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已经认错了,你们何苦如此咄咄逼人!”第一无襄眉头皱得很紧。
他原本以为叶玉卿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忙说下情,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比兰韵本人还要狠。兰韵无论如何也就是一个不救,但她一来却将错全都推到了梅姑娘身上,还说她是活该,自找的。
“你说她认错了,我怎么没听到也没看到,这话都是二殿下说的。连道歉都需要别人代替,难不成在家里拉屎**都是别人代的么!”叶玉卿勾起嘴角,轻巧地笑道,“再说了,你也可以不接受我们这咄咄逼人的。其实选择权一直都在你们手上,她若是不能接受韵儿的条件可以不来,我们不强求。真的,绝不强求!”
“你……”第一无襄气结,要不是因为兰韵下的药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解,他又怎会委屈自己跑来看两个女人的脸色。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皇子三翻两次亲自来说好话,这两个女人竟完全不给面子。软的不吃,硬的,他却不敢轻易给她们吃。只能尽量耐着性子,温和地说道:“可是若没有兰老板的解药,她便要日夜受尽折磨……”
“那与我们何干?”叶玉卿双手抱胸,悠哉悠哉地堵了他的话,“那女人是二殿下的心上人,可不是我和韵儿的心上人。她就是被折磨死了我和韵儿都是木有感觉的,对吧韵宝贝哦!”
“卿姐说的是,我品位可没那么差。”兰韵哈哈一笑,糟糕的心情顿时乐透了。
早就知道只要卿姐在,就绝不会让她们任何人受委屈的。
第一无襄被叶玉卿毫不客气的抢白,温和的表情不由消失了。他收起笑脸,带着点点压抑的情绪客气道:“兰老板到底要怎样,才肯给解药?只要你说得出,本王一定会尽力办到。”
兰韵移开脸不看他,这人有毛病吧!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不稀罕他的东西了。
叶玉卿等了会儿,不见兰韵有半点松口,便知道此事是没得商量的。她眉眼微弯,嘴角带笑,一步一步踏下楼去:“这话应该是本郡主来问才是,二殿下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对我们强人所难?”
第一无襄冷脸道:“本王是诚心诚意来向兰老板求药的,威武郡主的意思是,本王要眼睁睁看着梅姑娘中毒而死却不闻不问,便不算强人所难吗?”
叶玉卿道:“你应该清楚,是你的女人招惹韵儿在先,韵儿给她下毒不过是礼尚往来。那个女人中了毒无处可解,韵儿并未说不救,只需她答应韵儿开出的条件。这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你们不乐意可以不参加,没人逼你们。可是二殿下却屡次三翻来这儿说教,更是理所当然地说是因为韵儿任性,有意要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扩大成惹难上门的灾祸。这算威胁吗?我可不可以将二殿下的话理解为,若是韵儿不救那女人的话,你们便要踩平了不识抬举的金阳堂?”
兰韵是她医仙谷的师妹,性子虽然泼辣,但却是他们当中出了名的老好人。表面妖孽,但她手下,心肠最软的就是她。
百分百的软妹子,兰韵手中从无冤屈之人。能将她气成这样,定是那女人往死里得罪了她。
身为师姐,她又怎能让她凭白地受了委屈!
叶玉卿手下的人,都不会凭白受屈的。哪怕要,为此赌上一切。
叶玉卿说话时脸上还笑着,但其中的冷意与杀气却毫不掩饰。第一无襄迅速退后一步,解释道:“郡主言重了,本王并无此意。方才不过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郡主与兰老板见谅。”
这一声及时致歉,让叶玉卿的不爽心情好多了,她退开让兰韵自己说话。
兰韵道:“二殿下,你应该知道,这也就是你亲自到来我才会给你面子的,若是其他人早就被打出去了。若非我兰韵还有两分本事,如今哪儿还有命站在这里?我没有死在梅香城手上,并非是她对我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你知道当晚,我是多么辛苦才逃出生天的吗?”
“韵,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传消息给我?”叶玉卿脸色惊变,苍白的面上有着明显的后怕与怒火。
兰韵竟然差点儿死在别人手上,而她直到现在才知道。
竟敢动她的人,动过之后来求药还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样子,找死!
兰韵连忙笑道:“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能处理,卿姐不用担心。”
叶玉卿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回头对第一无襄道:“那个女人斗胆向我师妹索命,死一千次都不足平本郡主之怒。今日看在二殿下的面子上,我便不与她计较了,只要她乖乖过来叩头道歉,这事就算了,否则我让她永远也走不回洛城。叶玉卿并无意与二殿下为敌,也请二殿下莫要为难我们才是。”
她说着,微微行了一礼,以表达自己的坚持。
第一无襄沉默了会儿,同样抱起手行了一礼,来表示自己介入到底的坚决:“梅姑娘之错,本王愿一力承担。并非本王刻意为难郡主,只是身为男子,若连自己心仪的女子也保护不了,岂非枉生这七尺铁躯,徒叫人笑话。更何况最先挑起此事的人并不是梅姑娘,而是兰老板才对。”
他说着,抬起头来,望着兰韵脸色冷肃一片。服软没有用,强制也不好办,现在就只有从是非公论说起了。
兰韵嘲笑道:“我本以为二殿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黑白分明是非在心,却原来竟也不过是个被女人耍弄于股掌之间的庸人而已。”
第一无襄不悦道:“兰老板蛮横无理夺衣在先,口出秽言辱人在前,又暗施毒手对梅姑娘下毒,致使她日夜受尽毒虫啃噬之苦。而今本王几次三翻来求药,说尽好话,你依然无动于衷。你如此欺人,莫不是当真以为你金阳堂已天下第一,竟不将承元国与洛城放在眼里了不成!”
兰韵被他黑白巅倒的话气得脖子都红了,她恼怒道:“反正在二殿下眼里,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都是在狡辩说谎。既然我们说不通,那就不必说了,解药她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