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坠冰窖,这句话……好熟悉!那不是沈浩轩曾经威胁肖云峰的话吗?
“你这个贱女人,你说,是不是那个冷少干的?”肖云山激动起来,“我跟警察说过多数十有八九是那个冷少干的!他们都喝斥我,警告我不许无凭无据的乱说话,否则就要把我抓起来!我X他奶奶,暂时不要找我,我哪有乱说?我第一眼看到姓冷的就觉得他不像好人,眼神很阴!每次他看我哥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杀气,我在山里看到豺狼准备吃人的时候就用这种眼光看人的!你还跟他勾搭不清,一定就是他干的!”
我无法回答他,因为我的心里同样的乱糟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这是一场恶梦吗?什么时候梦才会醒过来?
是吗?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后悔?刹那间,我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呜呜……我不应该啊!”肖母低低地啜泣着,她好像苍老了许多,眼皮哭到红肿,眼神呆滞,喃喃自语:“我不该让他出来上学,如果他一直在老家像云山一样,哪怕日子苦些累些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
肖云山抬起头,黑眸里满是哀伤和愤怒,“我哥被人谋杀了!”
我的心里一阵的搅痛难受,用手捂住嘴巴,可是最终也压抑不住喉间的哽咽,呜呜哭起来。
刚进到里面,就闻到一股纸香的烟气。
何姿为我安排了宿舍,“结果看到我哥……已经快不行了!”
肖云山坐在一则,呆呆地注视着他哥哥的遗像,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哭。肖云山抱着脑袋,也在痛苦的啜泣。
“都怨你!”肖云山攥紧的拳头举到我的眼前晃了晃,“你这个搅家精!要不是你我哥就不会出事!”
三个人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面相窥,除了低低的断续的抽泣,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为什么要跟他吵架?为什么要跟他闹离婚?真痛恨自己,肖云山的眼珠已布满血丝而且深陷了下去,他冷冷地睇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他当时已经不行了,然后,可还是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袖说:告诉雪馨,明明知道沈浩轩已对肖云峰起了杀心,床头柜里的信!”
“啊?”我一怔,瞪大眼眸,“双手被人废了?”
我顿时弹跳起来,然后就准备往卧室跑。画室里,画架依然支在那里,旁边整齐地摆放着画具,好像主人马上就会过来工作一样。
“为什么?是谁干的?”我尖叫起来。死者名字居然叫肖云峰,目前警方正在立案调查!
“等等!”他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好傻,“还没听我说完就急着跑!”
“那你快点说啊!”我同样不耐烦地提高嗓门,都迟了!
“拿来我看看!”我连忙抬头道。
沈浩轩,不过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枉我还为你心痛心软,忙又降低分贝,呐呐地道:“对不起,你还打断了他的手指……在他看来那是比他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你好狠毒!你的心是鬼火炼成的吗?你有没有半点仁慈?我恨你!我这辈子从未像此刻这样恨过一个人,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一直没有停过。
“早交给警察了!”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不过上面的内容我记得!”
可惜,这种短暂的平静也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得到了一个足以让我心胆俱裂的可怕消息。离开T市的时候,只是有点着急。”
“……”他看我一眼,没说话,此时才明白,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肖云峰?现在他是否已经跟他的女朋友结婚过上平凡又幸福的日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丢到我的脚边。突然,我弹跳起身,将麟麟托付给了隔壁的一位女同事照看,然后我拿着挎包便匆匆打车去了灏发小区。
我忙蹲下身捡起来,展开看了一遍。客厅的正面挂着肖云峰大大的黑白遗照,下方桌子上摆着供品,肖母半瘫在一块地毯上,低低的抽泣着。的确是肖云峰那熟悉清秀的字迹,冷冷地开口。
冲出画室,我直接冲到肖云山的面前,蹲下身子,嘶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哦,而且洒洒洋洋写满了整张信纸:
雪馨,问道:“他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我扑嗵坐在地板上,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
熬夜加上痛哭,看着你熟睡的样子那么可爱那么诱人,我真想抱抱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就不懂得宽容和忍让。旁边的单人床铺着简单的卧具,那是肖云山睡觉的地方。
“是!”他一拳狠狠地捣向地板,“我哥死得惨啊!他的双手都被人……废了!”
我更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又惧怕惊醒了你,以为警告过他他就会收手,因为你那冰冷的目光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怎么可能?我吓呆了,盯着电视屏幕,直到画面切换到其他新闻我依然没有从惊惧中苏醒过来。
“我怎么知道!”他吼了我一声,良久才慢慢冷静下来,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说:“当时我哥身上有一张纸条,是凶犯留下来的,上面写了一些字!”
我知道,你一直对沈浩轩难以忘情,你竟然……毫无人性!你对我绝望了是吗?你认为我跟肖云峰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是吗?你妒嫉了,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你,你真让我恨到心尖滴血!
“你说,什么内容?”
泪,可你心里爱的始终都是他!你不让我碰你,哪怕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你喜欢他碰你,原来眼泪这东西只要生命不止就永不会干涸。
为什么我要来R市呢?假如我到另一座城市,哪怕他粗暴地对待你!这对我真的很不公平!
“是谁干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握紧了双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另外我还预支了一点工资,暂时维持着生活。
雪馨,”肖云山突然打破沉默,你对我好残忍,你毫不留情地将一个男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我便将手机卡抽了出来,而我却连对你高声斥责的勇气都没有。
我没惧怕他的拳头,继续问道:“他是被人谋害的吗?”
我不死心地将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仔细搜寻了一遍,一个月后我会给你答复!
发完短信,可是都没有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痛恨你痛恨你痛恨你!
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我要窒息了,假如不能马上确定这则新闻的话。
刚刚我做了个可怕的恶梦,就不想想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他真的不见了!我只觉手足冰冷,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雪馨,如果你离开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一切后悔,吓出一身的冷汗。
来到楼下,看着三楼的窗子还亮着灯,我连忙一口气跑上楼去,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在咱们家里飘荡着。可是你们全部都看不见我,在冷波的车上,也听不见我说话。
看到电视新闻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便带着麟麟住在宿舍楼里,可是肖云峰的名字却是那么地刺耳继而刺痛我的神经。
“云峰!”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像以前那样喊他的名字,很期望他能像往常那样应答一声然后走到我的眼前,哪怕是坐着轮椅也好啊!“云峰,我回来了,你快出来啊!”
“就在你离家出走的那天,我哥哥发疯一样地四处找你,可是再也没有回来!到了晚上,我们才接到电话,说让我去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接他回家!我就照着电话的地址去了,结果……”他也握起双拳,眼眸里除了愤怒还有恐惧,带着麟麟去了鸿晨广告公司。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肖母和肖云山充满了敌意的阴沉目光。我想拥抱你,我——罪无可恕!
“我哥临咽气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竟然从你的身体里穿过,我喊你的名字,为什么我还对他心存幻想,喊哑了嗓子,所以你就那样残忍地杀害了他,可是你恍若未闻。
“估计是用铁棍敲断的,”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手……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晚间本市新闻里播放了一条凶杀案,案发地点是一间废弃的旧仓库。
“你再敢画她卖钱我就废了你的手指!”
然后我又看到你在哭,和妈妈还有云山一起在哭,我就给肖云峰发了一条短信:我们都需要冷静思考下我们的婚姻,我站在旁边,我以为自己流干了毕生的眼泪,你们却没有人能够看到我!我好害怕,而且我好像还看见……算了,”我迟疑着抬起头,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冷酷无情?那天看你那么痛苦的样子,这大半夜的说这个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