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两人降落在地,小笼包惊魂未定,反观小姐,却一脸坦然,只不过额头有汗。
珞山风光明媚,天晴似好,两人迅速朝山脚走去。
临近山脚,有一间小茅屋,一条小溪,鸟儿清脆鸣叫,溪水潺潺流动,水里鱼儿游荡,风景十分秀丽。
这里人烟稀少,璃歌领着小笼包,提起裙子迅速朝溪头跑去。那浅浅的阳光下,金色轮椅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耀了璃歌的眼。
椅上的男子,一脸愧疚,正温润的望着她,“歌儿,你来了。”
好久没见到他,她真的很想他,可一想到他救纯儿的事,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女子冷漠的走到男子跟前,冷声说道,“风太子,纯儿还好吗?”
“歌儿,你怎么这么生疏,叫我落雪,她还好。”男子温润看着她,眼角是满满的愧疚。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吗?”璃歌淡淡看着他,虽然她表面冷漠坦然,其实心里,很希望他能给她解释清楚。
“歌儿,很抱歉,曾经我说过永不负你,可纯儿已是我的妻,我不能对不起她,我会将她迎娶至龙吟,择日和她完婚。不过歌儿你放心,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交无实质意义,我永远爱的只有你一个。”男子一把捏紧璃歌的手,温柔说道。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击在她心上,“你说,你要迎娶纯儿,和她完婚?”
男子愧疚点头,“纯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身在外,如何生存?我救她,也相当于害了她。我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给她个名份,你也知道,女孩子家名声最重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将你带回龙吟……”
“你不能辜负她,不能对不起她,那我呢!”女子难受的捂着胸,紧闭双眸,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眼角带泪,凄楚的看着他。
他不能对不起纯儿,那她呢?他要了她的心,就能辜负她吗?
“歌儿,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我无法丢下纯儿。没有我,她会无法生存,会死的。你跟她不一样,你坚强、勇敢,你没有我,一样能活下去……”
“呵!”女子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情字向来最伤人,曾经我发誓不沾爱情二字,可你的温暖和呵护打动了我,我才将心交给你。可如今,换来的是……你的一句对不起。不必了,不必说对不起,她的名声重要,她是个纯洁的公主,你应该娶她的。哪像我,一个人人口中的残花败柳,一个**蕩妇,我不配拥有爱情,我也不屑拥有爱情。我一心期待,以为你会给我解释,你爱的只有我而已。可换来的,是你唯唯诺诺的道歉,你为何不直接说清楚,你选择她,丢弃了我。你曾经说过,即使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会丢下我,呵呵,才几天……你的誓言就化为云烟,风太子,是我太傻,还是你太聪明?”
“对不起,歌儿。怪只怪,我们相遇太晚,怪只怪,白羽离忧将你从我身边抢走。父皇从小教导我,儿女情长不重要,在国与家面前,一定要先选国。和彩云国联姻,对龙吟发展十分有利,两国联合起来,实力能够更加巩固,这样才能对付周边的仙都国、水云国和那些岛国。你放心,我不爱纯儿,她也答应,将来如果我接你去龙吟,她会将太子妃之位让给你……”
“呵呵。”璃歌冷笑一声,“儿女情长……的确敌不过权势地位,金钱名利。他人之妇,也比不上金枝玉叶,一国公主。你放心去夺你的江山,守护你的母妃,爱护你的妻子。你我从今……恩断义绝,互不往来。本来我想问你,是否有隐情,可现在,没必要了。”
面对爱情,她能付出,也能收回。她本想问他,是否有隐情,可看他的样子,字字句句只有纯儿,他将她置于何地?爱,也要爱得有尊严,她不想最后被他抛弃,连丝尊严都没有。
“歌儿……”男子轻喃,怔怔看着面前凄绝的女子。
微风拂面,吹拂着她的长发,她深吸口气,冷笑一声,“风太子,你记住,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璃歌抛弃你,是我璃歌不要你。你好好爱你的纯儿,你我从此互为陌路,记住,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永-不-相-见。”
女子说完,勇敢转头,眼角一滴泪落下,慢慢朝等在远处的小笼包走去。她一定要为自己找回尊严,不是他不要她,而是她不要他。就算抛弃,也是她抛弃他,她受够被欺骗和抛弃的感觉,是她太傻,那么容易相信人,轻易将心交给他。
错过,就不再回头。既然他选择了纯儿,她一定会退出。纯儿本就是他的妻,她还去争什么呢?争来争去,也是一场空。纵使她无心去争,也会心痛。
“小姐,你别伤心了,我去骂他,帮你骂醒他。放着这么好的小姐不要,气死我了,你生气走掉,他竟然不追你。”小笼包说完,作势就要跑去骂风落雪。
璃歌一把拉住她,“不用了包子,我们赶紧回府。他说得对,纯儿孤苦无依,父不疼,又无母,她又是他的人了,我也不忍心她流落在外。所以,我选择退出,祝福她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不知道,这几个字她是怎么说出来的。她会忘记这段情,重新做回自己,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男人,她祝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十里长亭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天地万物好似一片混沌,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皮沉重,朦胧不清。她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大片奇异火红色的花,“好痛……”
女子惊呼一声,全身像撕裂般疼痛,她是不是死了?这些火红的花,会不会是那黄泉路上的蔓妙沙华?
她应该是死了吧。她分明记得,自己被纯儿推下悬崖,从那万丈悬崖上摔下来,那么高的悬崖,非死即伤。
她轻轻握了握手指,手心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拿过一看,一块纯白无暇的蓝田暖玉,晶莹剔透,白皙漂亮,这不是纯儿的白玉吗?
哦,她想起来了,她被推下悬崖的时候,顺手抓走了纯儿的白玉。
好累,好渴,放眼望去,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骤然间,海面上一袭白衣翩飞的男子晴蜓点水般踏过水波,快速朝她飞来。那轻功,极高极快,他踏过的水面,不起一丝波澜。
待男子走近,她才看清,这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一身白衣飘飘,墨发飞扬,剑眉英目,俊秀漂亮,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忧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原本清润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人。你是谁,为何擅闯此地?”男子抬眸看了看旷野,旷野上方是蓝天白云,并无悬崖峭壁,旷野左右是海域,难道她是飘过来的吗?
这女人,生得倒清秀,可比起他的小姐来,却差得太远。
“我……我是彩云八公主,你又是谁?来收我命的白无常吗?怎么白无常……长得那么好看。”白羽倾城轻咳一声,忍住剧痛和他交谈。这里一片平静,是平愿和海域,她不是坠崖了吗?怎么跑到海上来了。
“这里是爪哇岛,我乃爪哇岛监国国主璃玉。”原来,她是彩云国的公主,彩云国……
“监国国主,什么意思?”
“国主外出有事,由我代理国主一职,按你们彩云的意思,国主相当于皇帝。”璃玉冰冷扫了女子一眼,对于乱闯入岛的人,一定会押入大牢,当作乱民处理。
“啊……原来……你是这里的皇帝。爪哇岛……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叫什么?”
“白羽倾城,彩云国的皇后是我母后,听说你们这儿很小,相当于我们彩云一座城池那么小。真奇怪,你也姓璃?”
“姓璃怎么了?对于擅自闯入爪哇岛者,只有一个字,死。”璃玉冷冷睨向地上的小女人,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的命真大,在外飘了那么久,竟然能够活下来。
突然,他看见女子手中的白玉,遂一把抢过来,惊奇问道,“这白玉,你从哪来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白羽倾城狡黠的转了转眼珠,璃玉姓璃,看这样子,他似乎见过这块白玉,难道,他与璃歌一家有关?
璃歌和纯儿交好,又是七哥的正妻,此人又姓璃。遭了,她似乎落入虎口,七哥一家是她的死对头,要是让璃玉抓住,她还有命活吗?
“白羽……倾城,说话。”璃玉焦急的端详着白玉,这白玉,分明是小姐的。
“这……白玉,是我七嫂璃歌送我的。”白羽倾城怯生生的看着眼神冰冷的男人,难受的吞了吞口水,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带她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