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慌乱,一人除外,那就是皇甫傲,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喝他的茶。慕容紫这一举,他不震惊那是假的,慕容紫和慕容璃还真可畏是姐妹情深啊!轩辕莫比他还恨慕容家,居然出手帮慕容紫,他不认为轩辕莫是看在慕容紫是皇后的份上。慕容璃看轩辕莫背影的一眼,全落在他眼里,慕容璃的眼神里流露出太多的感情。
“三哥,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失落?”皇甫幻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女人生孩子没他什么事。唉!太后设家宴让他们欢聚一堂,菜还没上,就不欢而散。
“失落什么?”
“你的孩子没有了耶。”皇甫幻坐起身,盯着皇甫傲。
没有了更好,他才没意愿当什么现成爹爹。
“你和雪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皇甫傲目光如炬地盯着皇甫幻。
皇甫幻摸摸鼻子,笑呵呵的道:“呵呵!就你兽性大发,对慕容璃用强的那次,你吃干抹尽走后,我和雪儿就去找她,我见她的腹部平平,一时好奇就问,谁知道她却大方承认说她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咳咳,别误会,我们等她穿好衣服之后才进去的。”妈呀!三哥的眼神活像是要将他生吃活剥似的。
吃干抹尽?他什么都没吃到,最后被吓跑了。
“所以,你和雪儿就帮她谋划。”皇甫傲了解他的弟弟妹妹,知实情不告诉他,背着他帮她出注意。
“这不还没用就胎死腹中嘛。”什么也逃不过三哥的眼睛,皇甫幻索性大方承认。
“没有下次。”皇甫傲冷冰冰的道,他不容许别人背叛自己,更不容许皇甫幻为了帮慕容璃嫁祸依晴。
“知道了。”皇甫幻重新趴回桌上,有气无力的道。
皇甫傲揉搓着眉心,慕容璃是自始至终就没怀孕,还是那次流产了?慕容璃的哪一句话才是真的?慕容明等人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慕容璃是表面装着恨慕容家还是真的恨,不排除她是慕容明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以退为进,以守待攻,好个慕容明,本王就陪你玩玩。
“砰。”皇甫幻看着被皇甫傲捏碎的酒杯,好可怕!
慕容紫躺在床上,面色极为痛苦,冷艳的容颜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冷汗淋漓,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太后的手,抓着慕容璃的那只手还是没用力,痛苦的低吟。
慕容璃望着慕容紫痛苦的表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痛苦至极的边缘,姐姐也不忍心伤害自己一分,心一下就紧了。有姐如此,此生何求。一方面慕容璃庆幸她没有用力,要是抓破自己的手,流出毒血,可就麻烦大了。
“紫儿,没事,没事,稳婆马上就来了。”太后不停的安慰,望着慕容紫的腹部,预产其还有十多天。要是平时还好,现在明摆着是被她给气的早产,胎儿已经这么大,若现在出问题,那该如何是好,流产还算是简单了,弄不好大人小孩都有可能没命。
“母后……母……后……啊……求求你别……伤……害璃儿……啊……”那撕心裂肺的痛一阵一阵从身上传来,慕容紫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过。“母……啊……”
“孩子,别说啦,保持体力。”太后鼻子一阵酸痛,早知道慕容璃在紫儿心中这么重要,自己一定不会听从大哥他们怂恿。
蹲在旁边的皇甫萧看到慕容紫的额头上遍布冷汗,他心中也有了慌乱,下意识的用衣袖为她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时候她居然完全没有考虑自己,还一个劲的求母后不要伤害慕容璃,她和慕容璃是怎样的姊妹情才让她如此做?慕容紫自伤,也落入他的眼里,不惜甘冒一失三命的危险,也要保慕容璃周全。
皇甫萧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慕容璃身上,见她平静如水,淡漠如冰的神情,平淡的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忍不住皱眉,她姐都为她这样了,不感激涕零。至少流几滴眼泪下来,意思意思也行啊!
“啊……母……后求你……别伤……害璃儿……啊……”那股痛蔓延到慕容紫全身,令她无法再思考其它,但潜意识里,她知道太后想伤害她的璃儿,她的璃儿有危险,所以她要救她的璃儿。
好痛,真的好痛。
皇甫雪见有人冲进来,大喜,看清来人之后,又看一眼她身后,脸瞬间夸了下来。“怎么是你啊?”她还以为是稳婆呢!害她白高兴一场。
灵芝风尘仆仆冲进来,将药箱丢在地上,顾不得礼节,飞奔到床边,用身子挤走皇甫萧,再一把将太后推开,看一眼慕容璃什么也没说,抓着慕容紫的手腕开始把脉,随即脸色大变。
“咳咳咳。”皇甫萧咳嗽出声,像是在提醒灵芝什么。
灵芝跟了皇甫萧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板着脸一阵怒斥。“你们这些宫女是怎么当差的?这么粗心大意!你们知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起了变化,马上就要临盆了!还愣着干嘛?还没快去请稳婆。”
灵芝转过头看见皇甫萧眉端的忧郁,装模作样的安慰道:“皇上请放心,皇后娘娘无碍,只是要产小皇子和小皇女,脉象算是稳定,不用担心。”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的就是她这种人,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慰皇甫萧,其实是在安慰太后。
她是大夫不是稳婆,她这样说也只能起到安慰别人的作用。情况糟不糟糕她也不清楚,她现在理解慕容璃为什么只是握着皇后的手,生孩子的事只能交给稳婆,只有她们能帮得上忙。可是,皇后是因为被内力震伤,小皇子们受到波及,才会急着出来。皇后是自伤,而非他伤,皇上很明显一清二楚,为什么要她帮着隐瞒?
天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她不敢想象。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稳婆。”灵芝没听见脚步声,又是一阵怒吼。
吼完之后看一眼房内,除了太后、皇甫雪、皇甫萧和慕容璃,那有什么宫女,灵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等等,貌似刚才她推了什么人?雪儿公主和她打个招呼,皇上她是用挤的,慕容璃一直在床的另一边握着皇后娘娘的手。不是吧,她刚刚粗努推开的人该不会是太后吧?灵芝有撞墙的冲动。
“灵芝,我们等的就是稳婆。”皇甫雪咬牙切齿道。
“啊。”灵芝一阵错怔,该死的风,冲到坤宁宫什么也不说,直嚷嚷皇后出事了。害她抓起旁边的药箱施展轻功冲向慈宁宫,为了就近照料,灵芝搬到了坤宁宫住。
“母……求你……啊……别伤害……璃儿……啊……”慕容紫全身已经虚脱,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脸苍白的吓人,口干舌燥,嘴唇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尽管如此,她嘴里还是不停的求太后,别伤害她的璃儿,十二年前她保护不了璃儿,十二前后她一定要保护好璃儿。
太后心中百感交集,望着气若游丝的慕容紫,听着她无力的苦苦相求,泪水涌出眼眶。自从她在宾妃中脱颖而出登上皇后的宝坐,再到太后,她就不曾流过一滴泪,现在她却忍不住掉泪。
灵芝一脸迷惑不解,眼珠在众人身上移动,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皇甫雪不停的跺着脚,满脸焦急和心疼,最后实在受不了堵住耳朵蹲到地上,嘴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
皇甫萧额角青筋暴起,咬着牙,双拳紧握,关节处发白。
慕容璃像是看透一切,看淡一切,美艳的脸上除了苍白之外,就是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实则内心隐藏太多情绪。握着慕容紫的手在颤抖,姐姐在最痛苦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她,叫她怎能不感动。
姐不是个忍不了疼痛的人,这个时候居然连连呼痛,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姐,相信我吗?”慕容璃声音很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慕容璃的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慕容紫却听见了,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虚弱的点了点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全灭。姐,外婆的能力你比谁都清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请你也相信,我绝对不再是十二年前的慕容璃。”慕容璃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威势,掷地有声,钢锭有力。
她错了,以前她以为只要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人就够了,现在她明白,再保护别人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因为她要保护的人同样也想保护着她,她在受到伤害的同时,还有另一个人比她更痛,只有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对姐姐最好的保护。亲者痛,仇者快,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在自己身上发生。绝不!所谓,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不仅仅针对男女关系而言,姊妹关系皆如此。
“璃儿,如果,姐姐是说如果,要是有一天伤害你的人是姐姐,你如何做?”慕容紫强忍着痛,努力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和先前那个痛得有气无力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