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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亭落泪

崎岖的山路弯曲着向远方延伸,像一条迷路的长蛇……

寒啸离开“寒梅居”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每天,他都是孤身一人,风餐露宿,饮苦担惊!但他依旧要咬着牙,坚强的走下去。毕竟,距离神族领域还有很长的路,他要完成报仇的心愿,就必须忍受痛苦和煎熬!

寒啸手中握着铁剑,身着一件青黑色长袍,腰系皮带,脚踏蓝靴,峥嵘尽显!此时,他正缓步向前走着!

前方,云雾缭绕,遮住了寒啸的视线。寒啸快步穿过迷雾,眼前,是漆红一亭,亭顶之上有烟雾悬停。红亭被四根半人合抱之粗的红色石柱撑起,玲珑的亭檐镶有一块浅粉色的匾额,匾额上面写着“醉梦亭”三个红色大字。亭前立一三米石碑,石碑上日:一樽清酒醉十年,梦回几度涕涟涟。红亭醉意梦犹在,只是惘然若等闲。

顿时,无限的莫名伤感涌上心头,泪水在寒啸的眼中盘旋欲出!事罢,寒啸回过神来,又惊又奇!惊的是写诗之人的心境和文采;奇的是诗给人的震憾和感触。那催人泪下的伤感之情!若是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又怎会触动千万人的心绪?使其泪洒娇颜。

视线离开石碑,寒啸缓步,沿着七层石阶登上了红亭。

迎面吹来袭袭凉风,醒人心神!对面有一排栏杆,围着红亭边缘。栏杆呈紫色,上刻鸟兽花纹,花纹栩栩如生,眩人眼目,仿佛花纹之中的鸟兽鱼虫就要汹涌而出……

栏杆左右各置一把石椅,中央是一方圆形的白色石桌,石桌缓缓冒着白色的气体!无比神奇!

亭之布置,空旷中给人一丝伤感,一许流连……

“往事如烟似梦,梦中眉宇轻动,动若泪洒娇颜,颜变欲诉谁懂?谁能知我情衷?谁会伴我一生?朝朝暮暮待相逢,酒醉邂逅梦中……”

柔弱甜美的歌声伴着忧伤的琴律传入寒啸耳中。唱歌的是女子,琴声幽然,如泣如诉,似有千种风情,万般无奈,但最后,却是无人可诉,无人能懂!

寒啸彻底的醉了,醉在亭中,醉在歌声中,醉在催人泪下的词曲中!无数熟悉的画面在脑中快速闪过!那里: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师父,还有自己深爱的鸢舞寒啸静静的回忆着,在伤感之气浓重的气氛渲染下,他落泪了,泪水滴在冰凉的石桌上,渗了进去……

“颜变欲诉谁懂?”当琴声歌声戛然而止,寒啸从幻境中惊醒,他摸着腮边的泪水,心绪万千!接着,他擦干泪水,向琴声处缓步走去!

风,吹动他黑直的长发,飘动!像风中轻动的柳叶,虽是令人迷醉神往,却浮在半空,可望,不可及……

身前,是一名看似十七八岁的貌美女子,她一袭红纱着身,柳叶细眉,眼神醉人,鼻挺而娇,红唇薄美,比起鸢舞来也是毫不逊色!鸢舞给人的感觉是容易接近,活泼多情!而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冷如冰霜,不可亵玩!

此时,她正冷冷的看着寒啸!美眸中闪出一丝敌意!

寒啸拱手道:“在下寒啸,路经此地,听见姑娘幽怨含情的琴声,被吸引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原谅!”

那红衣女子低下了头,不去理会寒啸,又轻轻的抚弄着身前古朴的朱红色古琴,拨弄起来!

沉默良久。

寒啸不解,心下暗道:“这女子看似较弱温柔,却为何如此没有礼貌呢?莫非这女子有此怪癖,不愿理会生人?”

寒啸静观了片刻,说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惊叹姑娘琴艺歌声之绝,想过来一看究竟罢了,若姑娘真的不愿理会在下,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多有打扰,还望姑娘原谅!”说罢,转身欲离去。

“且慢!”

身后传来红衣女子的声音。

寒啸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红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轻声道:“我叫柳如烟,乃前方三里古镇绿柳村之人,每天都会来此地练琴。因我村村长之子水阔经常来此骚扰,我误以为公子是他派来的,所以”她顿了顿,接着道:“不礼之处,还望公子谅解!”她弯下身,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如烟姑娘说的哪里话!我根本没有责怪姑娘的意思,反到是我,扰了姑娘练琴的雅兴!实在不该啊!”寒啸客气的说道。

“公子胸怀之宽阔,令小女子佩服,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柳如烟面带笑意的轻声说道。

“好啊!在下求之不得!”寒啸答道。

柳如烟轻笑着,笑魇如花,倾国倾城!

寒啸见此,不禁微微一顿,痴迷入神!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寒啸可以帮助如烟姑娘对付水阔!”寒啸回过神来,紧握着手中铁剑,正色说道。

“那到不必了,那水阔虽是纠缠着我,却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看的出,他只是为情所困罢了!与其说是纠缠,不如说为执着更好!但我就是讨厌她!”柳如烟平静的说道。

寒啸听后,轻“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那他一定是太喜欢如烟姑娘了,呵呵!如烟姑娘可以考虑尝试和他交往一下哦!”

柳如烟听此,脸色微红,羞态尽露,低头不再言语。

寒啸意识道言语的不妥,亦不言语。二人沉默许久,尴尬无比

“如烟姑娘的琴音为何如此凄然忧伤?莫非姑娘有什么伤心之事?”寒啸打破尴尬的局面,转移了话题,面露不解的问道。

“只是祖辈路经醉梦亭,被石碑之诗感触后所创之律,如烟演奏的只是曲中皮毛罢了!”柳如烟依旧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

“呵呵!如烟姑娘太谦虚了!刚刚听见此曲,我竟不自觉的陷入幻境,流下了泪水!可见姑娘琴艺之高啊!”寒啸轻笑着赞道。

“哪有,哪有!”柳如烟尽显羞涩之态。

寒啸又问道:“如烟姑娘,不知你刚才所奏之曲叫什么名字啊?”

“红亭泪”柳如烟轻声答道。

“红亭泪!酒醉红亭人未醒,曲动心弦催人泪!嗯,好曲调,好名字啊!”寒啸赞道。

“公子过奖了!”柳如烟抬起头道。

“既已相识,那寒啸就不再打扰了,如烟姑娘继续练琴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来日一定登门造访,细听姑娘一弹《红亭泪》,我们就此别过了!”寒啸正色说道。

“既然公子要走,如烟也就不强留了,本想一尽地主之谊的!看来,只有等到我们下次见面了!”柳如烟幽怨的说道。

“我们来日方长,如烟姑娘,珍重!”寒啸道别,然后转身离开,向前方奔去!毕竟,他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去做!

柳如烟静静的回到原地,轻抚古琴,又奏起“红亭泪”,琴音清亮,幽怨伤感!像是,在送别初识的寒啸……

“往事如烟似梦,梦中眉宇轻动,动若泪洒娇颜,颜变欲诉谁懂?谁能知我情衷?谁会伴我一生?朝朝暮暮待相逢,酒醉邂逅梦中”

寒啸听着“红亭泪”,万千心绪在心间交织、缠绕!

最后,寒啸愈行愈远,和天色一起,渐渐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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