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自上次参与平乱即初显他的缉拿才能,听说朱三太子之乱彻底平息,其余党剿灭得干干净净,李卫也因平乱有功而从此走上仕途。这次回京是来府邸汇报,也是来探亲的,之所以说是探亲,是因为无论是李卫还是绿儿,在我和胤禛心里都像是家人一样亲近,胤禛对李卫的赏识和爱惜比之年羹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雍王府的书院花园洋溢着欢声笑语,久别重逢的欢喜在我,胤禛,李卫和绿儿之间流淌。我抱着李卫未满周岁的孩子轻轻摇着,不时逗弄他粉嘟嘟的小脸,他看着我,莫名地露出阳光般灿烂无邪的笑容,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惊喜不已,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口水一边说:“胤禛,你看他笑了呀!好可爱哦!”
胤禛微微一笑正欲答话,绿儿抢着说:“主子,你这么喜欢小孩,加油生一个啊!”
我心里一酸,眼光投向胤禛,他尴尬地一笑,马上引开话题,“我说李卫啊,你这儿子可不像你,头没你大,粉雕玉镯的很是俊俏,幸好没像你。”
“嘿嘿。”李卫傻呵呵地挠了挠他的大头,“爷说的是,幸好没像我。”
一席话将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红雪笑着来请我们晚膳,今天的晚膳气氛跟在耿府一样,温馨而暖心,我从胤禛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他喜欢这样的氛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才像自个家。他确实太需要放松和温暖了!
李卫和绿儿在府里受到的待遇也非比寻常。按道理,皇室的等级划分是十分严明的,李卫和绿儿都是奴才,用膳时主子和奴才绝对不能同用,但是胤禛今天居然给他们俩都赏了座,李卫和绿儿感动得泪光晶莹,却拘束地不敢动筷子。为了活跃气氛,我笑道:“绿儿,大头哥可曾纳妾?”
绿儿骄傲地扬起头,嘴角含嗔道:“他敢!若他敢纳妾我可不饶他!”
李卫嘿嘿数声,“绿儿待我这么好,我岂可对不起她?”
我瞥了瞥身边的人,故作伤心:“绿儿真幸福!大头哥真好!不像某些人……”
我的话被一阵“咳咳”声打断,某人一脸尴尬,怒道:“吃你的饭,有那么多废话。”
李卫和绿儿相视一笑,赶忙埋头吃饭。晚膳过后,李卫夫妇便欲告退,我忙道:“绿儿等等,我今天跟你去睡。”
这下又触动了老虎的胡须,胤禛提住我衣服后领把我拽了回来,“像不像话你?多大的人还这么不懂事!”
李卫二人笑着一溜烟儿退下,剩下我俩大眼瞪小眼。
“怎么?你还在生气呢?再生气也不能跑去跟绿儿睡啊!”他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嘟着嘴斜视他,“那你要我睡哪里?你跟别人躺过的床还想要我睡上去?我本来就够委屈了,你还要凶我?”说着便开始大哭。
他慌得搂住我,轻拍我的背,“不哭不哭,我知道是我不对,那房间你别回去了,以后就跟我同住。”
我一听,哭声更大,这下完了,跟他同住会要了我的命,连偷跑的机会都没了。
他对我还真了如指掌,笑道:“我说你这丫头,别的女人哭起来都是轻轻啜泣,哪像你跟个孩子似的,还越哭越来劲了。我就是要你跟住一块儿,这样你以后想跑都不能了!”
“你干脆把我用链子锁起来算了!”我哭着在他肩上狠狠一锤。
“跟我住有这么为难吗?多少女人想我还不让呢!别哭了,绿儿不是让你加油生个孩子吗?这事我们一起加油!”
晕了,还是个自恋狂!
他捧起我的头,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我稍稍一挣扎,却被他咬住了嘴唇,他的手离开我的头,滑下脖子,衣领顺势而开,当衣服一件一件坠落在地,我又一次被他捕获,迷失在他的温柔陷阱里不愿醒来。
第二天,面对铜镜里的自己,我尴尬万分,脖子嘴唇上青紫色的痕迹清晰可见,看来得有好几日都出不了门。
好不容易盼到他早朝回来,他一进门就笑,“哟,今儿这么老实?花园都不去?转性儿了?”
“你看,你看,我怎么出去啊?”我恼怒地指着自己的瘀痕。
他哈哈大笑,搂着我在我耳边悄声说:“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你太可爱了,让人难以忍耐。”
“啊?”我红透了脸推开他。
“不过这可如何是好?”他忽道。
“什么如何是好?”
“我把红绣叫来了,让你处置呢?你见不见?”
我微一沉吟,“见,让她进来。”
红绣一进门就跪在我面前,泪如雨下,磕头不止,“主子,红绣该死,主子对红绣有恩,红绣却恩将仇报,红绣错了,红绣该死!”
“红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轻问。
“奴婢也是迫于无奈,家里出了事。娘病重,弟弟又摔伤了腿,急需银子,李福晋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奴婢见利忘义,奴婢该死!”
其实如何处置红绣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看胤禛对这件事的态度,只想在他心里据磐石不移的地位。爱在清宫,实在是一件不易的事,我和他的感情能禁得起权力欲望的考验吗?我将目光转向胤禛,示意他来处理红绣。他明白我的意图,对红绣说:“红绣,你去把月钱领了,再让账房多支一年月钱,拿着银子回家吧,不要再回来了。”
红绣虽然不愿意离开王府,但这毕竟是最轻的处罚了,若在以往,定被杖毙。她重重地磕了磕头,说道:“奴婢谢主子恩典。王爷,落主子,大恩大德红绣下辈子再为奴为婢来报。”说完掩面而去。
“这么处理你还满意吗?”胤禛笑道。
“那其他人呢?”我瞪着他道。
他面露迟疑,讪讪道:“我再不搭理她们,不就是最大的处罚了吗?”
唉,都说他冷心冷面,其实他对忠于自己的人实在很宽厚。那一帮子妻妾说到底都是他的亲人,是死心塌地爱他的人,他怎么舍得严惩?
“别愁眉苦脸了,明天我带你出门玩儿去!”他讨好道。
“去哪里?”
“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