……还能震人?”太好了,那不是不需要动手,就能把这些杀手震飞。
两名杀手被剑锋一震,重重从天上摔落,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发着痛苦的吼叫声。
这时,敌人见兄弟被杀,纷纷冲了过来,楚夏拉起砂画,急忙腾空跃起,闪到这群杀手身后,利落的朝他们投射毒针。
“你……你给他们留条活路,他们……家里有妻子儿女,年迈双亲,要是死了,家人怎么办?”砂画怔怔的看着满地滚动的杀手,内心有些不忍。
“你没杀过人吧?”楚夏冷冷的望向他。
“没……没有。”她这一生都没害过人,除了上次引诱烈如影,那件事一直在她心头萦绕,成为她一直消不去的一个噩梦。
楚夏夺过砂画的流星剑,一剑射向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啊……”大汉顿时发出撕心裂肺凄惨的叫声,他满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双眼睁得老大,痛苦的望着楚夏。
砂画努力使自己镇定,这种场面她不是没见过。楚夏抱着她缓缓从树上降落,“你去把流星拔出来,再解决掉他。”
砂画在原地踟蹰,“能不能……不去?”
“不行。”楚夏冷冷的命令道,“要想活命,必须杀掉敌人,他们全是我皇兄皇弟派来的杀手,不解决他们,我连东陵国都回不了。”
“皇兄皇弟?”难道……他是东陵王子。楚夏见她仍愣在原地,一下子拦腰抱起她,朝彪形大汉走去,大汉双眼睁得像银铃般大,嘴角轻轻动了动,似在哀求楚夏。
“把剑拔出来,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你以为江湖上的人都像将军府那样,动几下嘴皮子就算完事了?他们要的是你的命。”楚夏冷漠的声音在砂画耳边响起。
“好,我杀。”砂画深吸了口气,用力握住大汉腹上的剑柄,猛地拔了出来,然后闭上眼睛,朝大汉乱刀刺去,大汉发出更加撕裂的惨叫声,他身上的血全溅到砂画脸上,不一会儿,轻声呜咽了一下,便咽气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砂画颤抖的握紧流星,连忙靠向楚夏,为了活命,她只能听他的,杀掉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江湖,真的血雨腥风。
楚夏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轻轻抱住她,“别怕,有我在。”然后拿出玉箫,猛地射向前来攻击他们的杀手,一片惨叫声连声发现,杀手们纷纷倒地而亡,不一会儿,这批杀手都被他杀尽,个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解决掉所有人之后,楚夏收回玉箫,抱起砂画,用轻功飞上梨树,再悄悄飞回客栈,“看来,我的藏身之所已经暴露,明天我们就得往香山赶去,找我师父玄机。”
“你是东陵国王子吗?”砂画知道,王子之间为了争皇位,互相弑杀的例子数不胜数,烈如婵早已是世子,仍要杀会威胁到他地位的弟弟们,手段极其残忍,他现在终于实现愿望,做了西塘的王,只有砂画知道,他是通过无数的杀戮为自已铺路,成功坐上皇位宝座。
楚夏轻轻放下她,温柔的给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嗯,我是太子,不过是个从小被寄养在香山的太子。”
“为什么?”砂画想也没想,她想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不是烈如婵。
“小时候,因为父王很喜欢母后,就爱乌及乌把我立为太子,但是宫里其他的妃嫔不同意,总是在暗地里想办法害我,幸好屡次化险为夷,后来母后很为我担忧,深怕有一天我会被她们所害,就把我悄悄寄养到香山玄机师父门下,我这次回国,是要去看临终前的父皇一面,顺便以太子之印继承皇位,不过我皇兄楚云飞,四弟楚云烈寻到我的真实身份,才派了那些杀手来解决我,幸好次次化险为夷,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赶到东陵国,我真的很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原来如此,又是皇室斗争,砂画有些怯弱了,她真的要陪他去东陵吗?她不想再次卷入皇宫斗争中,她只想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但是一想起他曾经救过自己,她又有些不忍心。
“所以你平时喜欢喝上等清茶,饮上等好酒,全是继承了腐败的皇室之气?”砂画想调侃一下他。
“你先去洗个澡吧,才杀过人,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
果然,他一吓,砂画脸色霎时变得害怕起来,她最怕晚上睡觉了,如果没人陪在她身边,她就会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蹲在墙角睡着了,又会被噩梦给吓醒,梦里不是凶狠的大夫人,就是残忍的皇后,再者就是无情的烈如婵,冷情的将军……
总之,她一出生,就没好好的睡过一次安稳觉。
楚夏看了看她紧蹙的眉头,淡然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陪你睡觉。”
“噢!不用。”砂画赶紧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又被当成**。
楚夏轻轻敲了一记她的额头,“你想哪里去了?陪你睡觉可以理解为守着你睡觉,你安心的睡在床上,我守在这里。”
“真的吗?那你不用睡觉?”砂画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不困,你放心,我武功这么高,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我亲爱的沁儿。”声音温暖如玉,暖如心田,如沐春风。
砂画心里攸地闪过一抹感动,随即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抱起衣裳,“你……你乖乖守在这,我去洗个澡,别……别偷看哦!”
楚夏抬眉,怎么他的形象一下子变成采花贼了,怎么看他也不像那种人啊!喜欢他的美人多了去,他一个都看不上,眼前这小丑八怪在慌什么呢!
浴室很大,是个约一丈宽的池子,里面热气腾腾,薄雾缭绕,砂画轻解衣裳,露出玉足,缓缓步入温泉中,水很温暖,她自顾自的享受着这一份片刻的安宁,轻轻撩起温水,从肩上哗哗流下,她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洗澡了。
突然,她听到客栈外面有浓浓的马蹄声,砂画耳朵灵敏,快速的扯过亵衣,灵巧的套在身上,像鱼儿般从水中一跃而起,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只见一件碎舞霓裳雪衣已经包裹住她小巧的身材,砂画眼神凌厉,从墙上拔下流星剑,从浴室快速的闪到内屋,只见楚夏正在细心的挑灯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察觉即将有大批人马赶到这里。
“这么快就洗好了?”楚夏愣然,她洗澡也太快了点。再细看了眼砂画的装扮,紫色的霓裳紧紧的套在她身上,显得她曼妙无比,眼神漠然。
砂画握紧宝剑,看了看窗外,轻轻走到楚夏跟前,“公子,外面有动静。”
楚夏像是早已知道般,波澜不惊,“你藏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等楚夏出去之后,砂画急忙闯进蝶儿房间,蝶儿刚才躲进房,身子一直颤抖,一听见有响动,立即吓得惊叫起来,砂画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别怕,蝶儿,是我。”
她一松开手,蝶儿马上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般,刚才夫人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惹得她一直很担心,“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蝶儿关切的问道。
砂画利落的滚到烛灯前面,轻轻一吹,屋里顿时黑暗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她拉着蝶儿,踱到后窗,那里能一览无余客栈的动静,“别说话,有大批铁骑来了。”
领头的男子一身紫色藏袍,剑眉星目,头戴羽林冠,英姿飒爽的坐在马上,身后跟了上百骑铁骑,个个头戴头盔,身着铠甲,严整以待。
“糟了,是将军。”蝶儿轻声惊呼道。
是他就好,只要不是前来袭击楚夏的就成。一别数日,他还是这么尊贵冷清,砂画赶紧别过脸,不想再看他一眼,生怕自己再对他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