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水心入夌水已经三个月了,滔滔不绝的向凌云烟顾颜讲了一堆关于夌水会的事情。
夌水会成立于什么时候,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反正水心只能接触到柳夫人,溢雪,仅仅两个人,每个月能收到一堆的账本,也就是让水心研究出什么生意来钱最快,夌水会赞按照水心的研究结果赚钱。
“可是,这和反凌有什么关系?”凌云烟含含糊糊的咬着橘子,和顾颜一起听故事。
“谁说的,”水心眉飞色舞,大概找到了人身价值就是这么兴奋?“要反你爹不用钱啊,凌家好歹也是皇商,积蓄的多少决定你与凌家抗衡的能力。据说,夌水会手下有不少商人商会,都是用来和凌家抢生意,侧面打击凌家的。”
“呃,我有一个问题,”顾颜插嘴,“既然凌家这么坏,朝廷为啥不管类?”
“这谁知道啊,”水心叹了一口气,“皇家不管,这不还有夌水会么?虽然实力弱了一点,但是我只有这一条复仇之路了。四姑娘五姑娘,你们,真的不打算加入吗?”
“唉,听你说我爹这么坏,可是,我怎么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好歹是我爹啊。”凌云烟郁闷地说,“有时候我还真讨厌自己的身份,要我是平民之子,我早就看不惯这个挨千刀的凌皇商了。”
“是啊,如果我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水心同情的看了凌云烟一眼,又低下头批阅账本了。
凌云烟顾颜哀怨的相视一眼,顾颜闷闷的剥着橘子,“要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也加入了呢。”
凌云烟不屑一顾的撇撇嘴,“还怪我啊,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要你呢。”
“去去去,我顾颜还轮不到她挑三拣四呢。”顾颜把玩着柳夫人甩给凌云烟的木牌,木牌不大,极为精致,正面刻着“凌全”,反面刻着“全凌”大概就是反凌的意思吧,木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几乎没有木头应有的纹理,说不定就是大名鼎鼎的沉香木呢也不是没可能。
水心极力劝凌云烟顾颜加入夌水会,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还是不愿同意。回家的路上。凌云烟沉默不语,顾颜猜她是无奈吧。毕竟“反爹”还是需要一定精神支持的。
“好你个死婆子!老子要你的女儿是给你面子,你还敢反抗?”
“大老爷,我求求你了,顾颜还是孩子啊。”传来阵阵凌老婆的哭喊。
什么?凌云烟顾颜相视一眼,紧张地抓起顾颜,飞向凌家大院。院子里,一个三四十岁样子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正对着凌老婆破口大骂,凌老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身上尽是伤痕。
“娘~”顾颜不敢相信,自己仅有几天不在凌府,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丫头,你回来了?”凌老婆不安的揉着满是泥垢的手,不知是不是该抱住朝思暮想的女儿,顾颜见母亲的窘状,忽地泪流满面,扑上去抱住了母亲,母女两个恸哭欲绝。
凌云烟危险的看着那个男人,长剑直指他的眉心,“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凤舞剑焕发着金色的光芒,映黄了那人的脸。
“我我我,我就是看上了老婆子的女儿,问老爷要的时候,老爷也答应了啊。”男人战战兢兢的,不知怎么就惹恼了这个厉害的美人,“我,我就是看不惯这老婆子腻腻歪歪,死活不同意的样子,给她个教训罢了。”
“你好大的胆子,”凌云烟将剑放下,再问下去,恐怕会忍不住杀了他,“弄死你还污了我的剑,给我滚出去!”凌云烟震怒的表情,将男子吓的屁滚尿流。男人当真连滚带爬得滚到一帮仆人身边,在仆人手忙脚乱的搀扶下狼狈地爬起来。
“娘~”顾颜的哭声不绝于耳,这些天,自己到处逍遥,娘为自己吃了多少苦啊,自打生下来,娘就当自己是心肝宝贝,结果呢,还不是自己把娘害成这样的。自以为是天之娇女,连自己的娘被打成这样都不知道,这算什么啊,娘怎么不说啊,娘啊~
“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男人稍稍恢复了一些,又趾高气扬的指使手下人对凌云烟“不客气”,小人模样一展无余,“你这丫头长得也不错,很好,老子连你一起收,你不是厉害么,来呀来呀,嘿嘿,本大爷正愁没有美人享受呢。一下子来俩,嘿嘿,大爷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好,我让你享受。”凌云烟眼睛一眯,不出几招,围上来的猥琐的仆人都被掀翻在地,捂着手腕叫苦不迭,凌云烟冷眼道,“听着,你们持剑的手断了,若是恢复的好,也不能抓筷子了。再敢为虎作伥,就等死吧!”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老子,老子才不信你一个女娃,有这么大本事。”其中一个不服气的躺着嚷嚷,满是鄙夷。
“好,左撇子,既然你不信——”凌云烟跃上前去,随意挽了个剑花,寒光一闪,还不等人有所反应,剑尖已经挑断他另一只手的手筋,“你再废话,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现在,本姑娘就陪大爷你好好玩玩吧。”凌云烟步步紧逼,“说,你是什么人?!”
“小的小的,叫凌宝生,在丰泰当铺,当掌柜的。”男人唯唯嗦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挪动,“你是什么人,我我,我要是告诉凌老爷,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管我是何人,”凌云烟狠狠的一脚踩在他胸膛上,“不过,我可不怕什么凌老爷。”
“你你你,你是夌水会的人?”男人大惊失色。
“太高抬我了,还用不着夌水会的姐姐出手,你记号了,姑奶奶五儿,”凌云烟只一使劲,男人已昏死过去。
“废物。”凌云烟一剑结果了凌宝生,“敢对顾颜不敬,是你犯的错误之一,敢打人,是之二,敢对我放肆,是之三,犯了错还敢用凌家压我,是之四。你必死无疑!”
轻风摇曳着凌云烟的长发,冷艳,危险。凤舞剑上几乎滴血不沾,而一地的尸体,意示着这这里曾发生了怎样的血腥。凌云烟的血性,暴露无遗。
“丫头啊,以后要乖乖的,”凌老婆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凌家大院,“丫头别哭了,娘不疼,啊?”
“奶娘,你忍忍,烟烟带你找郎中。”凌云烟忍住一腔热泪,背起凌老婆,“奶娘,你忍忍啊。”
“小姐,别啦,老婆子没事儿,你和丫头弄点钱不容易,老婆子歇几天就好了。”凌老婆安详的抚摸着凌云烟的头,“好孩子,奶娘真没什么。”
凌云烟咬着牙一声不吭,背着凌老婆健步如飞,心里有苦有涩,也许,水心当年就是这样的心情。顾颜跌跌撞撞地跟着凌云烟疯跑,心里一遍一遍叫着娘,已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