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在戚姨娘院子里赶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将军府,可是没人敢议论这件事,谁知道大姑娘一个不高兴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无形中胡悠在将军府的影响力增加,而戚姨娘随着管家大权的消失,威望下降到底。
在胡悠将那俩婆子驱逐出府之后,老夫人宣布了一件事,要买些丫头婆子进来,让将军府的众下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刚回来时那番整顿,再加上胡悠发卖了几个,将军府少了大半,每个人的活儿成倍的多了起来,虽然月俸也加了,但谁也吃不消长时间下去。
一大早儿,牙婆便领着一大群人来到了将军府。身后跟着的大多是十来岁的小姑娘,都教的极好,低着头走随着牙婆走,也不胡乱张望。
小姑娘们站成几排,等待主子们的挑选。
“老夫人,您看看这些丫头还满意吗?”那牙婆脸上满是笑容。
老夫人扫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和蔼的说道:“不愧是你们牙行教出来的,果然不错,嗯,悠儿,你去挑三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悠儿大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有两个大丫头了,平白让人笑话。”
“是,祖母。”
朝中大员的嫡女哪个不是四个大丫头,六个二等丫头,八个三等丫头?可原来胡悠身边伺候的人数只有那么点儿,不让人笑话才怪,因为原来戚姨娘管家胡悠的大丫头少,胡蝶的可没少,都是两个,虽说在二等三等丫头的数量上有差距,但是弥补不了大丫头的缺,嫡女的大丫头和庶女一样,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胡蝶在一旁看得眼热,只可惜她大丫头已经有两个了,庶女只能有两个大丫头她很清楚,不过二等三等丫头,胡蝶还可以再添些,趁着胡悠在挑选时,她暗暗寻找目标。
这边胡悠走到了一个瘦小的小姑娘身边,说道:“你,出来。”
老夫人皱眉,不过也没有阻止胡悠,反正一会儿还可以换,接连着胡悠选出了自己的丫头,该胡蝶选了,胡悠退到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低声道:“悠儿,那个丫头又瘦又小看着也不机灵,作为大丫头不合适。”
胡悠稍一思量,就明白老夫人说的是谁了,胡悠轻声回道:“祖母,没关系的,悠儿以后再跟您解释。”
老夫人看着胡悠坚定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认定了,所以老夫人也不勉强,大不了以后再给悠儿一个大丫头,看谁敢说闲话。
“老夫人,能不能让二姑娘多选一个大丫头?”戚姨娘突然站出来说。
众人听了她的话皆是面色古怪,难道她不知道庶女只能有两个大丫头吗?她也是户部侍郎家的庶女都不知道这些吗?还是说户部侍郎家的庶女能有三个大丫头?
戚姨娘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咒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老夫人,婢妾给您磕头了,求您让二姑娘多选一个吧?”说完跪了下来,磕头。
老夫人面色不愉,当着外人的面居然说出这么不懂规矩的话,将军府的脸真是让她丢尽了,正想呵斥,却听见胡蝶说:“姨娘,您不要因为我让祖母为难,祖母是疼蝶儿的,可是不能坏了规矩,您不要这样了。”
这是双赢?胡悠眯眼,母女俩唱双簧,成功了呢,庶女多了一个丫头,身份高一等,落嫡女的脸,不成功呢,胡蝶这番劝阻,让外人高看一等,还不会有人说她不懂规矩厚颜求丫头。真是好戏,不过胡悠怎么能让她们成功。
“祖母。”胡悠拉拉老夫人的衣角,等众人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才继续开口道:“妹妹一定很羡慕大丫头多的,以前我有两个大丫头时,就常看到妹妹羡慕的眼光,而且妹妹肯定很想多用一个,我以前那个大丫头可是常被妹妹使唤呢,有时我自己都找不到那丫头,妹妹现在少了她肯定不习惯。”
什么?众人惊讶的看着那个表面上善解人意的胡蝶,居然做这样的事?庶女抢嫡女的丫头用?
胡蝶发觉人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改变,心中一凛,马上泪眼盈盈的看向胡悠,说道:“姐姐为何这样冤枉妹妹?妹妹是让晶花出府买过几次东西,可是那些大部分都是帮姐姐带的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妹妹何时帮姐姐带过东西?而且姐姐也不需要妹妹帮忙带,姐姐手下可用的人比妹妹‘宽裕’。”胡悠平静的语气,让老夫人暗自点头。
胡蝶一下被噎住了,戚姨娘发现状况不好,立刻大声说道:“老夫人,昨天大姑娘在婢妾院子里赶走两个婆子,能不能容许婢妾再挑两个?”
话一出,老夫人心中怒气上涨,这个戚氏,以前当她是个好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这不是要毁了悠儿的闺誉么?女儿去赶父亲小妾的下人,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而且一经传出,谁还敢娶这样的妻子,悠儿一辈子就毁了。
那牙婆神色也不好,居然让她碰见这种阴私的事,真是倒霉。
“戚氏,你那两个婆子好吃懒做,背后编排主子,顶撞主子不知悔改,是我让悠儿去赶出去的。你想再挑两个就挑吧,不过这次要管好了……”老夫人那犹如实质的冷冰目光让戚姨娘头皮一阵发麻,连连称是,不敢再提。
胡悠倒是面色平静,彷佛险些被毁闺誉的不是她,可心中翻腾的怒火却可以燃烧一座城。
“都快些去挑,我这老婆子可没你们那么好的体力陪你们耗。”老夫人在胡悠的搀扶下坐在了丫头刚搬来的椅子上。
胡蝶称是,垂下头掩住眼中浓浓的怨毒,该死的胡悠又坏她的事。
经过这么一闹,胡蝶老老实实把自己看中的给挑了下来,只不过在选完经过最后一个丫头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那名丫头出手迅速的把她拉住了。
胡蝶从要摔倒到被救只是一瞬间,却看得戚姨娘心惊肉跳。
“你叫什么名字?是否练过武?”胡蝶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长相平凡的小丫头问道。
“奴婢贱名古儿。练过几下,只是学艺不精。”古儿不卑不亢的回答。
胡蝶眼前一亮,随即让已经选出来中间的一个回去,换成了古儿。只是在胡蝶看不到的地方,古儿的嘴角诡异的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