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在方武擎天宫逗留,奎天行败了,却并不是败在修为上,尽管他比岳凌峰差一级,但是他却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技能作为弥补,完全有能力可以击败岳凌峰,不想却出了这么一个意外。
回到月继芳的小院,月继芳回眸对奎天行一笑,笑容有些惨然:“天行,为师这次花了六千两买你赢的。”
奎天行:“啊?老师,你怎么又……?”
月继芳笑容不减:“没事的天行,这不怪你,为师只想发泄一下,一下就好了。”
奎天行:“你,你要,干,干什么?”
月继芳突然脸色一变,当真比翻书还快,“别以为你长的帅我就不打你!”
“呃啊……!”
今天暴火至尊火云可算是大赢家,这笔钱可够他挥霍好一阵子了。火云很有先见之明,虽然奎天行是自己的徒孙,但身为至尊,又怎么可能感应不到仙器的存在呢?所以,他当然买岳凌峰赢,而以他太上长老的地位,更是自然是揽了不少。
火云心情大好,路过月继芳的小院,就顺便进来看看,一进大门就看见奎天行一个人默默的捂着脸,坐在台阶上。火云慈祥的拍拍了奎天行的背:“天行啊,别哭了,失败乃成功之母嘛,你师父呢?”
奎天行一边抬起头一边说:“老师她伤心过度,已经精神恍惚了。”
火云看到奎天行的样子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张印满红掌印的脸。奎天行苦笑,这一年来他可没少被自己的老师虐待啊,现在已经习惯了。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起身对火云行礼道:“师尊,过几天我想下山一趟,去弄清自己的身世,望师尊应允。”
奎天行此时的态度很是诚恳,根本找不出一点儿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在他心中,自己的身世是最困扰他的事情,从前根本不知从何查起,现在总算有了寻找的方向,奎天行自然是一刻也不愿再耽误。
看着奎天行真挚的眼神,火云几乎就要答应他了。突然,他一拍自己的后脑勺:“不行啊,宗门有规定,入门未满三年的弟子不得下山外出的。”
奎天行急忙辨道:“可是我已经超过31级了啊,擎天宗不是只要在三十岁前通过这个标准就算合格了吗,为什么我还不能下山?”
火云神色一正:“天行,你要知道,一日入擎天宗,终身都是宗门的弟子,得听从宗门的安排,超过31级并不代表你就自由了,除了宗门派遣的任务和必要的历练,平时都是要留在山上修行的。”
奎天行又问:“那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下山?”
火云想了想道:“宗内弟子平时亦可请假回去探亲或处理事务,但每次最长不得超过三天,每年也只有四次机会,天行,你这一去得多长时间?”
奎天行神情黯然:“这,恐怕少则数月,多达几年。”
火云:“那就没办法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规矩是不能坏的,除非……”
一听还有转机,奎天行的眼睛里似乎又放出了光彩:“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打败我,那从此就是你说了算。”火云严肃的说道。
“我靠,你个老……”奎天行听罢忍不住大骂。
火云怒道:“臭小子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还没说完,你也可以选择挑战倪宏轩那小子,对付他你就轻松多了,他只有86级。”
“你这糟老头子,我要……”奎天行继续破口大骂。
火云大怒:“嘿,我说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有你这样对长辈不敬的吗?”
奎天行当真的有苦说不出,这两个要求实在太过苛刻了,就是宗主倪宏轩的修为也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啊,那实力就更是差的不可以道里计。
火云看着奎天行灰心丧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只要通过了我们给你的两个考核,你就可以下山去办你自己的事了。”
“死老头子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吊人胃口你很有快感是不是!”奎天行这回真不能忍了,冲上来就想狠狠踹火云长老一脚。
“哇呀呀!岂有此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伙子!”
秋风扫落叶,散落在地上的枫叶随风而动,缓缓的飘过奎天行的脸庞,此时的奎天行已经厥过去躺在了地上。
月继芳的屋子里,火云正和自己的弟子商讨着奎天行和济无涯两人呃事情。
火云:“奎天行之所以能在短短一年里提升14级的修为,主要是因为进门时得到了昆蜀灵杖神光的洗礼,今后的修炼速度就会慢下来,而反观济无涯那小子,二十二岁成圣,失踪那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就有78级圣王的实力,而且他还创出了自己的功法,纵看之下,奎天行应当是无法与济无涯相比的。”
月继芳:“师父,我们干嘛讨论这个,这次我们不是要给他来个顺水推舟吗?”
火云干咳了两声:“我这不是在凸显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吗,总之这次成功的几率应当是很大的,既然昆蜀灵杖在八年前选择了你,那这个奎天行引动的神器之光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奎天行本身带有神器的气息,六神器之间是会相互感应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气息是怎么来的,但无疑会给我们寻找七星龙渊剑带来极大地线索和方便。”
月继芳:“那还等什么呢,我这就去把天行叫醒。”
“等等。”火云开口道。
月继芳狐疑的问:“怎么了?”
火云长叹一声:“继芳,你想救回济无涯是因为你爱慕他,可你知道我乃至整个宗门都想找回他又是为了什么吗?”
月继芳道:“因为他是天才啊,留在我们这可以为宗门壮声势。”
火云无奈的一笑:“你呀,太年轻了,如今全大陆上暗潮汹涌,另外两大巨头已经渐渐按耐不住了,二十多年前大战所留下的伤痕,他们也差不多恢复了,可我宗始终没能再出一位至尊,这样的形式岌岌可危啊。”
月继芳恍然,对于二十几年前那场惨烈的三教之争,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擎天宗上代宗主就是被另外两个宗门设计害死,通过大战,虽然那两宗也是元气大伤,但擎天宗的损失无疑是最为惨重的。
上一代宗主何其惊艳,擎天宗在他的领导之下空前繁盛,他同时也是火云的师兄,他们师兄弟正是老辈的绝代双骄,分别是96级和92级。
即成至尊,那么每一级都有着很大地区别,当年另外两大教的四名至尊联手才让上代宗主饮恨,而他们换来却是严重的内伤,足足养了二十年才恢复过来。
火云握拳:“我这一代唯一的师弟也在十年前冲击至尊之境时走火入魔而死,倪宏轩那孩子,虽然勤奋,但天资到底差了些,不说能否成为至尊,就算能,恐怕至少也得十几年,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月继芳急道:“那赶紧把天行叫来,明天就起程。”
火云摆了摆手:“不行,这次我不能允许有任何差池,虽然有你在暗中保护,但他自己的实力也必须过硬才行,否则又有何能力担此大任?”
月继芳也点头赞同,等待的奎天行的考核,明天正式开始。
这天晚上,月继芳将奎天行抱上床,坐在床边凝望着这张英俊的脸,眼神里透露着怜爱,曾几何时,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就被迷住了,还差点闹了一个大笑话。
不管怎样,奎天行都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无法言明,只是透过昆蜀灵杖的感应,这种熟悉感更加的强烈。渐渐地,月继芳发现对自己这名弟子的喜欢已经有些不正常。
月继芳从小就是顽皮的孩子,在擎天宗长大。自懂事以来就一直爱慕者济无涯,其他的人通通看不上眼,哪怕是济无涯已经失踪了近二十年,也没有改变过。但自从奎天行的出现,令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眼前的男人虽然小了自己十岁以上,但却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让月继芳既开心又烦恼,这也是月继芳虽然经常虐待奎天行,却在外面异常护着他的原因,甚至不惜出血本也要为自己的弟子争面子。
月继芳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奎天行的脸庞,轻轻地在其脸上游走,奎天行一个梦呓,又让她如受惊的小鹿一样收回来。
月继芳不禁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烫的面庞,心下暗啐:自己难道对他有情?不,不可能的,我是他的老师啊。有些茫然,还带着一丝无奈,月继芳离开了奎天行的小屋。
刚才发生的事,奎天行自然不会知道,他本来睡觉就不容易醒,更何况只是被摸了脸?此时的他,正在做着与以前不同的梦。
梦里,一位身着青山绿罗裙的少女侧对奎天行,坐在一片星空,轻轻地弹奏着身前的古筝,正唱着一首哀转久绝的歌曲:
河畔清风来,带着淡淡的月光,照亮大地。
我推开窗儿,望着那湖面发呆,悄悄想你。
当你融入我的生命,占据我所有的空虚,
从此我不再有姓名,陪伴着你。
石桌上青苔,久久无人去理睬,蔓延梦里。
我斟一杯酒,缓缓浇上杨柳絮,醉入心底。
在我走到梦的尽头,让我最后看一眼你,
我害怕一切是空气,消散无影。
记忆的夜,埋葬着无边无际的雨,
在你身边的心还能不能,弄清你笑脸背后的意义。
多么想对你诉说,我的灵魂放弃自由,
就在我们曾相遇的那片星空,
遥望苍穹,静静守候。
听完一曲,奎天行几乎痴了,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朝着少女的方向狂奔,却怎么也无法将距离拉近,永远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侧脸,他哭喊,他狂啸,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归于虚无,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骤然醒来,泪水,竟已浸湿了他的被褥。
为什么?她是谁?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梦到她?我是谁?我到底是谁?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仍在奎天行心里蔓延,他痛不欲生,梦里的少女的声音,正是以前奎天行梦中女人呼唤的声音,尽让他有着至亲的感觉,“我一定要找她,我一定要找她!”
今晚,奎天行的夜,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