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后门,小小的身影跑出来,在门外的另一道身影前站定。
“你找我有什么事?”那道刚从后门跑出的身影的主人抬起头,赫然就是胡蝶。
这时那道在门外站立的身影,把披风的帽子拉下,露出一张秀美的小脸,这道身影的主人是黎姿瑶,只见她甜甜一笑:“我想请教一下胡蝶妹妹,马克思的哥哥是谁?”
闻言,胡蝶瞪大眼,右手小拇指抖个不停,失神的喃喃:“是恩格斯,马克思的哥哥是恩格斯,所以克儿的姐姐是格儿。”
黎姿瑶高兴的看着胡蝶不停抖动的右手小拇指,果然是妹妹,一激动右手小拇指就抖不停的习惯没变,她颤抖着声音的叫了一声“克儿。”便紧紧的抱住胡蝶。
马克思的哥哥是恩格斯,是她们小时候约定的接头暗号,当时她们迷上卧底类的电影,非缠着爸爸给她们想一个接头暗号,所以当时爸爸戏语道:“那就把马克思的哥哥是恩格斯当成暗号好了。”又因为她们的名字接着就演变成了,马克思的哥哥是恩格斯,克儿的姐姐是格儿。
“姐姐,姐姐……”胡蝶回神紧紧回抱住黎姿瑶,眼中的泪珠不断滚下。
另一边,胡悠老神在在的坐在大厅里,上首坐着脸色不太好的胡威,而胡威旁边站着一位貌美的妇人,正是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得意的戚姨娘。
“砰!”胡威忽的一巴掌拍在厚重的桌子上,震得桌上茶杯都跳了一跳,他怒声道:“悠儿,今天在太学你居然睡着了?”
这肯定又是胡蝶在父亲面前上她的眼药了,胡悠心底冷笑,面上不显,只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转向胡威,垂首道:“女儿知错了,父亲勿气,只因女儿晚上思念娘亲,久久不能眠,故而在太学克制不住睡意。”低低啜泣既而又道:“女儿给父亲抹黑了,女儿、女儿对不住父亲,只望父亲莫要、莫要气坏了身子。”
胡威看着这个脸色苍白,满脸愧疚不停哭泣的大女儿,又听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由一软,这孩子还这么小便没了娘亲,又不受自己待见,心里该多么凄苦,现在居然还替自己着想,胡威终于对这个大女儿有了怜惜与疼爱之情。
戚姨娘见胡威脸上表情软和下来,暗自可惜,随后又为了彰显自己的慈爱,媚眼一扫胡威,说道:“老爷,大姑娘还是孩子,不免有些礼数不懂,妾身以后多教教大姑娘,老爷就不要责怪大姑娘了。”
胡威闻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爱妾,善解人意又懂的为自己分忧,虽然听她这话有些不对,也一时说不清哪里不对,只见她一心为自己,心中甚为高兴。
“姨娘,我是将军府的嫡女,您是父亲的姨娘,您教导我,怕是有些与理不合吧,让外人知道了会不会说父亲chong妾灭妻?说不的,连我娘亲的死……”胡悠话说一半,引人遐想。只是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手指不安的捏着衣角,怯生生的望着胡威,眼睛清澈见底,明明白白的写着担忧。
戚姨娘被她说得脸色惨白,眼中闪着愤恨,强压下去故作微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胡威打断了,只见胡威一脸怒气,对着戚姨娘就是一通吼:“戚氏,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懂事明理,如今怎么如此糊涂不知尊卑?。”
刚胡悠这么一说,惊得胡威一身冷汗,chong妾灭妻这个罪名他怎么担的起?这么多年他差点忘了这个大女儿是嫡女。刚刚就觉得戚氏说的话有些不对,也没深想,居然差点犯了这么大的错。幸好自己的大女儿提醒了,于是胡威对胡悠的印象越发好了起来。
胡悠看着上面两人互白忽红的脸色,低头,垂目。心中也是不平静的,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上戚氏的眼药,看来效果不错,刚刚真是捏了一手心的汗,既而又在心底冷笑,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说自己不懂礼数,还妄想管教自己,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老爷,妾身知错,妾身只是……只是疼惜大姑娘啊,妾身……”戚姨娘听到胡威的责骂,吓得跪到在地结结巴巴的说着,还不停低泣。
胡威一甩袖子走了,理也没理戚氏。而胡悠则走到她面前,因为戚氏跪着所以胡悠小小的个子也能与她平视了,胡悠理了理自己那一身红衣,笑颜如花的问道:“戚姨娘觉得悠儿的衣裳好看么?”说完还羞涩的低了低头。
只见戚氏挂起柔美的笑,赞道:“好看,悠儿的衣裳真好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连眼睛都是满满的笑意,没有一丝嫉恨,好像刚刚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是别人,只是脸上的泪珠昭示着刚刚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就是她。
胡悠忽然感觉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接着又嗤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