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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盖梁山小夺泊

晁盖等人杀尽官兵后,驾着小船,离开了石碣村,往梁山泊而来,进了朱贵的酒店。朱贵见这许多人来人伙,赶紧迎接。吴用一五一十地向朱贵说了事情经过,朱贵大喜,吩咐酒保安排酒食,款待众人。

次日清早,朱贵安排了一只大船,请众好汉上船,领着晁盖等人坐来的船只,一齐往山寨里驶去。

船行至金沙滩时,只听岸上锣鼓声鸣。数十个小喽罗下了山,来迎接众好汉上岸。到了关口,只见王伦带着众头领,出关迎接。

至聚义厅上,王伦请晁盖等人上前。晁盖七人,在右边一字排开,王伦和众头领,在左边一字排开。叙礼后,分为宾主,对席而坐。

筵席上,众人饮酒之时,晁盖从头到尾把事情经过都告知了王伦等人。王伦听了,暗自吃惊,犹豫不决,只能虚作应答。宴席散后,众头领送晁盖等人去关下客馆内休息。晁盖以为找到了安身之处,心中欢喜不已,吴用却从王伦的神情中,早看出他并不想收留众人。

当晚,晁盖七人商议良久,方才安歇。

次日清晨,有人来报:“林教头前来拜访。”七人连忙起身相迎,邀请林冲里面说话。

晁盖道院“久闻教头大名,不想今日得以相会。”林冲道院“今日有幸与诸位好汉相见,特来叙话。”吴用问道:“教头之事,小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是谁推荐教头上山的?”林冲道院“多亏了柴进柴大官人举荐,小生才得以到此。”吴用道院“柴大官人名扬四海,声名远播。若不是教头武艺非凡,他如何肯举荐上山?教头理应坐这山寨上第一把交椅。”

林冲道院“小人当初因犯下大罪,自愿落草,不想如今却是去留两难。那王伦心胸狭窄,妒贤嫉能,总担心别人势力大过他。昨夜,当他听兄长说到诸位好汉杀了官兵,就有些不自在了,表现出不愿收留之意,因此才让众好汉到关下来歇息。”吴用道院“既然王头领有如此想法,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自行投别处便是了。”林冲忙道:“各位不要见外,林冲自有打算。今日姑且看他如何,这厮若言语中有半句冒犯,林冲自会处置,请各位放宽心!”

说罢转身告辞,众人送他出来,林冲独自上山去了。

不久,小喽罗前来邀请道:“山寨头领请众好汉去水亭赴宴。”晁盖问吴用道院“先生,此一去该如何行事?”吴用笑道:“兄长放心,我们此去便能做山寨之主。今日听林教头所言,似有火并王伦之意。我们皆藏好兵器,看小生摸胡须为号,见机行事。”

到了水亭,众人分宾主坐下。席间,只要晁盖一提人伙的事,王伦便支吾过去,顾左右而言之。吴用看林冲,只见林冲正盯着王伦看。

饮酒至午时,王伦吩咐小喽罗捧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五锭大银。王伦起身,对晁盖道:“多谢众好汉在此赏脸,只可惜小寨仅一洼之水,如何安得下众位这许多真龙?还请另投大寨,因而特备些薄礼,望笑纳!”晁盖道院“久闻贵寨招贤纳士,特来投奔,若有不便之处,我等自行离开便是。”

看那林冲,双眉倒竖,怒目圆睁,坐在交椅上大喝道:“上次我来山寨投奔,你也推说缺房少粮。今日晁兄与众好汉来此,你又故伎重施,是何道理?”王伦喝道:“你这畜生,莫不是喝醉了,以上犯下,真是没大没小!”林冲骂道:“你不过是个落弟穷儒,胸无点墨,如何能做这山寨之主?”

吴用趁此激道院“晁兄,皆因我等上山投奔,才闹得众头领不和,实在不该。今日备好船只,就此告别。”晁盖七人便要起身离开。

林冲一脚踢翻桌子,从衣襟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吴用摸了一下胡须,晁盖、刘唐假意拦住王伦,叫道:“不要动手!”吴用假意制止林冲,道:“教头不可莽撞!”公孙胜也假意劝道:“别伤了和气!”阮小二扯住杜迁,阮小五制住宋万,阮小七拉住朱贵,小喽罗们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轻举妄动。

王伦见势不妙,叫道:“我的心腹都跑哪里去了?”身边的几个心腹之人本想相救,可一看林冲气势凶猛,哪个敢出头?林冲骂了一顿,便一刀将王伦杀了。

晁盖等人见王伦已死,各自拔出刀来。林冲将王伦首级割下,提在手上,吓得杜迁、宋万、朱贵跪下道:“小弟愿唯哥哥马首是瞻!”晁盖等人忙扶起三人。

吴用拽过头把交椅,要请林冲坐下,道:“今日扶林教头做山寨之主,若谁不服,且看王伦的下场!”林冲叫道:“先生错了!我今日只以义气为重,杀了这不义之贼,并无心谋此位。小弟有几句话,不知众位可否依我?”众人道院“头领所言,不敢不依。”

林冲道院“今有晁兄,智勇双全,仗义疏财,名扬四海,无人不服。今日,我以义气为重,立他为山寨之主,如何?”众人道院“头领所言甚是。”晁盖还想推让,林冲不由分说,将他推在交椅上,叫道:“事已至此,无须推却,谁敢不从,以王伦为例!”说罢,林冲命众人就在亭前参拜。随后,吩咐小喽罗去大寨摆下筵席。

一行人请晁盖上了轿马,往大寨而去。到了聚义厅,众人扶晁盖在第一把交椅上坐定。林冲让吴用坐第二把,公孙胜坐第三把,再想相让时,众人不答应,林冲只好坐了第四把。再接下去依次是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共十一位头领。

自此,梁山泊十一位好汉坐上了交椅,共有七八百个人来参拜。当下,杀牛宰羊庆贺,吃了数曰筵席。

众头领商议,清理仓库,修建寨栅,打造兵器,准备迎战官军。

一日,众头领正商议事务。一小喽罗慌慌张张报道:“不好了,济州府派了军官,带了约一千兵马,乘着四五百只船,在石碣村里驻守。”晁盖大惊,问军师吴用道院“我们如何应付?”吴用笑道院“兄长放心,吴某自有妙计。”

那济州府尹差使臣黄安,率领一千多人,兵分两路,攻打梁山泊,从石碣村直奔金沙滩。眼看船渐渐靠近滩边了,只听水面上响起呜呜的号角,众官兵停船一看,远远的水面上驶来三只船。

众官兵中有人认出了船上之人,便告黄安道:“三只船上的人,分别是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黄安道院“众军听令,全速前进,捉拿此三人!”随即众官兵一起呐喊着,有四五十只船向前划去。只听一声唿哨,那三只船掉头就走。

追了二三里,一只小船飞快划来,报道:“别追了!我们追过去的船只都被夺去了,船上的兄弟也被杀尽了!”黄安听了,暗暗叫苦,手摇白旗,喝令其余船只不要追赶,赶紧掉头。

那些船只刚掉头,还没来得及划动,身后那三只船引着十多只船,飞也似的赶过来。船上的人摇着红旗,吹着唿哨。

黄安放眼望去,四下都是红旗晃动。船上有人叫道院“黄安,留下首级!”众官兵拼命把船摇到芦苇岸边,不料岸边小港汊里又钻出四五十只小船,船上的箭似雨点般射来。官兵纷纷跳进水里,大多数都被杀死了。

黄安慌忙跳上一只小快船,正待逃命,却被刘唐用铁钩搭住其船舷,跳过来,将他拦腰抱住,喝道:“不准动!”黄安哪里动弹得了,被刘唐扯上了岸。

不远处,晁盖、公孙胜骑着马,带了五六十个人,前来接应。一行人活捉了官兵一二百,把夺来的船只收在山寨南边的水寨里,将黄安绑在柱上。此外,将夺来的金银缎匹,赏赐给小喽罗们。

此战大获全胜,众头领好不欢喜,吩咐杀牛宰羊,大设筵席庆贺。

晁盖道院“回想当初,我等刚上山寨时,只指望躲灾避难,投奔王伦,做个小头目足矣。多谢林教头推举我做山寨之主,不想首战告捷,赢了官兵,收得众多人马船只,还活捉了黄安,此事全托众兄弟的本事!”

众头领道:“此乃托大哥的福!”晁盖对吴用道院“多亏了宋押司和朱都头,俺兄弟七人的性命方可保全,应派人带些金银去郓城县一趟。此外,那白胜如今被关在济州大牢里,我们还须救他出来才是。”吴用道院“兄长放心,小生自有打算!等山寨稍稍安定下来,便派人去。”

当下,众人商议,屯粮造船,打造兵器,添造房屋,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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