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昭不断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起初他们是被那群狌狌引进来的,然后突然间来到这里,那么在这里最开始看到的不过都是一些假象。
因为当时的天气还是好好的,这里是因为衣鹤建议离开之后才突然变化的,叶辰昭想到这不禁明白了心想:看来把他们引出来的人是想把他们困在这。
叶辰昭一想到这冷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现在反而不害怕了,冷文竹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他,以为他中了邪一样,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叶辰昭没有理会他,他直接钻出了天幕,然后举起了微微发红的星尺,星尺避万邪,驱魔斩鬼,对付这些血蝙蝠就算是不能彻底铲除,将它们逼退还是错错有余的。
鸣云看到叶辰昭钻了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下了天幕,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漆黑的墓室,秦海举着蜡烛点着了其它几根,发给其他几个人,然后点燃了墓室情墙上的油灯。
整个墓室在微弱的淡蓝色光线和淡黄色的烛光下显然幽深、昏暗、秦海举着蜡烛向上照了下,咽了口唾沫,原来那些血蝴蝶此时就落在墓顶上,在昏黄的光线下,顶棚像是被一片血红色浸染过一样,触目惊心。
它们不停的抖动着血红色的翅膀,扑闪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在整个墓室中发出阵阵回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周围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用一样尺寸的石头砌成的,接口处整齐石面光滑,青白色的石板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寒光,整个石室显现出彻骨的寒意,整个石室空无一物空旷而诡异。
此时一行六人就站在这个石室的中央,杜威看着周围的环境打了个哆嗦,然后脸色苍白的看着鸣云,鸣云冷着脸看着四周想了一会,然后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衣鹤他们也紧随其后,叶辰昭不想去凑热闹,于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冷文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叶辰昭走去,他们两群人分别在两面墙前面停了下来,叶辰昭伸手摸着墙面,墙上没有一丝温度,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种寒意从指尖传到了身体各处,叶辰昭感到一种阴冷,仿佛一瞬间触到了千年前的怨灵,带着千年不散的怨气一瞬间就将他的前身冻结住一样,叶辰昭感觉自己动不了了,幸好冷文竹及时察觉出来朝他身上贴了一样驱灵符。
符贴上去的一瞬间叶辰昭感到全身一阵暖意,他快步向鸣云那边走去,鸣云他们四个人都站在墙壁边,他走近些才松了口气,因为鸣云根本没有触碰墙壁,此时鸣云正专注的看着眼前那面光滑的墙壁。
墙壁上除了照出了他自己苍白的面容,以及其他五人模糊的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叶辰昭疑惑的看着他实在想不透他究竟在看什么,以他对于鸣云的了解,鸣云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对某一样东西感兴趣的。
就在叶辰昭疑惑的时候,鸣云抬起手,将中指划破鲜血从指尖流出来,如同纷飞的血蝴蝶一样鲜艳,他将手指贴在一面墙壁上,用力的在墙壁上画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咒。
叶辰昭看了眼冷文竹发现对方的眼中也充满了疑惑,他认真的看着拿个符咒,它的颜色现在画在青白的墙壁上格外显眼,他感觉自己在那里见过这种符,因为他看着很眼熟,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到符的含义。
就在他苦思冥想是时,他们前面的那面石墙竟然“哗”的一声一分为二,然后向两个面裂开,鸣云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石墙又迅速关上了。
叶辰昭看着身后封得严丝合缝的石墙,如果不是有鸣云在,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用这种方法开启机关,这间石室中一样是一片漆黑,杜威和秦海摸索着点着了墙上的油灯,石室中立刻亮起了柔和的光线。
当光线亮起来的一瞬间六个人都不禁有些惊讶,连鸣云看到后眼中都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因为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充满古典色彩的卧室,这间不到六十平米的石室里,石室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梨花香味,如同女子的闺房。
正对着他们的就是一种雕花的木质双人床,雕工精湛,花鸟鱼虫都栩栩如生,这张床在行家眼里绝对是稀世珍宝,床上挂着水粉色的纱织帷幔,鹅黄色的被褥整齐的铺在床上,床的旁边是一个木质的梳妆台,上面整齐的放着胭脂水粉,床的右边是一种木质桌子上面有几只青花瓷杯和一个青花的瓷壶,它们应该是一套的。
叶辰昭之前对于瓷器多少也有些了解,他大概看了一样眼这套瓷器应该是景德镇出的高档瓷器,桌旁还放着几把雕花的木质凳子,看的出其它的这个石室中的所有家具都是用同一种材料做成的。
整个房间用富丽堂皇来形容都不足为过,和之前的那个地方截然不同,他们犹如刚刚呆在地狱一瞬间就带到了天堂一样,他们一时间都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一阵沉默之后,杜威悄悄看了眼鸣云,发现他正盯着别处。
于是大着胆子走到了四处走去,但是四处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冷文竹看到杜威到处走也没事,也慢慢的走到了床前,他刚刚要掀起帷幔,结果手停在了半空中,像是在一瞬间僵住了。
叶辰昭看出了冷文竹的异样于是快步走了过去,当他朝床上看时也是一愣,冷文竹回过头越过叶辰昭看向后面,才发现不知何时秦海和鸣云也走了过来,此时秦海已经泪流满面。
叶辰昭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鸣云就直接越过他们直接走到床前掀起了帷幔,叶辰昭惊讶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但是一点都没有腐烂,如同睡着了一样。
女子长相柔美、清秀,皮肤白皙,此时正面容安详的躺在床上,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粉红色真丝长衫,外面套着一件乳白色披风,叶辰昭在书中看到过,这是乌孙贵族的在重要节日是才穿的盛装,女子身上带着华丽的首饰,珠光宝气,画着柔美的淡妆,完全看不出一点憔悴和苍白之色。
恐怕她的脸色比叶辰昭这一行人都要好一些,冷文竹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一边满脸泪痕的秦海,心里一阵惊讶,因为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秦海的翻版,他们也只有性别不一样。
叶辰昭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提出来,他注意到鸣云正凝视着床上的女人,表情凝重,眼中充满了不解、疑惑还有一丝欣喜。
叶辰昭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衣鹤和杜威像是意识到什么大气都不敢出,杜威走到秦海身边拍了拍他爱的肩膀,秦海平复了下心情点了下头,但是看的出他的心情还是很差,叶辰昭觉得这个房间有很多疑点,就在他想细细探查时,鸣云突然回过头说:“这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尽快离开吧。”
叶辰昭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被冷文竹拦住了,叶辰昭疑惑的看着冷文竹,但是对方根本没看他,而是随着鸣云朝着梳妆台走去,叶辰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他预感到鸣云对这里似乎很熟悉,果然鸣云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那块碧玺宝玉,对准一个缺口然后插了进去,只听卡的一声梳妆台向右移了一下,露出墙面上一米五左右的黑洞。
鸣云将玉从梳妆台的凹槽中拔了出来,然后低头钻进了黑洞中去,衣鹤他们他三个迅速跟上,叶辰昭看到他们都钻进去后回过头问冷文竹:“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冷文竹叹了口气说:“辰昭你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鸣云、秦海和床上那位的关系呢?”叶辰昭疑惑的说:“我看出来了,但是……你是说这里有他们不想说出来的秘密。”
冷文竹点了下头,叶辰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他矮身钻进了那个黑洞中,冷文竹也随即跟上,但是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们大吃一惊,这里哪还有鸣云他们的影子,在这个偌大、空无一物又漆黑的空间中此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叶辰昭疑惑的看着四周,他坚信鸣云他们是不会不等他们自己离开的,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就在他们茫然的看着四周时,石室中回荡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有老人的声音有小孩的声音有男有女,这声音从石室的不同角落传来,如同经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或者含着极深的怨气,叶辰昭感到心脏都有些抽搐了,他回过头看着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入口,此时已经消失了,叶辰昭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听着此起彼伏的嘶喊声。
仰着头看着头顶,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漂浮着无数的鬼影,它们有的哭有的笑,但是无一例外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诡谲又瘆人,叶辰昭顿时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