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铜山望江楼被欺辱的情形,怒从心起,大喊一声“住手”,却愣在原地,眼前玉树临风般站着的竟是九阿哥胤禟和另一名男子,而打人的正是他的手下。
我挡在乞丐爷孙前面,盯着九阿哥英俊的脸道:“不知这爷孙俩犯了何罪,九爷要这么对待他?”
九阿哥身边的男子怒气冲冲道,“这脏老头搞脏了爷的衣服,讨饭也不看看场合,是他来的地儿吗?”
我冷笑道:“这位爷,此言差矣,小女子以为匹夫兴亡,天下有责。民乃国之本,人民安居乐业乃国家之责任,路有乞丐更乃社会问题,难道有谁甘愿沦为乞丐不成?九爷身为皇子更应感到任重而道远,岂可驱逐殴打?”
“哪里来的臭丫头?”这位男子暴怒激动,欲以争辩,被九阿哥拉住,“十弟勿躁。”这位火爆脾气的原来是十阿哥。
“好一个匹夫兴亡,天下有责。这位姑娘见识不凡,佩服佩服。”人群中走出一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五十左右年纪,眼神精明犀利,浑身正义凛然。九阿哥和十阿哥见了他均变了脸色,不再言语。
我双手抱拳道:“过奖,小女子只是有感而发。”说完叫上绿儿,菁华几个,扶着老乞丐离开了月明楼。
回到四季花语,我们得知这小女孩叫赵梅香,爷孙俩也是江南人氏,因家乡发大水,梅香父母在洪水中丧生,便跟着爷爷靠乞讨为生,一路行至京城,初来乍到就遇上了今天这事儿。
我让若兰请来郎中给老赵清理伤口,又叫绿儿拿来一套新衣服给梅香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后,绿儿带着梅香来到我跟前,小丫头虽然才八九岁,却也眉清目秀,甚是机灵。我便问道:“梅香,以后就跟着姐姐了,你愿不愿意啊?”
梅香喜出望外,却两眼望着爷爷,老赵挣扎着从卧榻上起身,老泪纵横,“梅香,你哪世修来的福气啊?快给恩人磕头啊。”
我连忙按住老赵,“老赵,你躺好别动,在我这里啊,可没那么多磕头的规矩,大家都是自己人呢。不信你问问她们啊。”
大家均七嘴八舌道:“是啊,我们也是深受主子大恩之人,可主子却拿我们当亲姐妹一样,不知何以能报啊。”
我瞪了她们一眼,嗔怒道:“又来了。”继而拉过菁华,对梅香道:“以后你就在花店给菁华姐姐帮忙,爷爷就安享晚年吧。”
菁华揽过梅香的肩膀,笑道:“主子就把梅香放心地交给我吧。”梅香也是喜不自胜。
老赵却忧心忡忡地提醒我,“可是,今天得罪的却是皇子啊,我们俩爷孙命贱,不足为道,只怕连累了您啊,以后万一......”
老赵话未说完,便被绿儿打断,“他是皇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家主子才不怕呢?我家主子是......”
我轻轻捏了捏绿儿的手臂,莞尔笑道:“不管他是谁,世上总有个说理儿的地方,以后万不可说自己命贱,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别人不看重,咱自个儿可得看重,对于亲人和朋友来说,每个人的命都精贵着呢。”
一席话说得大家泪光盈盈,我将手覆盖在菁华手背上,,再拉过若兰的手盖在我的手上,一只接一只,大家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轻柔却坚定地道:“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姑娘们含泪重重地点头,“是,主子。”
我叮嘱菁华留意附近有没有院落出售,有的话就买下来给她们居住,精油馆里住了四十个姑娘太挤了,她们还是另住比较好,有了房子,就算给了她们真正意义上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