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啊,明明是他先上来抓着我的手……”上官h皱着眉头,显然对自己父亲的做法很不满。
那道声音无喜无忧,仿佛不带一丝感彩,“进来再说。”
上官h嘟着小嘴,但也不能违逆父亲的话,随意的向奎天行勾了勾手,示意他跟来,然后自顾自的在前面走。
奎天行被弄得不知所云,也只好先进去看看,毕竟凭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内力,恐怕可以轻易制服自己,因为那是传音入密,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听见。
随着上官h进了门,没想到竟是来到一个厨房,一个中年,披着散乱的头发,留着唏嘘的胡子,正坐在那里抽着大烟,而他身旁的炉灶和锅铲,竟然在自主的运动着,这让奎天行惊讶不已。
“这里有些杂乱,小兄弟见笑了,不如我们换个环境说话吧。”中年缓缓转过身,映入奎天行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怪人,因为这只眼睛正好长在他的眉心。
随后,独眼中年人单手一挥,一阵能量波动过后,三人还是身在这厨房内,只是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果月继芳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是至尊级强者才能施展出了至尊空间。
望着独眼中年人,奎天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真的是人类?为什么他这么丑,生出来的女儿却这么漂亮?
“小兄弟,如果老朽看的没错,你应该身负原来凤凰一族的大夏龙雀的龙雀羽吧?”这时候,中年人开口道。
奎天行一惊,这可是自己的保命的东西,藏得很是隐秘,这个人怎么一下就看出了?
似乎是看出了奎天行的疑心,中年人哈哈一笑:“你不必担心,我并不是要你的东西,我只想问问小兄弟,大夏龙雀如今在哪?”
“这……”此人修为高深,眼下不能确定此人是敌是友,万一他有实力破掉方武擎天宗的法阵怎么办,大夏龙雀前辈与我有恩,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奎天行心里想道。
“抱歉,这位叔叔,这羽毛是我捡到了,并不知道什么大夏龙雀。”奎天行说谎话很有天赋,经常把月继芳骗的团团转,此时骗子神功再次施展,演技之逼真,神情之精妙堪称绝顶。
“呵呵,既然小兄弟不想说,我也不必勉强,刚才在大厅里的事我都看见了,想来小兄弟一定是在寻找亲人,或者是在调查自己的身世吧?”
奎天行暗叹,此人眼力非常,看一眼即能猜出自己的目的,“这位叔叔慧眼,我确实是在调查自己的身世,之前的事也许是场误会,还请见谅。”
一旁的上官h开口了,“什么也许啊?本来就是!我怎么可能是你亲人,我爸就我一个孩子。还有啊,你知道我爸的年纪有多大了吗,还叫叔叔,该喊前辈啦!”
“啊?”奎天行一声怪叫,这独眼人虽然样子丑,但看上去却一点不显老,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瞧着最多也就四十出头,管他叫叔叔完全没有问题,怎么得称得上是前辈了?
“无妨无妨,小兄弟这样叫,我反倒觉得年轻多了,哈哈。”独眼中年人丝毫不在意奎天行的对他的称呼。
上官h刚想讲什么,中年人却用眼神制止了。
“真是失礼,老朽到现在还没做自我介绍呢,鄙人复姓上官,单名一个云,你可以叫我云叔。”
奎天行初来乍到,自然没有听说过上官云的名头,得知中年人的姓名之后,也只是和淡定的拱了拱手:“云叔,您好!”
上官云点了点头:“小兄弟,换你了。”
奎天行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晚辈名叫奎天行,云叔您叫我天行就好。”不知怎么搞得,奎天行觉得上官云很亲切,与他相处或对话都非常轻松。
“好,天行,说说你那未知的身世吧,我走遍大江南北,也许能给你一些线索作参考。”上官云和蔼的说道。
“云叔,我们初次见面,您怎么就……”
上官云笑道:“呵呵呵,天行你既拥有龙雀羽,就必定是大夏龙雀所认可之人,神兽的眼光我还是非常相信的,所以我也认可你,会尽力给你所需要的帮助。”
奎天行听得云里雾里。“云叔,就因为这个?”
上官云摆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好了,天行,将你的困难和疑惑都讲出来吧,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我的一切困惑都来自于自己的梦。”
“哦?说来听听。”
奎天行将自己的梦告诉了上官云和上官h,也包括了自己为什么之前那样激动的原因,上官h也很吃惊于自己为什么会在奎天行的梦境中唱歌,而且,她确实会弹奏古筝,且技艺高超,神乎其技。
“竟有如此奇妙的事情,哈哈,真是有趣的紧。”
奎天行苦笑:“云叔,这很好笑吗,我都快被折磨死了,每次一梦到你家女儿,啊,不,是那个女子,我醒来之时都会觉得痛不欲生啊。”
上官云止住笑意,“其实吧,我们家h儿也有与你相似的遭遇啊。”
“什么!”奎天行惊道。
“h儿,你和天行说说吧。”上官云微笑着望向上官h。
上官h抿了抿嘴唇,看向奎天行的目光有些复杂,“十七岁那年,我在梦中梦见了一个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但依然难掩他超凡的气质。”
顿了顿,上官h眼里透出希冀的神色,“我每次梦到他,他都是站在一束神光的笼罩之下,时而以剑作笔,在地上刻下诗词,然后自顾自的念出来,独自一人遥望着云和山的彼端。”
接着,上官h的语气略微变得有些急促,“有一次我好奇,在他渐渐消失之后,我飞快得跑过去想看看他刻下的字,却不料一阵风竟将他们吹得无影无踪,我只来得及看到两个字,他们分别是:合一。”
“合一?听起来很顺耳。”奎天行随声赞道。
上官h扫了奎天行一眼,“我记得那个男人头上会悬浮一个圆盘,就跟你梦到的那一个差不多。”
“真的?这么说你梦的不会是我吧?”
“你少自恋,你比起他可差远了,光身材就不如他。”
“呃……”奎天行哑然。
上官h若有所思的说:“不过那个男人的装扮并不像流云大陆的人,甚至不能说是人的穿着,总之很奇怪。”
“可是你跟我梦到的女子真的很相像啊,除了衣服的颜色。”奎天行辨道。
“那就一定不是我,我从来不穿绿色的衣服,它让我想起西兰花!”说道西兰花,上官h还象征性的捏了捏鼻子。
坐在一旁的上官云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争论谁是或谁不是了,天行,你和h儿既然有如此相通之处,不如就让她和你一起,去弄个明白吧。”
“好啊!”
“不行!”
两声大叫回应了上官云的提议,前一声自然是奎天行的,一听说将有如此美女相伴,他的心里自然像开了花一样。
后一声当然是上官h的声音,她哪会同意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外出游历,而且自己还只能算是个陪同,她当然气不过了。
“爸,你干嘛要我也去啊,我又不是身世不明,我可是您的乖女儿啊。”上官h对着上官云撒娇道。
“h儿,难道你不想弄清楚那个奇怪的梦到底怎么回事吗,这可是困扰了你好几年的呢。”上官云抚摸着上官h的脸颊,宠爱的说道。
“可就算要弄清楚也不用和他一起吧,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您就忍心女儿被人欺负?”
一旁的奎天行听到这话可不干了,“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诋毁知道吗,我要告你诽谤!”
不过奎天行得到的只是一个白眼,上官h继续说道:“爸,你看我一走就没人接待客人了,到时候您一出去会吓死人的。”
上官云听得后脑直冒黑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上官h吐了吐舌头,突然眼睛一转,“爸,不如,你也一起走吧!这么多年在这也呆腻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多好啊!”
“我早就打算不再过问外界的一切了。”上官云摇着头叹道。
“爸爸,好爸爸,你这么关心女儿,就一起去吧。”上官h瞪大眼睛做可怜状。
“你弹一曲给天行赔礼吧。”上官云将头转过去,不再回身。
上官h心中窃喜,自己的父亲她怎么会不了解?上官云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他最终没有反对,就代表已经答应了。
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上的戒指,这是一个空间宝器,可以储存一定容量的东西。一张古朴的木筝出现在上官h身前,她盘膝坐下,双手抚弦,有意无意的看了奎天行一眼。
这把古筝又是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要不是衣服的颜色和悲伤的神情截然不同,奎天行几乎就能认定上官h是自己的梦中之人。此时他静静等候着,以前的梦中仙音,如今在这仙音楼,自己又将听到怎样的旋律?
上官h轻张樱桃小口,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神情怡然,动作优雅,一首仙曲自他的玉手之下弹出,别有风韵。
随着曲调渐入朦胧,上官h的歌声也在这时响起,恰到好处,仿如天籁一般,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带一丝尘俗: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你我相见的第一天,纸鸢纷纷在天上飞着旋。
草地上留着我们足迹,好像走过了地平线,呼吸,也变得没感觉。
手中握着你的草签,静静摆放在我胸前,身旁那小树也已经参天。
不去想那快乐的时光,就算在记忆中荡漾,前方,也不知路有多长。
那一次落下的大雨,淋湿了我们的衣襟,你说你不愿再让这老天哭泣。
我看着你的脸,却猜不透你心里面,曾今熟悉的你,怎么不再熟悉。
那一次踏上的征程,掩埋了我们的表情,我想我不会随着你一起离去。
你望着地平线,直到身影全都消散,我在天涯这边,你是否在那边?
真是太美太美,上官h的歌声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柔缓,其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袅袅,哀转久绝,令人难掩泪下。
奎天行又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那就像是一个人唱出来的,一样的悲凉,一样的心雨,一样的守候,一样的感情。
“此曲名为《君知天涯路》,是我从小就有的天赋神曲,本身带有精神伤害,不过被我刻意抹去了,如何?别发呆了。”上官h道。
“啊,好,好,真的好美,也真的好像。”
上官云转过头,一只独眼看着奎天行,“h儿并不能将此曲的精神波动收放自如,你竟一点事都没有,就证明,你们的精神有共鸣。”
“共鸣?”奎天行问道。
“现在说,你们也不会懂的,先去休息休息吧,我给你们做点吃的,明天再启程。”上官云颔首道。
上官h似乎不怎么乐意,“爸,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共鸣,让我弹曲子好来证实一下?”
“问这么多干嘛,让你表现表现自己的才华不好吗,h儿乖,带天行先出去吧,一会儿晚饭就做好,把客人都请走吧。”上官云笑着说。
上官h咕哝了两声,率先走了出去,奎天行也急忙跟上。
上官云仍独自坐在空间之内,拿出一只圆形的石盘,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石龙,看着看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