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人。人呢?
她的心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
方芊芊人呢?
自己走了?不,不可能。半夜出门溜达了?她一拍自己脑门,方霏霏,你闯大祸了。
她两天没有和方芊芊联系,方芊芊若是能放心她就不叫方芊芊,就在自己不见的这两天定青来了那么多高手,是个人都得以为自己出了点什么事啊。
如果自己是方芊芊,当妹妹疑似被人抓住后该怎么办?救,要不谈条件,换。
血玉盏姐妹两藏起来了,没有换的余地,那就是去救喽?
上哪去救——大牢。而且是天黑的时候。
一个女子,穿着男装,上大牢了去了。
然后,自己在天黑的时候出了大牢去威胁了县令,他一定会悄悄的关照那书生,然后这个异常的举动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然后,大家就开始注意大牢,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阿姐。
她再次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直奔大牢而去。
她的好运气真的用尽了。
狱里灯火通明。
血腥气比以往的重了很多。
她似乎看见了阿姐在狱里一间间寻找自己焦急的神情,耳边传来厉厉的风声,那是飞天爪收割生命的声音。
她愈发的着急,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方芊芊,呼,还活着。
接着,突然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嘴巴被一张大大的手掌捂住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略微有些崎岖的山地已经完全被绿草覆盖着了,天气不错,太阳的光线透过大树落到石板上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明媚。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偶尔的虫鸣声,一派静谧的景象。
眼睛像被黏黏的东西糊着,方霏霏用尽力气睁开了一小条缝,她的背后瞬间就被汗液浸透了。
这时传来一曲还算活泼的曲子,像是牧童平时吹的,她的精神稍微有些恢复,可是她的身体像被灌了铅似得沉重,一动也不能动。她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有一丝丝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难受。
活泼的曲子越传越进,她的眼皮却一点点的合在一起,终于,在最后的一刹那。
一个青衣少年,骑着一头漂亮的梅花鹿,嘴边噙着一支短笛,阳光洒在一人一鹿的身上,显得异常的美好。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楚少年的模样,但是那只漂亮的小鹿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甚至隐隐带着些骄傲,它身上的花纹异常的美丽,就这样看过去,他真的像是从祥云里出现的天神。
方霏霏激动的一口气上不来,又昏了过去。
远处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拍了拍身下伙伴的脖子,“你又吓到人了。”
小鹿极有灵性的摇动了几下脖子,少年道,“走,过去看看。”
小鹿悠悠的走到昏迷的方霏霏跟前,少年歪着头看了一会,一把捞起那女子放在身前,小鹿顿时踉跄了几步,然后再次优雅的顺着原路返回。
方霏霏躺在窗子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翻来覆去出现的额就是那个骑鹿的少年和绿绿的草地,嗓子渴的要命,胳膊在空中扑腾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一狠心,睁开了眼睛。
咦?情况有些陌生,这是哪?她一个翻腾就要起身,然后脑袋起来了,身体没起来,然后脑袋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旧伤加上新伤,简直是痛到了心上,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就连在茅屋边溜达的小鹿都颤了两颤。
这下动静这么大,终于有人来了。
是一个灰色衣服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头发有些灰黄,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姑娘你醒了。”声音柔柔弱弱的,倒是满好听的。
方霏霏有千万句话想说,最后汇聚到嘴边的只有一个字“水……”
小女孩点点头,从这屋子里除了她趟的那张床外的唯一一件家具,那个破木桌上拿了个小碗倒了点水,递到方霏霏嘴边,方霏霏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异味。
嗓子终于舒坦了,方霏霏满意的躺了下去。
“姐姐,你家人呢?”
一直很安静的屋里冷不丁的又传了一句话,这句话把方霏霏问的有点懵。
“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是谁?”被反问了一句的小姑娘愣了愣,“姐姐你没有家人么?你病了好几天,家人该担心了。”
方霏霏有点回不过神来,家人?谁是自己的家人?印象中冒出来两个字‘阿姐’,这两个字自己说的很顺口,自己应该是有个姐姐的吧,那自己又是谁呢?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这儿不是自己的家么?
小姑娘又试探的问道“姐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方霏霏诚实的摇了摇头。小姑娘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姐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么?”
方霏霏点头,心里想着,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这小姑娘干嘛一副这种表情。
“姐姐,你好可怜啊。”说着就哭着跑了出去。
方霏霏一头雾水,这小姑娘是怎么了啊?她看了看自己,又望了望屋顶,我很可怜么?
那边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公子,那个姐姐不记得她是谁了。”
沈星河想起来几天前自己救回来那女子,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然后,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苦肉计啊,要不好巧不巧的偏偏倒在自己面前?
自己身上可是揣着重宝,一两个有本事的找到这里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啊?而且看那女子像是个功夫不错的啊,哼哼,既然你们要玩,那就陪你们玩好了。
反正本公子最近很无聊啊。
“媚时,过来。”
小姑娘一听自家主子叫自己这个名字就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十分不愿意的附耳过去,然后,眼神就变得直直的了。
“公子,这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