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妈咪,当年我只有六岁,要不是我手中的硬币掉在地上被你踩到,我怎么可能推你。”这一推就推出事情来了,又是内疚,又是被那些医生伯伯阿姨指着鼻子骂。
“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推我是为了捡硬币?”慕容璃睁开眼睛,盯着水涵的则脸,她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谁让你踩着我的硬币来着,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这么不经推。”轻轻一推,就挂给你看,能耐啊!
“涵儿,你走吧。”慕容璃脸上洋溢起慈爱的笑容,能再见到一次自己的女儿真好。
“舍不得他。”水涵知道轩辕莫对慕容璃的爱很深很深,深到她都不忍心拆散他们,不然她也不会躲在西域国冥思苦想要不要将白琳带走。
“嗯。”慕容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里有沧桑也有苦涩。“我爱他,我也舍不得我腹中的宝宝。”
慕容璃跟轩辕莫不是兄妹,她腹中的宝宝就可以生下来,慕容璃有点感激黑衣人,若不是他的出现,她腹中的孩子早就被打掉了。如果白琳的灵魂离开慕容璃的肉体,孩子会死,这是她和师哥的孩子她不想失去他。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是对你们爱情的考验。”水涵神密一笑,她早就想好对策,虽然有点对不起在二十一世纪的爹地,可真爱无罪。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棒打鸳鸯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夜色微阑,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冷风轻拂,星星开始闪耀。
婚礼没宣布开始也没宣布结束,宾客们也只能乖乖的等,有些甚至经不住周公的邀请。
“皇奶奶,我送你回宫……”
“我要等那丫头,她一定会出现。”太皇太后打断皇甫萧的话。
“太皇太后,这?”完全蒙在鼓里的慕容红,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一人惊呼,万人惊慌。
浑乱一团,却没人压场,来参加婚礼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处之泰然是必修之课。别说区区一点小火,就是泰山崩塌,你也只能乖乖站着,跑也跑不掉。
慕容紫首先一个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有些人都没看清。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从椅子上蹦起身,就要往外冲,不是惊慌,而是好奇,谁没事敢来睦王府放火。一定是慕容璃,才走出两步,就被皇甫萧和皇甫幻拉住。
“皇奶奶,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去看看。”皇甫萧和皇甫幻朝皇甫雪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向外冲,他们也很兴奋谁敢公然挑战睦王府的权威,除了慕容璃还会有谁。等了这般久,总算出现了。
“我也要去。”皇甫雪火大,一把扯掉头上带着的累赘,当新娘还不是普通的累,该死的慕容璃,这一切都是她害的。“皇奶奶。”
皇甫雪刚动一步,人就向地面扑去,还好她身边的丫鬟机灵,扶住她。
“雪丫头,你没事吧?”太皇太后看着气呼呼的皇甫雪,忽然想起慕容璃说过的话,“一生被仇恨所困,为了报复绞尽脑汁,不昔算计自己的子孙后代,这些是为人奶奶该做的吗?”她真的错了吗?
“皇奶奶,不行啦,我的脚麻了站不住了,快快扶我去坐着。”皇甫雪哇哇大叫,长这么大从来没站过这般久,慕容璃这个害人精。“灵芝呢?快让她来给我看看。”
“回公主,灵芝姑娘没来。”丫鬟战战兢兢的道。
“什么?本公主成亲灵芝居然没来。”皇甫雪一把掌拍在桌面上,气得差点跳脚,太过分了!
“雪丫头,别乱动,先坐着休息。”太皇太后安慰。
“皇奶奶。”皇甫雪可怜兮兮叫道,心里却将慕容璃骂了不下一百遍。
慕容红对此只能摇头,滑稽的婚礼,新郎压根就没露过面,新娘……唉!无语。月牙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
失火,没人去救火,宾客人心惶惶,没人安抚,新郎官没露面,没人理睬。
“诸位,没事。”一位好心人来报,之后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黑夜,蒙蒙细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湿湿的泥土味道。不紧不躁,细密而缠绵,像是哭泣,也像是嘲笑。睦王府另一处,烈火焚烧,火焰映红天迹,如绚烂的残阳,火焰耀眼夺目。
“奇怪,怎么会突然着火?”韦寒环胸靠在树上,神情散漫,睦王府着火居然不见下人们惊慌,也不见有人去救火,睦王府的人太匪夷所思了,令人难以捉摸。
轩辕莫冷漠的目光落在烈火处,瞬间一股锥心的痛侵蚀着他的心扉。无名的痛切割撕裂他的心,痛得他浑身颤抖,难以承受的痛。轩辕莫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在这世上除了丫头有本事令他这般心痛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牵扯着他的心。
悲伤和绝望侵吞着他所有的理智,丫头的突然失踪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人的意志频繁遭受致命的打击,以往骄傲冷静的他失去了主心骨。除了丫头没人可以左右他,没人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因为在乎,所有失去了判断力,宁愿拽着渺茫的希望追踪,也不放过丫头有可能出现的生机。
静下心来细想,万千思绪归结出丫头会在睦王府出现,只要逼丫头现身,不惜以婚相逼。显然,他的丫头学精了,她就如此笃定的认为自己不会娶皇甫雪吗?
痛还在继续,除了丫头他不会因一把无名的烈火而感到如此心痛难受。丫头,不祥的预感敲骨吸髓般,闯进脑海里。是一种失去,比他当初弃丫头而去,娶上官绮还令他恐惧。烈火让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顷刻间,他看到火焰化作丫头的影像,带着灿烂的笑容,朝他挥手,那是告别,永生诀别。
“不。”恐慌,害怕,绝望。
轩辕莫像发狂的野兽,纵身跃起,却因真气倒流落在几丈之外。
“噗。”一口血鲜喷溅出来,随着雨水渗入土里。
“莫。”轩辕莫的动作令韦寒史料不即,错愕之后回神,纵身冲向轩辕莫,扶起他。
“不,快……”恐惧在身子濒临爆发。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血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大红喜服上也染上鲜红的血,却分不出是衣衫上的红,还是轩辕莫的血。
“莫,怎么了。”韦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为慕容璃,也为轩辕莫,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就。难道,那火。
“丫头,不。”轩辕莫一把推开韦寒,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因常年练剑,略微粗糙的大手,按在石粒上,尖尖的石子刺穿他的手心。
细雨水击打着他,雨水在轩辕莫长长的睫毛上结成珠,琥珀色的双眸里雾蒙蒙,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反正迷失了方向,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除了那嚣张的火焰。
“莫,发生什么事了?”韦寒双眸里全是担忧,看着轩辕莫被痛苦占满的俊脸,这样的轩辕莫像是要崩溃般,难道慕容璃出现过,也不对他也在怎么可能没发现。
“韦寒,带我去。”轩辕莫死死的攥紧韦寒的手臂,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颤抖不停,双脚僵硬像失去了感觉般。
他想去哪儿?韦寒紧咬的牙齿已经在唇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痕迹,手臂上传来的痛,让他感觉此刻的轩辕莫就是像当年的自己。顺着轩辕莫的目光看过去,烈火很大,很壮观,莫名的恐惧,慕容璃出事了。
“韦寒,大哥,出什么事了?”太史颢收敛起调侃,担忧的问,顺着两人的目光望过去。眯眼一笑,无奈的一耸肩膀。“我那突然蹦出来的妹妹的光辉杰作。”
刚从慕容府败性而归的太史颢,一见着火,兴奋啊!他这辈子什么都救过就是没救过火,刚好可以借救火的精力弥补他郁闷的心情。二话不说,提起井边的桶,冲啊?到了火场地点,只见皇甫萧、皇甫幻、慕容紫和其他人站在一排,观火。
“慕容璃。”她真出现过?新郎不抢,她放火做什么?
“丫头,她在哪?”轩辕莫琥珀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喜悦,反手抓住太史颢的手臂,很用力,太史颢整只手臂都快被他卸下般。
“痛痛痛,大哥松手。”太史颢不是韦寒再大痛都忍,一点点痛太史颢都能叫得跟杀猪似的。
“快说,丫头在哪儿?”轩辕莫才不理会太史颢的抗议声,手中的力道不但没减,还加重了几分。
得到释放的韦寒,揉了揉被轩辕莫抓痛的手臂,粘粘的,不像是雨水,到像是。视线落在掌心里殷红的血迹上,真狠,他手臂上又多出几个窟窿。
“走了。”太史颢忍住痛,目光落在韦寒身上,他一直都陪伴着莫,应该被莫虐待的很惨吧?太史颢扬起嘴角,突然想,幸好有水涵,她跑,他追,才躲过莫的摧残。只是那女人太会跑了,他又扑了个空。