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呢,还没来吗?”叶落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东西能证明钱大总裁来过了。
闻樱脸色一红,尴尬地移开视线。“他来干什么!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脑子里,却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他惊喜得大喊大叫。她只不过轻轻呻了一声,他按下了呼叫铃后自己还急急地冲了出去,好一会她还能听到他的大喊医生。
叶落无语地翻翻白眼,对这两个人实在没辙。“我说你们两累不累啊?明明心里还有对方,却死鸭子嘴硬非要撇清关系,欺骗自己欺骗别人很好玩哦。”
“叶落,我们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不会明白。我们两个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背叛,这才是最致命的。就算我们现在真的重新在一起,恐怕他对我的信任也是很薄弱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把一切都推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明白吗?”闻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绞着自己的十指。不是不想回到他的身边,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珍惜彼此,可是信任已经被毁了,要重新建立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就算要重建信任,也要两个人肯放开心里的枷锁在一起才行啊?难道两个人隔了远远的距离,三头两个月才见一次也能培养感情建立信任吗?根本就是扯淡!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一次生死相救就可以让两个人冰释前嫌从此爱得要生要死?拜托,那只能是电视剧。”只有两个人走进彼此的生活,才能慢慢地从小事里了解彼此信任彼此。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们两个人之前背着走走得太远了,需要慢慢地走回来才能够靠近对方。至于要多长时间才靠得足够近,谁知道呢。我觉得现在在幼儿园工作挺开心的,晚上回去看看书,放假的时候跟朋友出去逛逛,生活很充实。至于感情,还是顺其自然吧,该是自己的总是跑不了。”对着叶落笑了笑,但笑不到眼底。
叶落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反正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个外人也帮不上忙,总之你努力就是了,我挺你的!”说着又拍她的肩头,幸好闻樱躲得快,否则又要疼一阵了。
“哎,我说叶落同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啊?别忘了,我可是伤患啊!”
“没关系,拍拍更健康,疼疼更舒服!”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子,闻樱突然皱了眉头,一阵惊叫。
“怎么了?”叶落吓得赶紧扑过去,以为她扭到伤处了。
闻樱尴尬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吐出几个字。“那个……我那玩意好像来了。”
叶落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偷笑。“那怎么办?确定不?确定的话我替你去买面包。”
闻樱皱着脸,傻傻地感受了一会,郁闷地点点头。“应该没错。早上开始我就一直觉得腰酸得厉害,肚子也有点疼,我来之前一般都这样。”
“你痛经?”
“还好吧。只是腰酸得比较厉害,倒不会像别人那样疼得死去活来。而且只有前面两天,第三天就没什么事了。”反正女生这个时期都不好过,不是这里不爽就是那里不对,完全没事的估计没几个。
“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痛经这问题可大可小的。这样吧,过两天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做个全面检查。女人的身体是很重要的,别上了年纪才关注。”接着,她骨碌碌地转动着黑眼眸,笑着点闻樱的脸。“再说了,钱立还等着你给他生几个胖娃娃呢,你怎么能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我看他好像很喜欢足球,你干脆也学一下辣妹,努力给他生一支足球队得了。”
闻樱一听,脸红得什么似的,抡起拳头就打。“要死了你,我又不是母猪!”人家辣妹那么努力,好像也才努力出来半支足球队,她就觉得够恐怖了。
“哈哈……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不过不用好意思承认吧了。但是你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啦。”
闻樱气得抓起枕头就扔。“我打死你个坏小妞!”
叶落一把将枕头接住,笑得乐不可支。身后,门突然推开了。
钱立提着保温瓶走了进来,看着她们奇怪地问道:“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落笑了笑,对着闻樱挤眉弄眼回道:“闻樱说你喜欢足球,她打算帮你生一支足球队。以后参加比赛,清一色的父子军兄弟军多微风啊!”
“叶落,你别太过分,话都是你在说!”闻樱急得就要冲下床,动了一下感觉到身下的不对劲,又尴尬地坐回去。
“你没事吧?”钱立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赶紧冲了过去。“碰到哪里了?”
叶落也赶紧跑了过去,但是注意到闻樱那尴尬得要晕过去的脸色,又想起了那事。她偷偷地笑着,脸红红地将钱立拉到门边。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已婚妇女了,但是跟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提那事还是蛮尴尬的。不过为了看好戏,豁出去了。于是凑到钱立的耳边,叽叽咕咕一阵。
钱立脸一僵,尴尬得脸都要红了。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叶落一脚扫了出去。
“快点啊。再晚可就要血流成河了,到时候你等着被追杀!”砰地关上门,拍拍手,叶落笑得奸诈。
听到“血流成河”四个字,闻樱就知道叶落打的什么鬼主意了,当下脸红到了耳朵边。“叶落,你这个疯女人!”
叶落哈哈一笑,躲过她的又一个暗器。“喂喂喂,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啦,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她想起上一次她突然来的时候,把聂鞅推出去买面包。他也是红了脸尴尬地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几乎每个牌子的拿了一包。叶落看着那超大的购物袋里面各色各样的面包,差点没笑翻。
她绝对不是故意整他的,只是恰好忘了准备,自己又不方便出门而已。结果就是,到现在抽屉里还有好多面包整整齐齐地排着,尚未开封。
钱立回来的时候,把东西往床上一放,人就扭头出去了。
叶落在闻樱的咬牙切齿和狠狠瞪眼中,笑得那个嚣张啊。连推门进来的诺诺都忍不住躲她远远的,确定她没疯掉才靠过来。
“妈咪,请问你是捡到宝了,还是练功夫走火入魔了?”诺诺小朋友问了一句非常有创意的话,语惊四座。
“诺诺,你妈咪疯掉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已经换过衣服和床单的闻樱坐在床上,因为双重折磨而病恹恹地靠在床头,只能没什么威力地瞪她。可是某人太嚣张,完全不把她的怒目而视当一回事,兀自笑得猖狂。
叶落收住笑,拉住自己儿子的小手。“好了,我和我儿子该去吃饭了,你也赶紧把爱心鸡汤给喝了。我把钱立叫进来,你们两好好地计划计划,看什么时候开始生足球队的第一位成员。”
赶在枕头飞出来之前,叶落拉着诺诺飞快地跑了,将门外的钱立推了进去,关上门。
“妈咪,你笑得好像狐狸哦。”诺诺看着自家妈咪那贼兮兮的笑容,大声说着。
童言无忌。
从闻樱那里出来,叶落又和诺诺一起去看了九号,顺便问一问他想吃点什么。
叶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九号似乎很不喜欢她,看着她的眼光似乎带了敌视的味道。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也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错觉。可是好几次他在跟诺诺说话笑得很开心,一看到叶落开门进来,笑容马上就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光不是那么的友好。
叶落还发现,他很喜欢诺诺,或者可以说是爱。如果只是一个保镖对自己保护的对象,那这种感情也太过了。就算他很敬重聂鞅,那么对身为聂鞅儿子的诺诺也应该只是重视和效忠,而不应该是爱。他对诺诺,就像一个父亲对儿子那样深的感情。
有时候,他又会看着诺诺笑着怔怔地发呆。那样子让叶落觉得,他似乎在透过诺诺在看另一个人。他伸出手去摸诺诺的脸时,脸上的表情是意乱情迷,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看自己深爱的女人的眼神和表情。
叶落不止一次地猜测,九号爱着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个跟她很像的女子,诺诺的妈妈?他之所以敌视她,是不是觉得她抢走了那个女子的幸福?可如果他真的爱着那个叶悠盈,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而不去找她?
在他昏迷的日子里,诺诺曾跟她说过,九号不止一次冒险救他。或许,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诺诺吧?他要替他心爱的女子守护她的孩子,所以才没有追逐她到天涯海角。
叶落也想过要问聂鞅,但考虑再三到底什么都没有提起。她怕自己一言不慎,害了人家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