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画,我好想执子之手,与你偕老,做一对山野里最快乐的野鸳鸯,没有世俗的纷纷扰扰,天地之间,只有你和我。我会为你赋诗,画眉,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再漂亮再高贵的鸢尾我都没兴趣,那西塘丑公主……我……我……”他越来越迷糊,紧紧搂住砂画,轻轻抱她上床。
这晚,他很轻,很温柔,有砂画从没见过的细心,他还会微笑,笑的时候俊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他梦里低语的是她,还有……她的另一个身份:烈宫砂。他在梦里咒骂另一个她,数落另一个她。
砂画感觉,将军很在乎自己西塘七公主的那个身份,梦里埋怨她,责怪她,为什么要婚前失贞,难道他不好吗?难道他比不上那个山野村夫?
她脑海里清楚的记得,他嘴里叫了砂画七十次,却叫了“坏女人”两百多次,醉酒呓语的他,一整晚都在低喃,这跟平时那个霸气冰冷的将军完全不一样。
他该不会是爱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烈宫砂了吧。只有唯爱,才能唯恨,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
烈如婵曾经说过,如果他连丑陋的她都敢要,那就证明他真心爱上了她,证明他不是个看外表之人,可是他明明天天都骂她是贱人,丑八怪。
呵呵,一觉醒来,他就会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又会变成那个冷情淡漠的大将军,她“害”了他和鸢尾的孩子,他一定会处处折磨她。
静静的坐在苑子里,回忆起将军清晨说的话:“你只是个代孕夫人,别妄想会得到本将军的爱,本将军和你行房,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为了延续南风家后代基业。”
他说这些冷酷无情的话,不过是醒来时发现砂画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里,平时他是不会和她一起睡觉的,这晚,只不过是他喝多了而已,她想得到他的爱,免谈。
爱情,究竟是什么?是缠绵青鸟的比翼双飞,还是湖里鸳鸯的生死相随?听说,如果一只鸳鸯失去另一只伴侣,它便会为了她自杀而亡,多么情真意切的爱,在人间,真难见。
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来,砂画每天都按时到凝香夫人房里去请安,开始凝香总是摆一张臭脸对她。随意砂画去的日子多了,渐渐的,会跟她说话、聊天,不再那么排斥她。
相反,公主的病一个月便好了,皇家的御医医术很高明,她最近一直在调养身子,一直未去向凝香夫人请过安,这点让夫人很不满意,自己的儿媳妇虽然是皇室公主,可是一点媳妇的规矩都不守,她越发的不喜欢鸢尾。
再说,明夏所有的基业都是他南风家打下的,要想端了明夏羽的老巢,轻一二举,鸢尾只是一个小辈,跟她拽什么?
凝香还听见外面流传着很多蜚短流长的风言风语,说鸢尾公主跟绾儿郡主走得很近,她最看不惯作风不良的明夏绾儿,要是把她的儿媳妇带坏了怎么办?
楚凝香喝了一口砂画为她沏的龙井,满意的点了点头,“砂儿,这茶清香中略带点甜,很好喝。”
砂画在位置上坐定,莞尔一笑,“娘,你喜欢就好了。”大方得体,典雅如仙子。
楚凝香有些孩子气的翘起樱唇,身上的大红袍闪闪发光,一身珠光宝气,贵气逼人,“砂儿,都两个月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是不是瑾儿她没有和你……行房?”
砂画顿时满面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夫人怎么这么直接,“娘,没那么快了,我和将军都还年轻,孩子的事不用急。”其实南风瑾,已经好久没有去红杏阁,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我跟老爷都着急想抱孙子,鸢尾又落了个终生不育的毛病,真是作孽。要不,我再给瑾儿纳几房妾,这样我也能快点有孙子抱。”凝香夫人自顾自的说道,完全没注意到砂画的脸色已经由粉红变惨白。
她终于又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原来在夫人心里,她仍是个代孕夫人,她生不出,再给将军娶妾就行了,同样是女人,凝香夫人一生都受老将军宠爱,她应该明白女人之间的想法,还这样问她。
她天天来向夫人请安,只是尽一个媳妇的孝道,不是她愚,不是她蠢,是她本性善良,做人家的媳妇,哪怕不受夫君的宠爱,仍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公公婆婆,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
给凝香夫人请完安,砂画沉重的走到红杏阁,夫人要给将军纳妾?到时候府里一堆女人,你争我夺,一想到这个她就不安,她不喜欢与人争论。
是不是她太柔弱了?以至于人人都可以欺负她,自从上次教训了林嬷嬷和昭雪之后,倒是没见她们再讽刺她,她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怎样才能变坚强?
一只灵巧的鸽子停在她窗前,砂画急忙抓过来,展开上面的纸条:“你进展这么慢,怎么发展大业?我即将登基,你却还没取得南风瑾的信任,难道你对你的美貌一点也不在乎?你愿意一辈子这样丑下去?还是要我把那十二名女杀手全部处死?”
烈如婵竟然用十二个女杀手来威胁她,曾经她们虽然总欺负她,但是那已经过去,她不忍心她们就这样香消玉陨,烈如婵连弑父杀兄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叹,叹,叹!她写信回复:主人,事情依然没什么进展,属下只不过成了将军府的代孕夫人,将军整日在校场练兵,根本没心思谈情说爱,希望你能念在十二名杀手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放过她们。
不知这样回复,他会不会恼怒?烈如婵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总有一天,他会挥师北上,吞并明夏和东陵,所以,明夏和东陵一定要勤加练兵,否则,再强大的国家也会因为野心勃勃的烈如婵所灭。
当今天下三国的局势,表面风平浪静,没有异象,其实内里暗藏汹涌,每个国家都纷纷培植自己的势力,扩充自己的军队,企图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这场仗,迟早有一天会打。到时候受苦的只是百姓,谁主胜负,目前还看不出来,明夏的实力一直很强大,东陵和西塘相当,西塘烈如婵一直在暗中培自己的杀手组织,至于东陵的情况,她不是很清楚。
她只在以前的史料中得知,东陵国主姓楚,地处明夏以东,此地富庶,位于忘川西岸,易守难攻,是古时兵家必争之地。明夏人善骑射,马术,将士骁勇善战;西塘人善丝织,使用暗器杀人,丝织业、畜牧业较发达;东陵是鱼米之乡,以富食、风景美、山川多而闻名。
这三国中,目前实力最强的是明夏,在大将军南风瑾的治理下,军队变得很有纪律,适合出征。其他两国近年来也在加快经济、军事发展,企图赶上明夏。三国国君都有一统天下霸业的决心的野心。
其中,最会作诗的当属东陵人,东陵男子大都生得俊美异常,与他们从小干净清洁喝的养生水有关,如果说给东陵人画副肖像,应该按照那日她在樱花园里遇到的那个白衣男子的模子来画,他的俊美是出尘脱俗的俊美,清新俊逸,风度翩翩。
靖王府
金碧辉煌的戏绾楼里,一排排纯白色的银质软纱布从房梁上垂下来,微风拂来,纱布成片成片似枫叶般飘舞,透出万股神秘风情。戏绾楼的装饰不像平常的王府那般庄重典雅,而是像花街柳巷的青楼妓院般风情,里面笙歌载舞,奢华无比。
绾儿郡主的香闺里,一股浓浓的酒味和脂粉味传来,桌子上乱七八糟,躺着打翻的酒壶和碗碟,残羹剩饭散落得满地都是。内屋红萝帐罩住的金丝大床上,五男两女正尽情的玩乐着,荒淫无道,一阵阵诱人的呻芩声从屋里传来,听得守在屋外的丫鬟们面红耳赤。
突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子里传出来,丫鬟们一听就知道,那是绾儿郡主和鸢尾公主在虐待那些男宠了,她们一心情不好,就会拿那些男宠出气,很多男宠总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模子好看点的命稍好也,“能力”和模子都不足的,下场十分凄惨。
赫然,几具男宠都被看守的女暗卫扔了出来,满口鲜血,潺潺从头部、腿部、肘部流出,他们**着身体,肩上、背上全是深黑的皮鞭印,一道道血红的口子冽开,说有多惨就有多惨。丫鬟们都害怕暴戾骄惯的郡主,不小心惹怒了她,她还会惩罚她们和这些男宠做戏给她看,她们成天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活得身累心更累。
为什么没人揭发胆大妄为的绾儿郡主,她残害了多少正常青年男子,她是暴君的代名词,是狠毒的带头人,鸢尾公主跟着她,越学越学,手段越来越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