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呼吸极不顺畅,挣扎着醒来,我却已躺在贝勒府的床上,四阿哥用帕子在给我擦脸,他倍觉好笑,“竟然有你这么睡觉的,这冰天雪地的一路都没醒。抱得爷手都酸了。”
我恍惚道,“庆隆舞跳完了?”
他笑道,“咱都回府了,你说跳完没?”
这庆隆舞可是满清过年的保留节目之一,听说极具特色,我大为恼火,“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你也要能醒啊,舒兰不是一直咳嗽的吗?”他一脸无辜。听他叫那拉氏的闺名叫得那么自然亲热,我心里更火,任他怎么解释都不想理他。
“我的小冤家,你到底要怎样嘛?今年没看着明年看不是一样吗?”他急了。
“我要你唱曲给我听!”我忽发奇想。
“啊!不成!”他窘迫地拒绝。
“唱不唱由你!”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真是前世欠你的,”他痛下决心,“这是我小时听乳娘唱的,别的我可不会了。
下雪啦,冻冰啦,
门外刮起大风啦,
泥火盆,炭火渣,
讷讷给我烤松鸦,
烤得松鸦直冒油,
我问讷讷熟没熟?
讷讷说我是个急嘴猴,
我边撕边嚼边点头。
一代冷面皇帝被我逼着唱如此幼稚的小曲,我笑得在床上直打滚,他涨红了脸将我抓住,在我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笑道:“够了没?爷从小到大没出过这样的丑呢!再笑可有一顿好打!”
我揉着肚子连连笑着告饶,他在盆里加了点热水,又道:“过来将脸擦干净,爷可不想抱着只花猫睡。”
我顺从地靠在他身边,我可是开创了历史先河,他何止没在人前唱过这样的小曲,也没伺候过任何女人洗漱吧?想着想着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扔掉帕子,恼怒道:“我让你再笑!”便将我压在身下,咬住了我的唇,温热的酒味传入我的鼻息,侵入我的唇齿,我立时醉的七晕八素的,迷蒙之中,他的手在我衣襟边探索,我猛一激灵,从他舌尖逃脱,他感觉到我的异样,泄气道:“还是不行吗?”
我迟疑着有些不忍心拒绝他,他却重新将我搂入怀里,幽幽道:“好,我等着你完全自愿的那天,只是,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胤禛,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吗?我觉得现实里定有这样一个人,而自己跟他也一定有渊源,我想等到这个人出现。”我不想再搪塞他,但是省略了梦里的吟诗声。
“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这样一个虚无的影子?”他眼里浮现的落寞和伤感让我不忍以对。
我唯恐他像上次一样弃我而去,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不是的,胤禛,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直觉告诉我,我这一生或许是为了他而存在,可是我却爱上了你,想起这个梦我就会觉得害怕,而且常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你给我五年时间好不好?五年之后,不管他是否出现,落儿都是你的。”
他搂紧了我,下颌在我头发上轻轻摩挲,“傻丫头,我当然愿意等你五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现在还做同样的噩梦吗?”
我摇摇头,也真奇怪,自逃婚回来那次后就再也没做过同样的梦。
他笑道,“傻瓜,有我每天宠着你,护着你,你怎么还会有痛苦的噩梦呢?”
我暗自锁眉深思,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