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麟需要一个爸爸,他也喜欢叫我爸爸,我想做他的爸爸!”他认真地恳求道。
“云峰,不要轻易地谈感情。我刚刚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你刚刚结束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我们都很空虚,但是这种时候的结合是不理智的!”我看着他,有些无奈何的悲伤,“还是让我们做朋友吧!感情的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也许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也许最终分道扬镳,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尊重对方的选择也尊重对方的感情!”
“好,我不逼你,我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他的眼波温柔似水,明净如初。
自打肖云峰住进杰瑞家之后,杰瑞就不再送我玫瑰花了。他苦着俊脸对我说:“云凤现在也有追求泥的权利了,而且他会做饭喔只会吃饭。”
我便笑:“你不止只会吃饭,你还会画画啊,还会说笑话逗我开心。”
“哦,”他紧皱眉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喔想继续追求泥,不过看云凤爱泥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苦……喔想成全他!”
于是,以成全我跟云峰为理由,每天一枝的玫瑰花便取消了,不过饭每天还是照蹭,免费模特也得照当。
只是我现在已不止给杰瑞一人当模特,肖云峰也加入了画我的行我。
我悠然自得地立在窗前若坐在阳台上,在两位帅哥全神贯注的凝视下度过所有闲暇的时光。
虽然说不再送我花,不过有时候杰瑞还是会带一些百合、玫瑰或者箭车兰之类的花花草草,据他说,这是为了做道具。
他说,女子配上花才好看,说我的脸颊就像花朵般粉嫩娇艳。
除非特别的日子,肖云峰平日里并不送我玫瑰花,他说:“一支玫瑰五块钱,放在那里既不能吃也不能喝,还不如攒着给你跟麟麟多买点好吃!还有,你的衣服就那几件,我准备给你买两件像样的衣服。”
我连忙摆手,“不用,我整天待在家里又不出门,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你的钱还是攒着吧,再买套房子是正经!”
“对,要再买套房子!”他信心满满地点点头,“我们早晚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运气是个件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拼命追逐,它却迟迟不来;而有时,你完全不理睬它时,它又会悄然来到你的身边。
还记我曾经给一家名叫“佰诚”的眼镜店做过一辑宣传画册,六页图片做了四五天,当时只得了五百块钱。
这事过去后我也就忘了,没想到有一位广告公司的女老总无意间看到这份宣传册后被清新雅致的画面吸引,觉得设计很不错,就打电话给这家电镜店,打听是哪家广告公司给设计的。
老板说了我的名字,并说明我只是个打散工的,并非什么广告公司。她更加惊讶,便索要了我的手机,亲自打给我电话。
刚接到这位名叫何姿的女老总电话时,我还以为又是来找我做零活的,便殷勤地问好,并报上了自己专修的行业以及履历。
当得知她是准备聘请我去她的晨鸿广告公司做专业设计员,不由惊喜非常。
“觉得你的设计很有灵气,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看起来很舒服。”以上是她对我作品的评价,接下来是她对我的要求:“当然,一些细枝末节的完美度还有提升。作品看起来无拘无束,随兴而至,虽然有些粗线条,不过想象力蛮丰富。对于设计员来说,不拘一格的想象力是宝贵的,希望你能保持这项优点!”
“呃,”当时的我正伏在电脑前,听到她的夸奖有些摸不着边际,便嘿嘿傻笑了两声。
“你就别再打游击了,还是找家适合你发展的好公司稳定下来吧,我这里就很好,而且薪水也不低,有没有兴趣过来?”她慢慢地问道。
“有啊!”我连忙应道,麟麟已快满周岁了,可以送全托幼儿园,也可以请保姆,主要得看工作收入的多少了。“不过可以问一下你们公司的基本工资是多少吗?因为我是单身家庭要出去工作就只能将我儿子托给别人照顾,这笔费用不小,不知道会不会入不敷出?”
“哦,原来你也是单身家庭啊!”何老板深深同情的口气使我意识到,她也差不多的情况。“唉,一个女人单身带孩子不容易,不容易啊!”
是啊,不容易!我也跟着唉了口气,不过最关心的还是有关工资的下文。
“你放心,只要你认真做我不会亏待你的!底薪五千外加百分之二的提成,怎么样?”
这个条件够诱人,我连忙点头,“没问题,只要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马上就去上班!”
跟云峰和杰瑞商量来商量去,最终也没商量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把麟麟送全托虽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要一个星期不能见他,这对我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考验。
最后终于决定,还是雇一个保姆来吧!不要求她做别的事情,只要把麟麟照顾好就可以,至于做饭,我们可以轮流来。
俗话说,好事成全……下句就省了吧!这句老话是一点都不错的。
等我工作的事情稳定下来,已是隆冬时节。杰瑞画了好久的油画,拿去参加国际画展,居然得了奖,还发了笔不菲的奖金。
这幅画是以我为模特,画的是清晨的我站在阳台上向楼下眺望的画面。纤细单薄的身材,被晨曦拉长的影子,透着浓浓的寂寞和淡淡的忧伤。那双迷茫而渴望的眼睛传神地刻画出一个单身女子的落寞,而插在发间的粉色玫瑰却沾着晶莹的露珠,带着一抹生动的韵意。
不可否认,用同样的模特画出来的画,杰瑞的作品始终比肖云峰的多一种神韵。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比如说空灵的韵意,自由的想象还有一些其他的说不清楚的东西。
肖云峰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的画连预选都没进。其实这并不意外,像他这样在国内画界都济济无名的晚辈,想参加这种国际画展根本就有点急功近利。
一些国内知名的画家也只是去凑了凑热闹,主要以观摹为主要目的,根本就没想要拿奖。一般这种国际画展,能拿到奖项的东方面孔的画家都比较少见。
这让我对杰瑞的身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他绝不是个简单的流浪画家,如果没有一定的资历,连走进这场画展会场的资格都没有。
肖云峰的作品就是他带去的,假如不是他,甚至云峰的画连拿去参展的机会都不会有。
云峰的失落冲淡了杰瑞获奖的喜悦,我不停地安慰他,给他鼓励,说他的画已经不错了,国内许多知名画家都没有进预选呢。我觉得他画得很好,只要有人赏识他,他早晚有一天会成功的!
“雪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技工学院的美术老师吗?”他的眼神很迷茫,让人看了很心疼。
晚上,临睡前,我核算了下家里的收支情况。每个月我的工资加提成有七八千块的收入,基本可以应付家里所有开销,以前冷波给我的那张卡里还有四五十万,暂时应该是用不到的。要不……心里有个计划在慢慢形成,我可以帮云峰一把的,让赏识他的伯乐早一点出现。
我的生日是阴历的腊月三十,也就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我虽然出身贫寒却命主富贵,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是个不折不扣的贵妇命。
可惜,算命先生的话是不可信的,先是情路坎坷婚姻失败,现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立刻又有新的灾难等着我了。我是贵妇命?我看是怨妇命!
生日这天,也就是大年三十这晚,保姆回老家过年去了,杰瑞也回美国探家去了,只剩下我跟肖云峰还有孩子在一起。
这晚,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我们三人一起边吃饭边看晚会,很是其乐融融。
不可否认,这么久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的陪伴,也正是他的陪伴让我们娘俩的生活不再孤独无依。
裴冉没有再来找过他,不久前听肖云峰说,明天春天她仍然准备结婚,还是用那套婚房,不过新郎已经换成了别人。
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
晚饭后,我哄麟麟睡着后,他在客厅里喊我:“雪馨,你快来,我有礼物要送你!”
给麟麟盖好小被子,我回到客厅里,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只硕大精美的牛皮纸袋。
“什么礼物?你又乱花钱了!”我白他一眼,不过还是伸手接过来,“哗!”从袋里倒出一件华美的貂皮大衣,美丽柔软的狐狸毛V领,新颖风尚的款式,穿在身上平添一种华贵雍容的气质。
望着穿衣镜里那个气质优雅的熟女,我惊愕地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复以前那个稚嫩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