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点了点头,风走过去,从皇甫萧手中接过皇甫欢。
“别打我侄女的主意,没超过十岁的孩子一样不行,不然我怎么会把她跟你们关在一起。”皇甫南欠揍的声音又响起。
上官绮低着头,咬着牙,双手狠狠的抓在腿上,她要坚持,要坚持,不然她就真的要输掉轩辕莫。就算是死,她也不让慕容璃和轩辕莫在一起。
“这就是你不把雪儿和我们关在一起的原因?”皇甫幻闭上双眼,他还以为皇甫南真是顾及兄妹之情,没想到是别有用心。
“当然,我说过,明知道怎么可以救自己,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是一种痛苦,哈哈哈……”
“皇甫南,你听过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吗?”慕容璃走到鼎前,蹲下身。
“哈哈哈,三嫂,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人尽可夫的你还是清白之身。”
“太相信谣言,而不去证实,就是给你自己致命的一击。皇甫南,你不是输给别人,也不是输给自己,而是输在谣言上。”慕容璃咬破食指,血不用多,一滴便可。
血,滴进鼎里,没被吞噬,在鼎内不停的摇动,鲜艳夺目。
轰,一声巨响,铁墙两边分开。
皇甫南的狂笑声硬是卡在喉咙,别说皇甫南,皇甫傲和皇甫萧这两个处变不惊的人,也成了化石。
“老天,三哥,你不会还没和三嫂圆……”皇甫幻说不下去了,这消息也太劲暴了。
谣言真是害死人啊!
接着,三个人冲了进来。
“丫头。”轩辕莫也带着飞鹰和灵鹰冲了进来。
寒剑厉芒,人影飞闪,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几乎只有一瞬间,皇甫南带进来的人,全倒下,血溅四方,血腥味扑鼻,人命如此不堪一击。
皇甫南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轩辕莫一剑击中,头颅斩断,血从碗口大的地方像喷泉一样喷出来,鲜血在地上酝酿开来,头滚落在一边,身子还是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是皇甫南太自信,还是高估了轩辕莫和他的十三鹰,轩辕莫离开后,把他从西域国带来的上千名黑骑,全派去追杀轩辕莫。结果轩辕莫和飞鹰、灵鹰根本没出皇宫,暗中联络其他鹰,十一鹰在上官绫的帮助下,上千名黑骑全断送在他们手中。
轩辕莫中的软骨散也被飞鹰用内力给逼了出来,毒虽逼出但还是要三个时辰才能恢复内力和武功,这段时间,飞鹰暗中跟踪皇甫南,灵鹰却留下来保护轩辕莫。
慕容璃几乎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脸色苍白,这样狂疯的师哥,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师哥,她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危险,如此暴虐。
师哥从不用剑,一旦用剑就证明他真的动怒了,发怒的师哥宛如地狱魔鬼的化身。绝逆,特意为绝逆天铸造成的一柄软剑,此剑锋利无比,树叶轻轻掉在剑上都会被划破。
“丫头。”轩辕莫纵身一跃,落在慕容璃身边,手臂一伸,一把紧紧搂过她。猝然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那苍白的唇。
慕容璃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回抱着轩辕莫的腰。不带任何情欲,也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惩罚的吻,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血从两人嘴角滑落。
看着犹如野兽般撕咬的两人,没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止,仿佛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接着皇甫萧等人的目光落在皇甫傲和上官绮身上。
一个的妻子,一个的丈夫。
唉!这世道要变天了。
直到两人快窒息,轩辕莫才放开慕容璃,看着被他咬破的唇,手轻轻的抚摸着,有心痛,有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轩辕莫手臂如铁一般,紧紧将慕容璃禁锢在他的怀里。“丫头,我后悔了。”
后悔独自离开,后悔让她身陷险境,后悔没带走她,后悔……
慕容璃把头靠在轩辕莫的胸膛上,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容。“师哥,晚了,回不去了。”
“丫头。”轩辕莫身体一僵。
“皇甫傲和上官绮,是我们之间的裂痕,轩辕府和慕容府,是我们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我们不可能心无芥蒂的回到以前。”慕容璃一直在笑,她的笑容温柔之极,苦涩之极。
“丫头。”轩辕莫穷词,真找不到话来反驳。
“师哥,覆水难收,带着你的妻子回府吧,她流产不久,需要好生调养。”慕容璃推开轩辕莫,朝外走去,走得干脆利落,走得爽快,头也不曾回过。
师哥,我不会祝你幸福,因为你和上官绮在一起不会有幸福,我皆如此。
走到皇甫南的尸体前,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头颅,张大嘴巴,睁大双眼睛,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可能明目。慕容璃在皇甫南的腰上摸索着,拿着枪,勾勒起嘴角,很美丽的笑容,今后看有谁还敢招惹她,一枪毙了他。
走出牢房,站在门口,舒展四肢,望着慰蓝色的天空,呼吸新鲜空气。天是那么蓝,空气是那清新,她又可以自由翱翔。
秋意微寒,草木葱郁,慕容璃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小提琴,听着窗外风雨之声。
皇宫这场变故,她无心过问,结果她却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她要撑控的是月牙国的经济,而不是成为朝政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砰!房门被推开。
“皇甫傲,你没有搬倒慕容明也用不着拿我的房门出气啊?”看着站在门口的皇甫傲,厉害,下这么大雨的天,在没打伞的情况下,衣服没湿就算了,连鞋子都没湿。
牛,比蒙牛还牛!
“白琳是谁?”皇甫傲冷峻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璃,见她爱不释手的抱着皇甫南送给她的东西,心中又升起一把无名的怒火。“你就这么喜欢他送给你的东西吗?”
他和二哥都以为这次可以除去慕容明,没料到,慕容明居然来这一招。假装与皇甫南为舞,趁机偷解药救大家,皇甫傲怀疑那些解药是不是早就放在他身上,见情况有变,才拿来借花献佛。最后二哥不但治不了他的罪,还得给他论功行赏。
慕容璃仰视着皇甫傲,这样的对视,对她很不利,很有压迫感。
小提琴的主人本来就是她,是她送给她女儿的生日礼物,怎么会突然跑到皇甫南手上,她还郁闷不解呢!不想跟皇甫傲在小提琴的事情上纠缠不清,代沟太辽阔,时空的距离,跟他说不清楚。
“你不是想知道白琳是谁吗?,等一下。”与其说,还不如做。
慕容璃从摇椅上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把小提琴放进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衫,走向屏风后。
皇甫傲站在外面,望着被屏风挡住的那道春光,心神不宁。他岂会不知慕容璃想要做什么?在铁牢里,他就已经猜到结果,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当一身男装的慕容璃出现在皇甫傲眼前,他却感觉浑身无力,连支撑他身体的力气都没有,跌坐在摇椅上。
他有种被耍的感觉,慕容璃,白琳,好样的。
“当初为什么要出手救我和六弟?”皇甫傲双眸微眯,眸中寒光一闪,直射慕容璃,如果她不出手,接下来的伤害也就不会发生。
“慕容光焕那副拽样,我看着碍眼。”当初她在客栈只是好心提醒他们,谁知道他们居然带着她一起跑路,慕容光焕那副小人得志的拽样她真的很看不顺眼。旧恨加不顺眼,毁他一只手臂,接着又被他逼着出手。
皇甫傲凛然冰冷的面孔,眉心微蹙,略略抬起眼眸瞥了慕容璃一眼。这女人从来就不按牌理出牌,这理由他接受!
“那夜又是怎么回事?”皇甫傲很难想象,身败名裂的她居然还是清白之身,那夜的情景很多人都有看见,难道他们都看花眼。
“一个丫环成了我的替身。”慕容璃抱着双臂,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水。
“她人呢?”皇甫傲顿觉庆幸,幸亏那一夜不是她。
“死了。”姻儿的事,让她永远觉得愧疚。“皇甫傲,如果你是想毁掉我的名节,找一个男人既可,为什么要找几个。柔弱的姻儿怎么受得了他们轮番蹂躏。”
“你,你恨我吗?”皇甫傲语气很平静,心却提了起来,仿佛慕容璃的回答可以让他跌入地狱,也可以让他上天堂。地狱,天堂,取决于慕容璃的回答。“恨我那样残忍的对待你。”
秋天的雨很安静,也很冷,却透着一股子寂寥味道,让人深折,让人心痛。慕容璃心烦意乱,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声声入耳。窗外冷飕飕的风带着雨水吹了进来,雨水滴在慕容璃脸上,很冷,真的很冷。不知是心还是身?
恨,很苦,心中带着恨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幸福。在痛的时候确实有些的怨恨,可是更多的是想报复他。她恨师哥,却更爱师哥,对于皇甫傲,说真的她不恨。纵使皇甫傲将她伤害的千疮百孔,身败名裂,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只相信依晴,她很想将他千刀万剐,但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