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婆醒了,终于醒过来了,要不然顾颜凌云烟还不知要内疚成什么样子。还有啊,凌老婆娘家姓“顾”诶,怪不得当初凌云烟给顾颜赐名姓顾的时候,人家那么高兴呢。
为了娘少受点苦,顾颜凌云烟逼凌福将娘“休”了(真正谁休谁还真不一定,你见过两个女孩威逼利诱爹休娘的么?在凌云烟的凤舞剑下,凌福不得不忍痛休掉了他的摇钱树),把娘带到福利院去了,一来帮帮水心,毕竟她入了夌水会也怪忙的,二来借着四姑娘五姑娘的大名,也不怕有人找茬。孩子们也很喜欢顾大嫂,他们没有了爹娘,顾大嫂慈母般的感觉还是让人暖暖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奶娘对孩子们的疼爱,着实让凌云烟顾颜嫉妒了一阵子。
凌宝生的死,让凌老爷震怒不已,又没办法,花了些钱应付官府,本来对凌云烟就没什么好脸色,现在更对她爱搭不理的了,凌云烟巴不得,第二天就搬到福利院住了。三夫人母女还想再上门挖苦一下凌云烟呢,殊不知主仆两人早已消失在凌府,西厢院荒废的不成样子。这倒是个震惊的消息,不过,再令人震惊也没用啊,凌老爷根本没功夫听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光一个夌水会唱反调就很让他头疼了,再看三夫人母女献宝似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时,更加烦躁,结果呢,咱就不多说了,三夫人房里的瓷器古玩全数进了丰泰当铺。
月底就要到了,夌水会的五大会首又要聚会了,柳夫人决定在这一次宣布四姑娘五姑娘加入夌水会的事情。顾玉这家伙为完成使命,缠着溢雪问有关四姑娘五姑娘的事,结果被凌云烟揍到五天没下床,凌云烟很负责任的说:她真的没用多大劲。这,你再看溢雪辛辛苦苦为顾玉跑前跑后的,你就知道顾玉五天没下床的原因了。
哎,发生这么多事情,真的让人身心疲惫啊。最让人紧张的,还是几天后的“就职会”,虽然柳夫人的工作已被顾颜分担了一半,但是顾颜凌云烟还是以为自己比较适合当幕后操纵者,明明白白的和五大会首说自己是上头的人,还是怪别扭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夏季降至呢?
柳夫人威严地坐在冠艳楼暗室的主位上,今天她穿的可是让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凌云烟顾颜大为惊讶——一身绯红,裙上缀的轻纱描了厚重的金线,明明飘逸的衣裙显得华贵沉稳,云鬓高耸,钗环琳琅。还真不失主任风度,既在无形中给人以心理压力,又宣布她在众人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妙啊,这夌水会,真不简单,服饰上都安排如此细腻。
而五大会首坐在下面显得毕恭毕敬,凌云烟顾颜真想请教一下柳夫人是如何让这些大男人乖乖听话的,其中有一个大胡子,极为显眼,剩下几个除了顾玉,都在五六十岁年纪,这倒奇了,顾玉这小子怎么混进来的?不会是那个神秘的君上面子大吧。
“今天本夫人要说一些重要的事情,请诸位认真听。”柳夫人咳嗽一声,提醒走神到窗外的大胡子,“受会主大恩,夌水会一直本夫人管理,如今能发展至此,还要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主上有令,派下两位女使协助我支持夌水会……”
“娘的,又是女人,天底下就咱是女人当家,”大胡子不满的咧咧,“夫人,你是有才,我们服,可是这什么狗屁主上我们至今都没见过,凭什么听他的,又派下来什么女使,这不是不相信你,让人来指手画脚的么?再说,这女娃娃,有什么用?按我说,还不如就送到你冠艳楼当花魁才合适。”
“李志勇,你什么意思!”秀眉一挑,夫人拍案而起,“主上的决定由不得你放肆!”
“不怪李老爷,”顾颜盈盈一笑,携着凌云烟从帐子后面款款走出来,面对大家的惊异目光微微一笑,“我们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才是,我们姐妹怎敢在前辈面前装大?也不怨李老爷光火,我姐妹道歉就是。”说着,就俯身下去。唉,柳夫人走的是权威路线,我们就只好装乖乖女了,要不然这些人自尊心被打击,逼出什么心理问题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就是什么女使?”大胡子见两人自然大方,彬彬有礼,自悔失言,“老头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拿鸡毛当令箭的风**人,可没有看比不你的意思啊,姑娘可别误会。”
“呵呵,小女子四儿,妹妹五儿,见过各位前辈。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我姐妹在此先谢过大家了。”顾颜拉着凌云烟深深鞠躬,把礼做足了,别人才不好挑刺嘛,这就是多年职场生涯凌云烟顾颜总结的一般规律。果然,在场的人都回礼表示接受,大胡子也没有再发表什么“女子无用论”。
“好,既然大家没什么异议,四姑娘五姑娘就协助本夫人管理会内事务,休再多言。”
“慢着,”顾玉挑衅地说道,你们怎么进入夌水会了?“我们几个人好歹都有家业,能对凌家构成威胁,结果都不能接触夌水会内部一切任务。这两个女子连真实姓名,身份都一概不知,就会说几句好话,何德何能,又怎能管理偌大的夌水会?”
“你什么意思?”凌云烟顾颜心下不妙,这个顾玉,非跟人过不去。你是还想再多躺几天不是?
“也简单,若不然,就说出真实身份,我们大家决议,(我也好交差)若不然,就显出点本事给大家看看。”顾玉自以为是道,反正你女孩子家再怎么精明,本事也不可能大过这么多名家巨贾。我拖了这么久的俸禄,可算能回到我手里了。
“你说什么啊。”宋溢雪偷偷拉着顾玉,悄声说“你明明知道人家经不起你故意刁难。”
“那又怎么样,要不然我怎么向皇上交差啊。”顾玉同样小声的说。
“我看你就要坏夫人大事了,”溢雪怒道,“两位姑娘的身份不能透露!”要是这帮人听说五姑娘是凌家大小姐,非掀了冠艳楼的房顶不可。
“就是啊,”大胡子如梦方醒,“女娃娃,你露出点本事嘛。不然,你说你们是什么人?”
“大家应该听说过乐园福利院吧,”柳夫人出来打圆场,“可就是两位姑娘支持的。行了,不要说这个问题了,我们……”
“咋能不说呢,夫人,这可是咱夌水会的大事儿啊。”大胡子不明里就胡搅蛮缠。
“那你们说怎么办?”凌云烟一个头两个大,这帮人咋都这样啊,爱看热闹是不?
“我们怎么拿出点本事?反正身份是不能说的。”顾颜补充。
“呃,”没想到顾颜这么说,顾玉一时有点蒙了,如意算盘哗啦啦碎了一地,“这样吧,丰泰当铺地下掌管着一个分行,掌柜的叫刘时元,这家伙精明的很,谁也动不了他,就你们试试?”
“你太过分了!”柳夫人忍无可忍,“这刘时元你们五大会首都搞不定,难为人家小姑娘么?”
“无妨,”顾颜打断,“我们若不试试,这辈子都别想再夌水会立住脚跟了。一个分行,还是可以玩玩的。”凌云烟大力支持,有时候,真想把顾玉那个猪头打扁。
“你女子别夸口,这刘时元不好对付。”大胡子忽然有点于心不忍,“顾玉小子,再给她指定个别的吧。”
“不好对付才要对付,李老爷也别说了。”凌云烟打断,看着顾玉一字一顿地说“不过事先说好,我们若是整垮刘时元,你就听我们的。”哼,非把你打扁不可。
“好,你们支多少银子?”顾玉没来由的有点心虚。
“不用你的银子,”顾颜微微一笑,“省的你到时候不认帐,又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