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愧是天下第一爪。
他的材质,他的设计,哪怕就是链接部分用的天蚕丝,没有一件不是得体异常,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件武器天生就是为方芊芊这么一个轻功卓绝又心思缜密的人准备的。
方芊芊有了飞天爪,就仿佛在对这个天下说:利器在手,天下还有谁能挡我三分锋芒?
方芊芊对自己这个冷落了好久的伙伴表示歉意,沈星河一瞬间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方芊芊真相,毕竟若是她真是雌雄大盗的一员的话,那么她都遭此劫难,那么她的伙伴,极有可能是她的亲姐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从自己发现方芊芊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方芊芊此时正激动,没有注意到一向掩饰的极好的沈星河眼中的挣扎,可是媚时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有些心痛,心痛自己让公子为难了,但是只得给他一个相信他的眼神,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呢?沈星河看到了媚时的眼神,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那个傻丫头永远都会支持自己的,可是,是时候该自己回报她了。
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喜欢上了那个时候锋利时而迷糊的方芊芊了。他从一开始赤裸裸的利用和好玩儿的心思里渐渐增添了一抹犹豫,一抹担忧和一抹挣扎。
可是,从来都是媚时为他在放弃,他也应该放弃一些东西的,不是吗?
没有挣扎太久,他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这次小小的角逐,他选择了那个伴随他几千个日日夜夜的丫头媚时。
沈星河很自然的做出惊艳的表情,问道,“芊芊你都想起来了么?”
方芊芊犹自沉浸在喜悦中,“什么?什么想起来?”
媚时善解人意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啊?”
“哦,哦。”方芊芊似乎发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摸了摸辫子,讪讪的将灵活的游移在自己手掌间的飞天爪收了起来,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倒是没有想起来,不过,现在有了它,我们还怕什么?”
沈星河实在不能理解她这种盲目的自信来源于何处,要是真的有了这件武器之后就能天下无敌了,她之前是怎么能沦落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步的。不过也不好在这个兴头上泼她的凉水,只微笑不语。
然后,三人围在一起准备贯彻老妇人教给他们的八字真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其实真切点儿说,从刘府来的,那么就会刘府去。牡丹知不知道他们是从刘府出来的这个不清楚,但是牡丹一定清楚能在家里有能进来的入口,那么一般而言,求财或是求人之类的事情是都可以解决的。
那么最直接的切入点是那个报信的人。
他是谁?是敌是友?还会不会再出现?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人一定在密切的观察着刘府主人的一举一动。
既然他不主动出来,那么自己只好主动去了。
于是当晚两人大摇大摆的去刘府进行了观光,然后敏锐的发现了这府里的猫好像变了个样子。两只猫虽然只是差了一点点,但是往往细节决定成败。这只猫,来的很不寻常。
顺藤摸瓜的,他们知道了这府中的两个主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友爱,甚至于,他们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曹氏在最靠里的地方,刘东川却在床的边缘,两人的关系可谓泾渭分明。
这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两人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是那只猫?还是说,新来的人?新来的人只有那个那天街上卖身葬父的丫头,与其相信一个猫有这么大的能力他们还不如相信是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
而刘府中的下人明显沉默了许多,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什么不该惹到的东西遭了无妄之灾。
两人对视一眼,皆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同寻常,当即沈星河就做首手势表示要留下查探情况,方芊芊却摇摇手,表示她自己能行,毕竟媚时发病的日子在即,她身边需要有人照看。
当即,她遁入一个看起来废弃的柴房,独自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这个柴房的院落很偏僻,只是偶尔会有人路过,但是也不见得会进来,方芊芊当然是在等落单的某人。
然后某个不幸早起的虫儿就被她这只守株待兔的鸟儿给吃了,她将昏迷的丫鬟拖到柴房,又换了换衣服,准备开始出场。
然后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她的身形一瞬间僵住了。
她穿的这丫鬟服是灰青色的,据她几天观察,应该是最低级的丫鬟穿的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右手紧紧扣着腰间,缓缓转过了身体。这人她没见过,不知道怎么称呼,反正多说多错,还是静观其变。
只听那人道,“干什么呢?磨蹭这许久,还不快跟我走。”没等方芊芊说话,就率先扭头走了。
方芊芊连忙跟上,做恭顺状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穿过好几个长廊和门墙,她茫然的抬起头来,却发现这地方她竟然没有什么印象。这是什么地方?
正想多看几眼,前头领路那婆子道,“不要东张西望。”方芊芊立马低下头。
然后又走了一段,却发现许许多多的穿着跟自己一样衣服的小丫头聚集过来,她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有哪个人会眼尖的认出她这个并不属于这个群体的外来者。
可是走了好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有异常,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是埋头走自己的路,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她开始疑惑,这年头的小姑娘不都是唧唧喳喳的么?刘府的管教有这么好?
然后她定睛一看,饶是她曾经见过大风大浪的心脏也不禁跳快了三拍。
“她们……她们竟然都被人弄哑了?”
方芊芊身上冷气嗖嗖的冒,只是飞天爪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才给她那么一点点的信心?她到底是跟谁走了啊?怎么会这样?这些人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