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国使臣方浩参见凤耀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随随便便的行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礼,大概就是什么裕德国的礼仪吧。明明恭恭敬敬的话被说得极为轻挑,一双桃花眼放肆地盯着凌云烟看,挑衅之意溢于言表。众臣愤怒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气氛极为尴尬。
“皇后娘娘实有绝世姿容,凤临天下之质,臣若有幸邀娘娘到裕德土地上一览,臣将万分荣欣,裕德国人民也将欢迎娘娘玉趾光临。”使臣开口闭口调戏之色,猥琐的盯着凌云烟。
不自在的目光惹得凌云烟怒火中烧,南岫的手紧揽上凌云烟的腰,剑眉一挑,眯起了眼睛,明显的怒意浮上他俊秀的面庞,一股火药味弥漫在两个男人之间。顾玉和小章子站在皇帝身后,暗道不好,皇后怎么这么惨啊。
“皇上,您刚才说话了吗?”凌云烟眼睛一转,忽然莫名其妙的转身向南岫道,脸上洋溢着捉弄人的笑意。
“朕没有说话。”南岫看穿了凌云烟的小把戏,微笑着配合。
“哦?这就奇怪了,方大人,皇上没有说话,谁允许你起身的?大人不会是在皇上面前自作主张的吧。”凌云烟说的云淡风轻,然而一句话极有分量的打击了使臣,没有明显的不快,却实实在在给了这个叫方浩的小人一个下马威。“虽然大人是裕德国的使者,在裕德国怎样都可以,不过这是在凤耀,正当的礼仪廉耻还是要顾及的吧。”
好,说得好,南岫暗暗赞叹,一语双关,既讽刺了裕德国没有礼义廉耻,又警告了他的出言不逊。泱泱大国的气势,威严,风度一展无余。南岫紧接着添了一把火,“使臣方才行的是裕德国的参见礼,不过,入乡随俗使臣应该懂得吧?凤耀讲究的是三扣九拜,使臣可知道?”
“臣不知。”方浩僵硬的嘴硬,要在凤耀大帝面前三扣九拜,就意味着服软。
“原来传闻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使臣也不过如此,——这样吧,顾玉,你教教使臣。”南岫皮笑肉不笑的一挥手,呼啦啦地出现了一溜儿武士。
“臣领罪。”方浩狠瞪了凌云烟一眼,然而还是气势矮了一大截,在武士的恐吓下,不得不低三下四唯唯诺诺地跪拜朝圣,三呼万岁。凌云烟南岫相视一笑,小样儿,你玩儿的过我们才怪,天天和一帮戴面具的人斗智斗勇,你以为是白搭的?
“臣远来朝拜,向圣上献上一份薄礼,请圣上笑纳。”方浩看出凌云烟南岫都不是好欺负的人,暗暗收敛了一脸痞子象,中规中矩的认真对付明黄台上的人中龙凤,眼睛里藏满了讽刺和攻击。
“抬上来吧。”方浩脸上多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几个人哼哧哼哧的搬上来的是——座钟?滴答滴答的震撼着凌云烟,难道,这个时代也有钟?
“此物名为钟,是臣裕德国特制的一种计时器,图个新鲜,请圣上笑纳。”方浩笑吟吟的解释,已无方才的窝囊,而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喻,奸笑着道,“吾王为圣上送‘钟’也就是为凤耀送‘钟’,吾王对凤耀陛下的一点心意,还请陛下笑纳。”
气氛尴尬的极点,凌云烟收紧了袖中的凤舞剑,他奶奶的,明目张胆的送终,你欺负我凤耀无人不成?南岫紧紧握住龙椅手把,几乎要捏碎,而脸上仍保持着笑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凌云烟摇摇头,当皇帝真是辛苦啊。
“这钟表可是臣下苦心钻研多年的新鲜物件,吾王如此郑重地使臣将此物献给圣上,难道圣上就如此不给面子,拒而不收吗?”方浩加重了语气,似乎料准了没有人敢反驳似的,更加肆无忌惮的狂吠。
冷冷的没人说话,不错,这家伙虽然放肆,但是却真的不好反驳——明着人家是送礼,就算暗意是送终,也不好挑破,更不好拒绝。南岫是一国之主,要在这样的场面下维持风度,就不好和他吵,而其余众臣都傻不愣噔的站着委屈,没一个有用的。凌云烟冷笑一声,缓缓起身,向南岫屈膝道:
“皇上,臣妾听说,钟又叫表,所以臣妾在新年之际,借方大人献礼,恭祝我凤耀表里如一,表里如意,表礼如意,稳坐江山一统万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耀将江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凤耀江山万岁!”群臣反应过来,紧接着叩拜山呼,把方浩在晾一边,向皇后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明明是要让皇帝难堪的,没想到这新晋的皇后狡猾多谋,牙尖嘴利,硬是把“送终”解为“祝表”,真是岂有此理。方浩咬着牙,却也不好在兴风作浪,只得窝火的退下。
又长了一分气势,凌云烟微笑着坐下,冷眼看着方浩,“方浩大人,既然你这么有心,本宫也送你一份礼物。”陪你好好玩玩,不给你个厉害,你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我凤耀可欺不可欺!凌云烟低头唤过一个宫女,轻声吩咐了几声,小宫女面带喜悦的去了。
南岫看出凌云烟又要耍什么小把戏,悄悄握紧了凌云烟的腰,笑意盎然,低声道,“朕有你在身边,甚幸。”凌云烟愣了一愣,回以一笑,灿烂美丽。两个人就在朝堂上眉目传情起来,把方浩撇在角落里,一肚子火没出发。(该,谁叫你惹得是凌云烟来着。还算你好运,要是顾颜在,非损的你无地自容以死谢罪不可。)
在奇妙的气氛中等了一会儿,凌云烟靠在南岫的怀中闭目养神,两个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把方浩心理弄得毛毛的,顾玉等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不知皇后这回,要出什么招?
“娘娘。”小宫女很快返回,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放着丝绸之类的锦帛。凌云烟使了一个眼色,小宫女将托盘端在方浩面前。
“方大人,这是鄙国的手工制品,丝绸中的极品金银丝。为贵国送‘死’,祝贵国新年吉祥如意,请使臣笑纳。”凌云烟淡然一笑,朝着使臣三鞠躬,祝你早日蹬腿,早上极乐世界,投个好胎。看着方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凌云烟满意的坐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你小子说什么。跟姐姐玩,你再练两年去吧。
南岫忍笑看着凌云烟给方浩的“新年大礼”,心里那个爽啊。烟儿真是凤耀的一大瑰宝。其余众臣乐呵呵的看着方浩出丑,皇后娘娘真是聪明敏捷,智慧无双啊。
“这!”方浩眼睁睁地看着小宫女笑意连连的捧着托盘,目瞪口呆,这是谁整谁啊!
“怎么,使臣大人嫌礼薄了是不是?”南岫半笑不笑,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一收笑脸,似乎勃然大怒,狠狠的用眼神凌迟着方浩。臭小子,就凭区区一个裕德国,你就想在此惹是生非不成?
“臣不敢。”在南岫的淫威下,方浩幽怨的接下丝绸,还要谢礼,真是亏大了。
凌云烟扑哧一声笑出来,忍功不好的大臣们也哈哈的附和着笑起来,满堂一阵爽朗的笑声。南岫把凌云烟楼在怀中,幸福的微笑着,有妇如此,夫复何求?不过,今天的情况确实有点出人意料,裕德国小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若不是背后有支持……可是,谁会在背后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