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忘记握紧后里的暗器,准备随时出击,帮助砂画。
砂画朝火凤招了招手,眼神凌厉,嘴角弯曲,这是她跟蓝炫学来的招式。
“嗜血,去。”随着火凤一声令下,鹦鹉开始往殿上翻飞,砂画凌厉的腾空而起,宝剑银光闪闪,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灵活的刺向半空中扑腾的鹦鹉。
一下、两下、三下,她始终没有刺中,不过因为她快速灵敏的攻击,那只鹦鹉也没有找到机会朝她射毒针,她和鹦鹉激烈的翻飞、攻击,惹得台下的看客纷纷擦着额头的汗,生怕自己的真主被一只鹦鹉所伤。
到时候,不仅真主没了,罗刹面子没了,罗刹也会完蛋。
这次,鹦鹉的落角点变幻得很快,它不再像上次一样绕着个点停下。砂画沉了沉眉,火凤真精明,自从上次她破了鹦鹉的落脚点,差点一剑杀死它之后,火凤就重新训练了它,把它训练得更加厉害。
无论她朝左击,右击,还是迎头痛击,都无法击中那只敏捷的鹦鹉,它实在是太厉害了,砂画一时半会竟拿它没办法。
不过她快速的姿势让鹦鹉无法对她攻击,这有利于她想办法。
“鹦鹉怕猫和老鼠。”蓝炫的声音大声在殿内响起。
怕猫和老鼠?砂画记下心来,她一边朝鹦鹉攻去,一边想办法,这里没有猫,更没有老鼠,该怎么办?
“喵——喵。”蓝炫的声音尖锐的传来。
砂画定晴一看,他正在学猫叫,没想到那鹦鹉一听,竟然速度慢了下来,抖了抖翅膀,飞得也十分慢,这时,火凤朝蓝炫冷喝一声,“闭嘴。”
砂画计上心头,跟着蓝炫学起猫叫,顿时,整个大殿到处响起人为的猫叫声,砂画定晴一看,原来是南风瑾他们的侍卫宫女纷纷在叫。
这时,鹦鹉飞得越来越慢了,有些晕晕眩眩的盘旋在上空,砂画凌厉的迎空而起,唰的伸出宝剑,一剑朝那颤颤巍巍的毒鹦鹉给刺去,电光火石间,又一柄银箸击打在宝剑上,那鹦鹉趁机逃脱,急急的往火凤那里飞。
“大王,你又出手。”砂画冷眼看着烈如婵手中的银箸(银筷子),愤愤不平的望着他,这次要不又是他出手,想必那只鹦鹉早就死在她剑下了。
火凤把鹦鹉放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愤怒的盯着砂画。
砂画死死盯着火凤和烈如婵,冷声说道,“下次再让朕碰到,它就没这么好命了。逃得过一次两次,逃不过三次。”
这时,大殿上的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太好了,他们的真主没事,蓝炫和砂画又成了大臣口中的名人,二人合力降鹦鹉这件事传遍整个皇宫乃至天下。
这场宴会就在这不好的气氛中解散,宴会完之后,大家各自回各自的别苑。只是大家都感叹,夏静清死得不值,就因为两句不礼貌的话,就这样香消玉陨,死状惨烈,连那双眼睛,都在喷血,恐怖异常。
相信过了这一次,那些小姐大臣们,说话也该收敛点了,特别是面对西塘的人时。
南沧如醉参加完宴会,独自在湖畔边上吹了下冷风,踏着碎步朝红蔷别苑走去,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心中的阴霾和不快。
刚才在殿上,南风瑾竟然会冒生命危险去维护一个男人,纵然那个男人长得唇红齿白,有些小吸引人,他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啊,在她印象中,南风瑾从来不会救一个他不认识或者不熟的人。
说真的,那个罗刹真主还真的长得比女人还美,任谁见了都会心动,她搞不明白的是,为何楚夏也这么在意他。
就快到红蔷别苑,两阵银铃似的笑声从别苑门口传来,南沧如醉有些好奇,大冬天的,谁有心情在苑子里聊天?
一走进苑子,她就看见洛雨笙和玉儿正在一株梅树下一边嬉戏,一边打闹,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玉儿,你刚才说的那件趣事太好玩了,你离开将军府后,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有如此快乐的心态,真让人佩服。”洛雨笙没注意到身后的南沧如醉,自顾自的问眼前可爱的玉儿。
玉儿倒是一眼就看到她了,她立即起身,离洛雨笙几步远,恭敬的说道,“公主来了,公子,你们聊吧,我干活去了。”
洛雨笙这才回过头,看着一脸阴霾的南沧如醉,“公主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能来么!你们感情可真好,聊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呢?”她的语气不冷不淡,有些微愠,双唇紧咬。
洛雨笙看了远去玉儿的背影一眼,一脸会心的笑道,“没什么,就和她聊了一些琐事,公主你应该是不喜欢听的。”
“你……”南沧如醉不悦的拂了拂袖子,转身欲走。
“公主,莫非,你吃醋了?”洛雨笙有些邪魅的声音传来。
“谁会吃你的醋,我没吃。”南沧如醉说完,朝大殿内走去,洛雨笙也紧跟了上去。
南沧如醉一跑进大殿,就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朝远处的玉儿喊道,“玉儿,我要喝茶,给我端一杯来。”
“是,公主。”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端了一壶碧螺春吟笑着朝他俩走去。
“你要喝茶,自己不会倒么?”洛雨笙看着一脸盛怒的南沧如醉,眉目深沉,表情冷淡。
“她是宫女,我叫她给我倒杯茶都不行吗?莫非你喜欢她,所以为她打抱不平?”南沧如醉气恼的接过玉儿手中的茶,突然,她故意手一滑,那杯烫乎乎的茶瞬间打翻,溅到玉儿的手上、裙子上。
玉儿则轻抿着唇捏紧通红的手背站在原地,不怒不叫,洛雨笙快速起身,一把拉过玉儿的手,温柔的问道,“疼吗?来人,叫御医。”
“你竟然这么关心她?洛雨笙,我真是看错你了。”南沧如醉气恼的啪了下桌子,腾地一声站起来,杏眼圆瞪,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
洛雨笙没看她,只是冷声说道,“公主,希望你下次别再欺负玉儿,我们是好朋友。你爱的是瑾,不是吗?何必来挑我们的衅,找我们的麻烦。”
南沧如醉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气结得说不出话来。才几天,洛雨笙就变了,竟然对一个南风瑾随便指的宫女这么好,曾经对她的山盟海誓难道全是假的吗?
“好,洛雨笙,你过分,以后别来求我。”她使劲跺了跺脚,愤怒的朝殿外走去。
洛雨笙追了她五年,经常要南风瑾为她俩赐婚,她始终不同意,可是今天,当她看到洛雨笙在她面前如此关心玉儿时,她的心竟然有些生疼,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喜欢的是瑾,不是吗?为何在看到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这么好时,她会吃醋,会忌妒,恨不得宰了他们。
她现在才注意到,洛雨笙比想象中还要优秀,他早已是北冥第一首富,追求他的年轻少女数不胜数,可是就在忘情森林跟她相处过之后,他的心里从此只有她,为了她,拒绝排成长队的提亲媒婆。
多少女人羡慕她的福分,为什么她以前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是个长相俊美的美男子,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里只有她,只对她好。
越想越气,想起刚才大殿内那一幕,她就想宰了她们,不过她不是那种会在暗地里使手段的女人。她要使,也当面使。
红衣少女一生气,扬起鞭子,唰唰唰的在竹林里练起武来。竹林轻轻摇曳,上方的积雪簌簌下落,轻轻打在地上,一片萧索冷清。
清阳殿
夜深了,砂画正埋头在案几上批阅奏章,几名宫女静静的在边上陪着她,远处的烛火燃得噼里啪啦作响,在看到水城仍有饥饿的暴民动乱时,她不由得秀眉深沉,大大的批阅几个大字:水城官员务必在七日会解决暴民问题,否则,削减官职和俸禄,如七日解决不好,提头来见真主。
这时,殿门外进来一位守夜侍卫,他手里提了个深红色的大灯笼,恭敬的朝砂画拂了拂身,行礼道,“真主,北冥邪皇要求见您,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叫他进来吧。”砂画放下毛笔,轻轻拂了拂大红龙袍,气势果断的起身,走出内殿。
南风瑾一身淡黄色龙袍,手里拿了个精美的小盒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这么晚了,真主还没有休息?”
“邪皇你不也没有休息么?”砂画反问,随后吩咐身边的宫女奉茶。
“我是因为思念我的皇后睡不着,你又是为何?”南风瑾轻声问她。
砂画轻轻啜了一口茶,有些忧虑的开口,“不过是为了罗刹的一些小事罢了。”
“这个,是我特意在云城挑选的,送给你。”南风瑾说完,把手里的小长方形锦盒递给砂事,微微朝她笑了笑。
“这是何物?”砂画一手接过,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只翡翠流苏簪子,簪子全身通红呈白色,色泽鲜艳,晶莹剔透,是用上等美玉打造而成。在簪子尾部,串了两串以水晶制成的粉色流苏吊缀,看起漂亮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