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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凡事终会有尘埃落定的时候,两天两夜,对于心怀鬼策之人来说,度时如年,倍受煎熬。太贵妃的心彻底乱了,宇文启更是心绪不宁,右眼不停的乱跳着,无计可施下,手一直捂着眼,坐多久,手就捂多久。澹台万安更不好,鼻、口、耳齐向外溢着血水,擦净了又溢出,上的药也被冲掉。

自打皇上昏迷时就被困在宫中的太医们,此时看着盆中那被血水染红的棉布,脑中竟然豁然透亮,各个悄无声息,相互了然的忙碌着,却没有一个人去禀明太贵妃或是宇文启,这样的话连提都无人提及,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种时候又该如何做。

娇阳归隐,霞肛映天,外出的人儿迎着落日余辉往家急赶,飞舞的鸟儿身披金红霞光朝林子飞回,偏有一只雪白的鸽子展翅飞上天际,飞出冷家堡,飞向皇城。

“放心,到时候他们不撤,我就用霹雳火送他们一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有说错吗?”

“什么表情?不准的表情,这么大的肚子,你哪也不准去,给我安安稳稳的呆在屋里,宫里的事一结束,我即刻回来,门外的人交给夜狼跟鹰卫!记下没有!”

“记,下了!”

“什么态度,我要你保证,要不然,我让天悦跟瑶儿盯着你!”

“呵,亏你想的出来,好好好,我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坐在屋里,哪也不去,等你回来,我保证!”原本还是嘻笑的血千叶,见冷烈要变脸,赶紧端正了态度郑重回答着,才又见男人的俊脸扬笑,万般柔情。

该叮嘱的该安排的,均以妥当,冷烈看向窗外,用不上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该出发了,由堡中密道而出,无需再去城西荒林,飞鸽传信于守在向阳楼的冷左,他会跟越林一起解决掉城门的劲装侍卫,开门迎澹台方旭入城。

“好了,我该出发了,在家等我回来,还有你们两个,在家听娘的话,不可胡闹!”

“爹,早点回来,瑶儿一定乖乖的听话,等爹回来!”

“爹,万事小心!”

瑶儿说的乖巧,天悦叮嘱的郑重,冷烈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目光灼热的看过自己的女人,转身大步而去。

夜色中的冷家堡依然灯火通明,接连几日皆是如此,这让困堡的官军渐渐适应,高悬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只要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鲜血淋漓,他们才不会管冷家堡这几日为何如此耀眼,围困了如此久的时日,为何没有一顶点弃堡而去的动向。

后院破屋前,假郎中扶着拖瘸的公孙平,冷烈扶着腿脚还有些不实沉的澹台方旭,冷右在前开路,鹰卫垫后,陆陆续续消失于破屋中,夜狼与冷总管则回了前院守着。

城南越林府中,越林与几位没等太阳落山就来等候消息的将军们,终于见到了他们此时此刻最想见的人,冷左。

“可有消息?”越林急切的问道,见冷左寒着脸将屋人一一扫过,越林赶紧将来人的身份表明,更郑重言明他们绝对是自己人。

“动手!”毫不犹豫,直截了当的两个字出自冷左之口,引来雀跃之声。

“我等今晚可能见到皇上?”突来的问话,让诸位激动兴奋的将军们瞬间哑然,无不齐看向冷左。

冷左仍是一张硬梆梆的寒脸,毫不客气的回道,“那要看你们今晚能不能彻底除去城门那些碍眼的东西!”

“兄弟放心,我等早就计划好了,更反复推敲过,不稳稳当当的拿下东南西北四门,我们这些人也就不准备回来了,我们无脸再见君颜!”

“对!”附和的声音坚决更斩钉截铁。

“那好,记住你们此时说的,出发!”话落,冷左率先转身而去,越林及将军们紧随其后没入夜色中。

皇城四门只要一宵禁,越林及各位将军便会一起动手,一举拿下四门,此战可不比真正战场上的撕杀,讲究个号鸣鼓震之势,静、快、稳,这才是他们要的。

东门乃是四门之重,也是劲装侍卫最多之处,更是今夜澹台方旭要过之门,故而,此处重地的硬战则由冷左跟越林担下,随行之人无不是冷家商号中的好手,便是越林精心挑选的手下。

若是往日,这个时候主街上仍是热闹嘻嚷之时,自从有了劲装侍卫之后,城门锁的早,沿街的商铺打佯也早,街上更寻不见小商小贬的影。冷左挥出手势,冷家侍卫及越林的人瞬间散开,借助沿街一切可用来隐身之物向前摸进,站于街上的冷左则大摇大摆朝东门而去,其身旁跟着一个小个子男人,看其脸面,甚是个机灵主。

冷左如此招摇过市,引来怒骂恐吓在所难免,凶神恶煞的侍卫非但未吓退冷左,相反,其越走越行,已然来的上了锁的城门前。态度强悍的冷左与侍卫对骂着,不让他出城,他就偏出不可,如此一来,东门一下子闹腾了起来。

小个子男人不停的打着圆场,虽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可劲装侍卫的势头明显缓了下来,相比之下,冷左越发嚣张狂妄,张口大喊大叫,不让他出城,就是不给安王面子,他可是安王的酒友,对于侍卫不屑的怀疑,小个子男人赶紧给了证实,这位爷确是安王的酒友,两人经常在向阳楼中喝酒说事,最好不要得罪,指不定哪天喝酒时,他在安王跟着说官爷们的坏话。如此着急出城,那是因为这位爷有笔大买卖,可耽误不得。

“哼,王爷的酒友多的是,如果都是你这样的主,我们还守什么城门,赶紧退回去,明天赶早来吧!”

“娘的,你敢推老子,老子打你个龟儿子!”

“混仗东西,你敢打爷爷,别以为带着个向阳楼的人来做什么担保,爷就能放你过去,门都没有,把爷逼急了,一刀咔嚓了你!”

“来啊来啊,看你这龟儿子怎么咔嚓了你老子,一群咬人的看门狗!”

冷左这话可够火气,不仅侍卫头头听了眼中冒火,那些原本站着看热闹的无不聚拢了过来,看阵势想要动手教训教训安王的这个真假不知的酒友。拉拉扯扯,成了撕撕撞撞,谁也不服谁。小个子男子苦劝无果,不停的蹦达着找人拉架,但凡还站着不动的都被小个子赶了过去,有人已放出狠话,让他们的头头将冷左就地阵法,此话一出,冷左彻底抡开了膀子大打出手,再看那原本还在找人劝架的小个子,不知何时已窜到了圈外,手依然挥舞着,被其所碰之人一声闷哼,滑倒于地。

“娘的,谁推我,喂,滚起来,血?血!来?”

未等声落,人先摔到了地上,冷左的真本事随之而出,一双勾刺不知何时已套在了手中,招招式式,直刺对手要害,火光映照下,血花翻飞,越林带人冲了出来,将劲装侍卫围起,没有一言半语,露面便展开绝杀,刀舞剑走,痛嚎、血溅、人倒。冷左杀出战圈,与小个子男子窜上了城门楼。

冷家堡密道出口,澹台方旭略显粗重的呼气声,让冷烈停下了步子。

“我背你!”冷烈坚决的说着,身子已挪到了澹台方旭身前,却被其推开。

“不用,这点事算什么,我要让这两条腿尽快恢复起来,走!”

不等冷烈回话,假郎中把话接了过来,恭敬的回道,“仅两日的时间,您的身子能好的这种程度,已经很快了,腿脚不灵光那是因为血脉不顺畅,筋骨硬板所致,平日里多走动,多调理,用不上半月便会全愈如初,却不可硬着来,否则会伤到筋脉的。”

“可听到了,待回宫了,让你的女人陪着你整个皇宫的溜达吧!”冷烈调笑道。

“你小了,你当我是你啊,成日里就想着女人,我那还有一摊子烂事呢!不如?”

“你给我打住,没有什么不如,那是你这个做皇帝的事,别把我扯了,用不上两个月,我女人可要生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堡中,想找劳力,太傅等人可一直候着呢,公孙平也好了,更应该替你分忧!”

“我还没说呢,你小子就罗里罗嗦的一大通,怪不得我宝贝女儿说你罗嗦呢!”

“哼,什么你宝贝女儿,那是我女儿!”

“还不是一样!”

“什么一样,哪点一样,你少跟我套近乎,谁的就是谁的,你又不是没有!”

“什么人啊,自己女儿做了公主,不但不知道谢恩,还敢说朕套近乎,等宫中收拾干净了,就让瑶儿进宫住些时日,那丫头真是贴心!”

“哈哈,你随意吧,不怕宫中鸡飞狗跳,你就把我家丫头接进宫,还有她的那些个大小宝贝,一并全带上!”

“堡主,到了!”假郎中突然传来的话,打断了冷烈跟澹台方旭的逗趣,轻松的话题最好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已上了大道。

“有接应?”澹台方旭轻声问道,冷烈只笑不语。

只见假郎中朝路边的林子不停的咳嗽着,不多时,林中也传来了抑扬顿挫的咳嗽声,这种接头的方式到是特别的很。

嘎吱嘎吱的马车声,自林中传出,车子不大,也只能坐下三四个人,车后跟着被包上马蹄的黑色高头大马,见此情形公孙平啧啧赞叹,“皇上可真真委屈了冷爷,谁说冷爷整日里只知道想着夫人了,看看这排场,想的还真是周到。”

“哈哈,还是公孙平会说话,朕的确委屈你了!”澹台方旭龙颜大悦,拍了拍冷烈肩膀,这种时候也不忘多占些爆狮的便宜,冷烈的回复只有一声不屑重哼。

车轮滚滚,骏马奔驰,踏月色而去。

皇城东门,大捷过后,越林手下侍卫打扫着战场,死绝的全部拖走,还有气的也拖走,城门再次戒备,却四敞大开,其它三门皆被夺下,几位将军留下自己心腹看守,便急切赶来东门与越林一道翘首观望。

“来了!”眼尖的越林只看到有黑影晃动而来,便激动的大叫一声,几位将军无不拥了上来,心嘭嘭跳着,激动、渴望、急切、狂喜,当年封将娶妻的那份心绪,远不及此时的五分。

黑影越行越近,待看清骑着高头大马领头而来之人,正是冷烈时,越林等人顾不得许多,直奔上前,越林更是亲手替冷烈牵马,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的问道,“冷爷,我可见到您了!”

“哈哈,越大人安好啊!我看越大人及几位将军最想见的可不是我冷烈吧!”冷烈有意的拿腔使调,让越林等人笑了起来。

看着那一双双焦盼的黑眸,冷烈翻身下马,待身形站稳,郑重言道,“列位大人,恭迎圣驾吧!”

此话一出,越林牵马的手抖动着,回头看过几位将军后,竟然有些似梦似幻的缓步行到马车前,接连扑通数声,无不双膝跪起,双目痴盼的盯着车门,盯着冷烈打开车门揽起车帘的手,盯着火光映照下的车门闪出暗紫锦袍,盯着低首弯腰之人在冷烈的扶持下,出了马车。

“皇上!”齐声重唤,随后便是清晰可闻的哭声。男人有泪不轻掸,更何况还是这些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硬朗将军们,情之所动,心之所唤,动情动心之时,忍了太久,念了太久,此时此刻见到了,别有一番滋味萦绕心头,激动狂喜,一切的一切化成泪花翻滚。

一声感慨万千的长叹,澹台方旭虽未言语,却亲手将跪地而哭的将军们一一扶起,今日得见却在此时此地,又是何其不易。醒来了,回来了,见到了,至于以后,待到隔日天明,待到朝堂之上,该有个是非曲折,尘埃落定了。

一行人护送着澹台方旭极简单的圣驾进了城,朝太傅府而去,对于公孙平如今的变化,越林等人重叹之余,公孙平了然轻笑。

当太傅看到身形消瘦,脸色精神到是很好的澹台方旭时,他老人家跟先前的几位将军截然不同,没跪,更没哭,而是迈着沉稳的大步,行至澹台方旭身前,彻底抛开了身份尊卑,满是岁月沧桑的大掌紧紧握着澹台方旭的手,满脸笑意,久久凝望,久久不语,那炯炯黑眸中水亮的精光闪耀着。

“太傅,朕回来了,朕一切都好!”澹台方旭满是尊敬的目光看着不知何时已满头银发的太傅,郑重的诉说着。

一行清泪还是从太傅眼中滑了下来,老人家不住的点着头,声音洪亮却始终重复着一个字,那便是“好!”

客厅中,茶香萦绕,厅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大块涌来的云将月星之光遮掩,起风了,夜灯迎风顶雨的乱晃着,花草,树木,亭台楼宇任由风吹雨淋,洗去白里的风尘铅华,待到云散雨停,明日定会有新的相貌显于世人眼前。

今夜,风声雨声人声,时间在指缝间流淌,在一言一语中逝去;即使皇上安寝了,余下的人仍守在太傅府中,明日就由太傅府出发,上朝议事;明日,安王醒与不醒完全没所谓;明日,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真的急着要看丞相大人会是何种嘴脸,那位口口声声亲自照顾君王,定要让其尽早醒来,完全康复的太贵妃又会如何说词。狼子野心,真正的狼子野心之辈!

红墙金瓦之地,宫门紧紧闭合,持刀的禁军严密巡逻把守着,宫中的告示就贴在红漆宫门旁,但凡要上朝的大人们,无需再费脚力,看过告示,自行离开便好。

“这位兄弟,我等可是安王的人,能不能稍稍通容下!”

“通容什么?今日没有朝会,列位大人散了吧,想知道消息,问我们还不如问你们自己的膝盖骨呢,想找通容,就到丞相府去!”

“当我们没去啊,听相府的人说,相爷可有些时日没回府了,定是在宫中照顾安王呢!”

“那就对不住几位大人了,我们只是守门的,其它事由一概不知!散了吧,散了吧啊!”

脸有不悦,心中更暗骂不休,刚转过身,远处浩荡的车队朝宫门而来。行至眼前,看的越发清楚,太傅一流全数在列,竟然心齐的一起排着队而来,到是奇怪为何队中会有辆马车,不大更土气的很,却被越林与几位将军护在阵中,什么人?这般好架势,能让太傅跟越林围护而来。

“太傅不必多问了,我等刚问过了,看,告示还在那儿贴着呢!”

这番好心之语,竟然换来太傅等人的漠视,一行人走近宫门,禁军各个警惕起来,手无不安在了刀柄上。

“太傅,您老不必进宫上朝了,丞相命人贴的告示上说的清楚,您老看看吧!”先前的禁军统领还算客气的说着。

“老夫又不是来上朝的,看那做甚!”太傅不屑的回道。

“您不上朝,哈哈,可小的看您与列位大人的阵势,可比上朝还真啊!”

“哼,老夫不与你磨口舌之争,速速打开宫门,老夫要带神医进宫替安王诊治,耽误了良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禁军略有闪神,待镇定过后,满脸嘻笑,安王身旁自有太医诊治,太傅与列位大人太过多虑了,不过,此番好意定会禀报太贵妃,太傅用心可佳。

“你们懂个屁,安王得了怪症,流血不止,宫中太医手足无措,太贵妃跟丞相更六神无主,难不成要看着安王血尽而亡!”越林一番狠辣的话,让禁军为之一惊,更惊了安王之流的心胆,无不聚拢来,听个清楚,事关他们前程,万一安王真有个好歹,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倒了,他们其不是要被压死。

“越大人不要在此信口开河,此乃宫中密事,越大人怎知,莫非?别有用意!”

“越大人当然不知!”太傅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禁军的欲加之罪,见其与安王之流无不目光灼灼而来,太傅接言道,“是老夫告诉越大人及列位臣公知晓,老夫最厌恶说话时,被人打断!”太傅一道狠厉的眼神,将禁军逼退。

“是先皇,是先皇托梦给老夫,叫老夫寻访名医救安王!尔等休在此胡搅蛮缠,速速进宫禀明太贵妃,就说先皇托梦于老夫,老夫依先皇法旨,寻来名医圣手,救安王于怪症!”不容反驳,更不会任何质疑,太傅的话说的镇定,说的坚决,说的斩钉截铁更一针见血。

迟疑片刻的禁军,转身从小门急入宫中禀报,至于安王之流七分信、三分疑的看着太傅,正待要开口询问时,被越林带人将其一干人等推离太傅身边。

时间在此霸气恢宏之地,变的缓慢甚至有些静歇,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得给太贵妃一个好生消化接受的时间吧,这先皇不仅给她托梦,更托给了三朝元老重臣的太傅,此事何止大,更玄的厉害,想来不明真相的先皇是要救自己的儿子,故此才让见识远博的太傅请来名医。

“慢着!”

宇文启一声重喝,禁军头头的脚步嘎然而止,转回身恭敬的等着。

太贵妃不悦的看向宇文启,“不管是真神医还是太傅之计,哀家宁可信其真,别忘了,只有你我还有秀萍知道先皇的那个梦,若不是真梦到了先皇,太傅怎敢以此胡言乱语,更知道安儿得了血流不止的怪症,这一切定是先皇告之。”

“糊涂,若先皇知道安儿得此怪症,为何不知安儿是我的?”碍于外人在场,宇文启的话点到为止,太贵妃一下子没了声音,这的确说不太通,可是,希望就在眼前,拒之门外,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不易而来的儿子静静的死去。

“去,无论如何哀家也要见见那位神医!”

再次得令,学精的禁军缓缓退下,待到门口时,也不见殿中有任何反对之意,禁军抬腿便跑,看来先皇真的托梦了,他先前可没有任何怠慢之意。

“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傅知道皇上的事!”宇文启声音低沉的说着,见太贵妃点头应下,其接言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似被灌进了凉风一般,我们防着堵着,就是不让他们踏进后宫一步,没想到一个先皇托梦,他们不但进来了,更进的正大光明,堂而皇之。不好,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安儿的身子你也看到了,哀家会让他们在此止步,其余地方,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守的严严的吗!”

“哼,严?简直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一直弄不明白,到底皇上是如何消失不见的?难不成挖了地洞跑了?”

“你胡说什么,暖阁里哪来的密洞!”

“什么?你说什么?”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宇文启脑中,急切的追问着太贵妃的刚才之语。

“什么什么,我说暖阁中哪来你说的什么地洞,密洞的!”太贵妃轻斥道。

宇文启的脸瞬间揪结,脸色更难看的可以,“地洞?密洞?密洞?密?坏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是怎么离开的了。是暗室,是密道,暖阁中定然有暗室、密道,坏了,坏了,我们为什么没想到,是我们自己害了自己啊!”

宇文启的大悟大悔之语,让太贵妃愣于当场,待缓过神来时,满目痛悔,不是后悔对皇上如何做为,而是当初为何没想到这一点,为何没把皇上所用的屋子里里外外,从上到下的翻查一遍,现在就算肠子都悔青了,又能如何,那今日太傅所来,会不会与皇上有关。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等人到了,见机行事,如若真是依先皇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梦,替安儿请来神医,那说明他们还不知皇上的事,如若神医是假,是他们借机进宫的幌子,你就治他们一个欺瞒以及乱闯后宫之罪。”

“好,见机行事!”

太傅所请神医不但古怪,更好排场,不见生人面,不下马车,那架势是想让马车直接行进宫中。无奈宫中急等着神医救命,宫外又有太傅等人将神医真说成了神人,于是,那又小又土气的马车稳稳当当的驶进宫门,朝后宫太妃殿奔出,马车都能进了,再拦着那些心急似火的朝臣又有何用,干脆一起进宫热闹吧!

随着一直守在殿外的秀萍几声急喊,殿内的太贵妃跟宇文启相继起身,此时可容不得他们象以往那般,等着来人一步步,进入太妃殿,他们要亲自看着盯着防着。

但见太傅恭敬的朝车里通报着,车门随即打开,相继跳下两个黑袍遮头遮面的高大男子,随后还有一个身形清瘦,略矮些的瘸腿男子,没等那人站稳,竟然又钻出一人,此人身着暗紫锦袍,头脸依如先前那三个男人,没想到马车不大,到能塞下这四个大男人。

随着四人下车站稳,宇文启的手竟然莫明其妙的抖动起来,太贵妃在见到最后那个紫袍男子时,气息明显不稳,一双凤目恨不得穿透那遮脸布,看看其下到底是张怎样的脸,为何那般迫人心神,压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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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季寞,爱寂寞:46度拐角

    季寞,爱寂寞:46度拐角

    我们的爱情不倾城也不倾国,那只是46°拐角的颠沛流离。岁月留下的痕迹,是我心里多了一个你,而你心里多了一个谁了?喜欢用45度仰望天空因为那是幸福的方向,我却喜欢在46度拐角,笑看那一段段似水年华。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巫医邪妃

    巫医邪妃

    狡诈叔婶抢了她爹的侯位?她握着一纸圣旨,冒天下大不讳抛头露面,招婿入赘。恶毒堂姐抢了她的未婚夫?就算是她不屑要的渣男,她也不会留给仇人。世人都知晓她寄人篱下,臭名昭著,蠢笨痴傻不堪,更被人在及笄之前退婚。世人都只知晓他地位尊贵,冷峻无双,杀伐铁血,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侄子,大晏百姓心中歌颂的常胜战神。可谁知,她一笑倾城,勾魂夺魄,人前是无人问津的侯府嫡女,背后却是行踪诡秘巫宫之主,一手巫术可起死回生。他背负仇恨,面冷心冷,掌控着整国家的命脉。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最有效的激励艺术

    最有效的激励艺术

    我们之所以主张公正未必公平,乃是基于最有效的激励精神,在于“有本事就来拿”。拿得到的人当然很高兴,拿不到的人也不应该怪别人,最好反求诸己,再充实自己,以便下一次顺利拿得到。美国人偏重个人主义,采取个别激励方式;日本人重视集体主义,激励团体而不针对个人。那么,中国人呢?中国人喜欢把事情合起来想,而不分开来看。既不是个人主义也不是集体主义,而是两者兼顾并重:个人依赖集体,集体重视个人,可以说在团体中体现个人。激励的目的,不在改变员工的个性,而在促使员工自我调适,产生合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